雖然不是很能接受她常無預警地出現,像變戲法般出其不意地一蹦,但是漸漸地習慣有她的存在,讓他緊繃的一天得到適時的宣泄。
原本以為高中課程不算什麼,教教他所熟悉的語言文字應是得心應手,不會有太大的困擾,還能有時間找出隱藏其中的惡鬼。
誰知看似柔順乖巧的學生卻比一群鴨子還難應付,不乖乖上課也就罷了,還搞出不少把戲制造麻煩,幾乎要擊垮他的意志力。
前陣子管家又出了意外,身邊少了一個助手諸多不便,讓他誅魔的行動延遲王今,始終毫無進展的原地踏步。
幸好有她才不致苦悶過日,暫居的住所多了一絲人氣,有了家的感覺,令他不想在外頭逗留太久,一得空便往她在的地方走去。
這算是無形的牽絆嗎?他竟會愛上年紀小他十多歲的小女生,想想真是不可思議。
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生的呢?他竟毫無所覺地任由她侵入生命之中,像是遺失的那根肋骨又回到體內,她本就該在的那個位置。
「嫌棄呀!你的語氣很傷人喔!是不是又被那些學生追得無處可逃?」艾蓮娜習慣性地偎入他懷中,嬌嗔地微噘起嘴。
他失笑地彈了彈她鼻頭。「我最大的問題就是妳,不管我走到哪里,妳都有本事找出我。」
必于這點他不能不佩服,她的確異于常人,總叫他頭痛萬分。又拿她沒轍。
「我是道法高深的魔女嘛!召喚水鏡一瞧便得知你的行蹤。」得來不費工夫。
她一再強調魔女的身分,也確實水鏡一事,但她說得越多他越覺得無稽,反而取笑她天馬行空的幻想能力太豐富,將來可以走科幻小說這條路,創造新的虛擬人物,比《哈利波特》的作者羅琳還出色。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有時真來還做假,謊言變成真,人們總選擇性地接受自己能相信的一面,漠視不可能發生的事。
世界很大,無奇不有,可是未親眼目睹的,最終淪為一則傳奇故事。
「是,壞心腸的魔女,妳可不可以先松開手,讓我先喘口氣?」他不想佔她便宜。
「不行。」她霸道地說道。
「不行?」眉一挑,藍亞特盯緊她的眸心,瞧瞧她又在打什麼鬼王意。
「吻我。」這是代價。
「不。」他不會被她迷惑。
艾蓮娜狡猾的一笑,雙手伸向他頭後交握。「不吻我就不讓你休息。」
不給糖就搗蛋,她的威脅昭然若揭。
藍亞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額側又開始發疼。「妳明知道我們不適合,我大妳很多……」
她踮腳一吻,反駁他的年齡說。
「妳是我學生……」他頓感無力地澀笑,推開她的力量成負向成長。
又一吻。
「我不是妳最好的對象,我有未婚妻。」一想起此事,他頓感肩上壓力沉重。
那又如何?她回以不以為然的神情,粉女敕舌尖輕輕滑過吞咽口水的喉結,引起他一陣戰栗。
「妳這該死的小妖精,這一招是誰教妳的?」藍亞特口干地一瞪,一股火由下月復燒起。
「電視學的。」她俏皮地吐吐舌頭,年輕的美麗臉龐泛發擊敗男人自制力的嬌媚。
「禁止妳再靠近電視一步,對妳而言太危險了。」對他則是一種酷刑。
「那你喜不喜歡?」她又有意無意地舌忝吮了一下,故作天真地眨眨眼。
「不喜歡。」他口是心非地說道,臉上線條繃得僵硬。
「咯咯……我听見你心里在說︰快剝開我的衣服,我要摘下妳這朵潔白無瑕的小花。」他額上的薄汗便是鐵一般的證據。
「又在胡言亂語了,妳哪听得到我的心語。」他有些尷尬地挪挪,表情極不自然地訝異她的猜測與事實相去不遠。
