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確不是無所不能,但她「能」的事可不少,米卡蘿在心里喵了一聲。「我可以許她一個願望,在我能力範圍以內。」
「哈!那來個世界大同呢!相信妳會讓中東不再有戰爭,非洲沒有饑民,人們免于恐怖份子的威脅。」說實在地,她還挺懷念雙子星大廈,從上頭俯視別有一番滋味。
她瞪了她一眼,認為她不該開玩笑。「神都做不到的事不用拿出來提,我得是一般平常人的心願。」
人類世界會變得這麼亂,上帝要負一半責任,因為祂的力量不足,無法愛每一個人,又自大地說要為祂的子民背負十字架。
蚌人做錯事要由個人承擔吧!神的能力再大也沒辦法替所有人承過,要是神真有那麼神通廣大的話,第一個要教化得是發動戰爭的人,他們都是需要祂導回正途的羔羊,而不是冷眼旁觀人類的自相殘殺。
所以神不是萬能的,祂也有力有未逮的地方,像她信奉的「主」就相當明白他們的需求,讓一切的貪婪和邪惡浮現世人眼前,滿足永不知足的。
「一般人的心願有什麼好稀奇,不就是逛逛街,買兩個小飾品,把自己裝扮得美美地好出去招蜂引蝶。」她現在就想做的一件事是沖到衣蝶百貨,買下她上次看中心狠不下手購買的名牌皮包。
「那是妳,別把我們算在內,有些其貌不揚的人不需要靠外在物質來提高自信心。」人類的丑取決于表面,真是太膚淺了。
「米卡蘿,妳說誰其貌不揚,妳長得一臉貓樣又好到哪去,還不是出賣身賺錢。」什麼一流名模,還不是被名為攝影師的男人上下其手,吃盡豆腐。
听著耳邊習以為常的爭論聲,心不在焉的楊恩典只是微笑以對,不去打擾兩人的「溝通」時間,聆听是一種習慣,沒人發覺她的思緒己飛到千里外,想著她的絨布女圭女圭。
二十歲的年紀該做什麼呢?
她沒有答案,因為她從不認為自己只有二十歲,蒼桑的心已經千瘡百孔,她老得足以看破世情,把生命當成一場來人間走一趟的游戲。
發現喜歡用手縫制小兔子,小烏龜是她十六歲住院的時候,她知道爸媽和只姐忙著賺錢醫她的病沒空去看她,她不吵不鬧地拿起社工送她的拼湊布,一針一針的縫了起來。
原來只用來打發無聊的日子,沒想到成了興趣,到最後還愛上一針一線縫合的過程。
不過她更沒想到絨毛女圭女圭可以賣錢,經由網路流通意外大受歡迎,叫價數千六至一萬六不等,她意成了手工絨布女圭女圭大師。
若是買她女圭女圭的玩家知曉所謂的大師才二十歲,接觸絨布世界僅四年光景,不知是何表情。
街角哥德式的舊教堂吸引了楊恩典的目光,她似受到召喚的往前走,沒來由地想去見見慈悲的天神父,宗教的信仰讓她更懂得知福惜福,走過人生的低潮期。
「咦,恩典,妳要到哪里去,妳忘了我們還要替妳慶祝生日。」二十歲是大生日,表示她成年了。
誰曉得還有沒有下一次……呸!呸!呸!她在胡思亂想什麼,好人不長命,這世上還有什麼公理。
「羅芳菲,妳去把她帶回來,恩典好像要去教堂。」一瞧見琉璃牆上的十字架倒影,米卡蘿就不肯再向上跨出一步。
「去教堂有什麼關系,看看帥神父也好……等等,我記得妳似乎不進教堂。」一抹疑色浮上眼底,羅芳菲上下瞄她哪里不對勁。
米卡蘿不是她的朋友。
正確來說沒人知道她的出處,有那麼一天她忽然出現在她們的身邊,沒有理由地讓人接受她的存在,好像她一直跟她們在一起似。
雖然有點莫名其妙,但不可否認恩典因為有她的加入變得漸為開朗,不再搞自閉地關在家里縫女圭女圭,一有空還會出來走走逛逛。
但前題是她的健康狀態許可,稍有倦容她們也不敢讓她出門。
「咳!咳!我的教信仰不允許我崇拜其他的神,所以我不是不進教堂,而是對我的真主表達敬意。」她絕對不會告訴她,她看到十字架會頭暈,渾身像個爆似。
「妳信的是什麼教?」這麼奇怪。
「摩他里斯亞教。」她隨口胡謅一個,當是打發她的好。
「嗄?」听都沒听過,她打凱拉星系來的不成,編號愛拉米亞三號行星。
簡稱外星人。
「以妳的腦容量是不可能參透我們教義的玄奧,妳是被放棄的次等品,不用太費心去使用妳所沒有的東西。」沒大腦的人只適合從事無腦活動,例如︰學猴子走路。
「妳……」
米卡蘿揚手一指,她的謾罵聲當場打住。
「多陪陪她,她的時間不多了。」面呈死氣,時日無多。
順著她縴長的食指一看,對她的不滿遠不及對對好友的關心,常年在醫院進進出的楊恩典顯得比一般人瘦弱,始終無法紅潤的頰色總是帶著一絲病容,叫人心疼之余不負怨起上天的無情。如此折磨一個無欲無求的女孩子算什麼,既然給了她生命又為何要凌虐她的,讓她就算活著也得時時刻刻承受死亡的威脅。
不知為什麼,米卡蘿的話讓她心情特別沉重,因為她貓似的瞳眸老讓她聯想到徘徊巫婆身邊的那只黑貓,對事情的預料神準無比。
「呿!少給我說觸楣頭的話,恩典會活得比我們任何人都久,她是上天所賜的恩典,上天不會殘酷的收回她。」羅芳菲心頭有些酸酸的,怒斥她的一番鬼話。
生死由命,生死由命,但生死一定要由命嗎?不可能有奇跡。
扮德式的教堂散發莊嚴的神聖,神若真愛世人就顯顯神跡,讓信仰祂的子擁有真正的恩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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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難時要帶什麼?
金發帥氣的藍眸男子很不屑的低視只顧著吃的同伴,左腳不太文雅的一抬,往翹起的豬一踢,把豬鼻子踢進餿食里。
別誤會,豬、豬鼻子絕對不是罵人的話,圓滾滾的身體,小而卷的尾巴,大大的招風耳,那頭正在哞哞叫的死畜生的確是豬。
至于牠為什麼會發出哞哞聲,而不是豬的叫聲,那就不可考了,因為牠打出母胎就這怪音,特別地讓人拿來當寵物養著,不像牠其他兄弟姐妹已經被宰了,淪為佳肴。
不過這頭粉紅豬可不如想象中的好命,有個惡魔主人牠的日子不見得多好過,三天兩頭就得來一次震撼教育,難怪牠始終都長不大,維持迷你型。
喔!不要懷疑,牠的主人是惡魔沒錯,名符其實的魔之一族,來自最陰森的國度,心如流動的血液一般冰冷,邪惡得十分優雅。
雷恩.艾佐是個天生的優越者,不論外表或是他本身的條件,望眼魔界還真沒幾人能及,除了他們那群眼高于頂的手足外,想找個等級相當的敵人還真難。
可是他為什麼得偕豬逃之?
話說辛酸多,不如不說,要不是得罪某個善于記恨的家人,他也不用這麼辛苦了。
「哞哞哞……哞……哞哞……」你干什麼踢我,很痛耶!
真是的,自己不吃還不給人家吃,糟蹋食物。
「哞哞,想不想吃豬肉做的香腸,香及有勁,肥瘦適中,咬起來的口感油滋滋的,好過癮呀!」
哞哞……哞……哞哞哞……要吃,要吃,分我一口,我要吃……豪無自覺自己是豬的粉紅豬流著口水,蹭著主人的長腿直討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