他的身體想要她,渴望得全身都在發燙,高聲吶喊想著佔領她純潔的身子,讓鋒利的長矛穿透帶血的玉壺,無所顧忌地馳騁少女最純真的聖地。
可是人終究不是野獸,還有人性和理智,既然知道可能導致嚴重的後果,自然會約束不該有的行徑,避免錯誤一再發生。
只是,真的很難,從她仰起的小臉,他看見她眼底的自己,那份不堪一擊的掙扎正在潰堤,稍一撩撥便將失去控制。
「魔女是無所不能的,你的心跳很快,粗干的皮膚燙得嚇人,兩眼閃避不敢直看,本大仙在此做一診斷。」他的毛病很常見。
「什麼病?」他忍笑地裝出嚴肅的神色,著迷于她變幻多端的表情。
「你……發春。」說好治又難治,關鍵在于他膽量夠不夠大。
忍俊不住的藍亞特輕笑出聲,剛直的硬漢形象當場破功,「咳!咳!小丫頭,妳的中文造詣不是很好,這個字眼通常用在貓狗身上。」
人不發春,那叫勃發。
「人也是野獸的一種,他們需要交配才能繁衍後代,只是人不分季節、不分種族地發情,感覺來了就要找張床打滾。」末了,她淘氣地添了一句,「不一定限定是床,人很隨便……呃!隨興。」
她說來臉不紅氣不喘,毫無羞澀的模樣,倒是听的人替她難為情,滿臉受驚嚇地連連搖頭,嘆息聲不斷。
「艾蓮娜,妳的腦子到底裝了什麼?」鬼靈精怪得讓人無法招架。
她一臉正經地回道︰「腦漿。」
「妳……」他一怔,莞爾地擁著她,以額頭低觸她的鼻尖。「我該拿妳怎麼辦才好?」
「吻我。」她要求的是他的主動。
「真不死心呀!」他無力招架。
藍亞特嬌寵地在她唇上輕啄,如蜻蜓點水般順應她的刁蠻。
「老師,你的教學態度很不認真,敷衍了事,在此我深表不滿。」又不是玩辦家家酒游戲,這麼小兒科。
他失笑地一睨,有種被繩子套住的感覺。「別太貪心,有量才有福。」
「很抱歉,我這人一向很實際的,沒有宗教信仰。」艾蓮娜示範地壓下他的後腦勺,重重一吻。
她的舌像一條滑溜的小蛇,輕易地溜進他布滿男性氣味的口腔,頑皮地兜了一圈勾起他的,在他準備反撲時又飛快地溜走,不讓他暢心快意。
「妳這小魔女……」
避什麼禮教,什麼師生關系,去他的年齡差距,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別怨他不知憐惜,把聖人逼瘋是她最後目的。
低吼一聲的藍亞特將艾蓮娜拋向柔軟的進口沙發,隨即覆身吻住那愛抱怨的小嘴,狂野而放浪地侵略蜂口蜜汁,讓一身的熱情在她唇中釋放。
他以為自己控制得了人性最潛在的欲念,只是擁吻的糾纏已滿足不了心底的惡龍,竄升的邪惡念頭如五月的梧桐花,不斷飄下美麗瓣片。
就像率領大軍攻下堡壘的君王威廉,勢不可擋地揮軍直下,寬實的手掌自有意識地往上爬,覆蓋顫抖的雪峰,粗野地揉捏搓放。
衣服一件件地減少,消失在腳邊的桌底,粗啞的呼吸聲變得濃重,似小獸的低喘,一聲高過一聲地變成成獸的咆哮。
「早點承認你的靈魂已經墮落,你是一頭發情的雄獅。」人,就是獸。
艾蓮娜臉上掛著得意的笑,雙手在他赤果的背上劃出一道道見血的指痕。
「閉嘴,小母獅,別惹火我。」他撕毀她蔽體的小內衣,蹦跳而出的美景幾乎讓他眼紅得想吃了它們。
「我以為你正在燃燒。」不用她再扇風點火。
她咯咯地笑出聲,縴指下滑探向他的胸,輕輕劃了幾個圈,描繪僨起的肌肉,再一路往下嬉戲,似水的精靈玩弄著湖里的魚兒。
男人女人的構造不同,只差在那一點,她不急著探索,讓他徹底瘋狂才有意思,畢竟他們還有客人,不宜太過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