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犯了錯呢?」即將。
神父一臉慈祥地拍拍她的頭。「神會赦免妳的罪,不要擔心。」
神會赦免她的罪嗎?那她將要傷害的人是不是罪有應得?「謝謝你,神父,我覺得心情好多了。」
「是嗎?那就好,那就好,相信主耶穌會得到寬恕。」他呵呵地笑著,以為開導了一位滿月復心事的信徒。
「我相信祂。」在祂闔上眼的時候。「神父,可以讓我和主獨處一下嗎?我有些話想告訴弛。」
「偷竊」是有罪的,她先一步認罪。
「噢!好,好,妳慢慢地和弛談,我會把燈留著,有事就叫我一聲,我就在隔壁。」
神的使者是十分慷慨大方的,威廉神父把偌大的空間讓給她一人獨處,燈也不關地半掩著門,好方便她隨時叫喚。
徐月梅一見神父的背影消失在門後,她並未馬上起身,反而謹慎地多停留一、兩分鐘,確定附近沒有其他的腳步聲才慢慢地站起來。
她抬頭看了一眼為眾生受難的耶穌,心頭打了個突十分不舒服,感覺祂正用一雙睿智的眼看著她,不贊成她正要做的事。
但是人的心一旦沁入魔性就難根除,即使她的理智百般阻止她做錯事,可是執拗的情感逼迫她要泯滅良知,不必在乎會傷害誰。
石魔汁是一種讓人在昏睡前吐真言的酒糟,加入酵母和麥草和石魔汁渣能釀出純正的石魔酒,冰藏三年風味更佳。
石魔酒本身對人並無害處,它和一般濃酒一樣,多飲也會醉,而石魔汁則略帶神經性毒性,不會致死但會使腦波活動降低,進入睡眠期。
而兩者只有魔界才有,必須由特殊管道才能取得,通常它是皇室御用物,唯有皇家宗親可以擁有。
「到底在哪里呢?他明明說在聖壇底下,用一個鐵盒子裝著。」聖壇很大,難道她要全部撬開才找得到?
沒耐心的徐月梅將聖壇上的大桌子推開,彎敲著一塊塊地板,她想底下若有東西定有不同的回音,她相信要找到並不難。
突地,一塊木板當中多了一只銅制的小拉環,她好奇地試拉一下,木板居然有松動的現象,她心中大喜地用力一拉。
一道銀色的光忽然射出,強得她眼楮幾乎睜不開,感覺身子很癢,好像有蟲在爬,她伸手去捉卻什麼也捉不到,體溫有下降的趨勢。
應該說她心中的魔勝過恐懼,在稍微後退些時,強烈的光束不再那麼傷眼,她才用另一塊被撬起的木板去撈一撈,看里面有些什麼東西。
或許真是她運氣好,誤打誤中也能讓她得償所願,剛才她不慎打翻的燭台曾滴下一滴燭油,正好滴在她手上的木板上,當她去撈挖時,木板的燭油與四角堅硬物一踫觸,刺目的光束像被吸進去似地,轉眼消失無蹤。
她興奮極了,趕緊趴下去瞧個仔細,一個老舊生銹的鐵盒就在其中。
「哈!找到你了,還真能躲,四角方方的盒子……咦!誰在咬我鞋子?」不會有老鼠吧?
害怕鼠囓的徐月梅回頭一瞧,頓時松了一口氣,原來是一頭胖嘟嘟的小豬。
「小豬仔,別咬我,小心我把你做成烤乳豬。」她現在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不要惹她生氣。
粉紅色可愛小豬好似听懂她的恐嚇,脖子一縮放開牙齒,在她腳旁哞哞地叫個不停,又跳又奔地勞動四只小短腿,看來似乎很焦慮。
但是牠的眼楮像會變色地閃了下,彷佛知道她要做什麼,走到角落似在思考,一下子又旋回原處,張口咬住她的衣服。
與主人的可怕相比,烤成豬干反而是種解月兌,折磨只在下刀那一戳,很快牠就能月兌離豬身,像老鼠杰西一樣能幻變成人。
「叫你別咬還咬,我非踢死你不可……啊!好燙。」什麼鬼東西?!
一邊想擺月兌小豬,一邊想撈起鐵盒,徐月梅的手指才踫到盒子角邊,燙手的高溫讓她及時將手抽回,但手指表皮已燒灼焦黑。
又是怪光,又是熱鐵,說實在的,她有點沮喪,想就此放棄先退一步,可是豬的哞哞聲又讓她非常不甘心,連豬都在欺負她,她怎麼可以如此委屈。
就在這時候,不知哪來的聖經忽然掉在她伸手能及的位置,腦子里傳來甜膩的女子笑聲,催促她把半開的聖經拿起來,用它來捧起鐵盒。
說也奇怪,當鐵盒一被敞開的聖經蓋住後,居然不燙了,和一般盒子無異輕巧易取,而且沒有想象中重。
「小笨豬,你不要一直咬我,我真的會把你殺來烤,快回去吃你的飼料,吃得肥肥壯壯才有油。」
怎麼也甩不開一直跟著她的小豬,無可奈何的徐月梅干脆把牠帶到楊家,她認為豬不懂人事,不會泄漏她的秘密。
因為楊家的人早把她視同一家人看待,除了一道合法手續還沒完成外,她已經算是楊家的媳婦了,所以她擁有楊家人所有房門的鑰匙。
而她打開的正是楊恩典的房間,她的身邊躺著一個赤果上身,昏睡不醒的金發男子。
「恩典,妳知不知道我非常嫉妒妳,雖然妳的生命如同風中燭火隨時會熄滅,可是妳什麼也不用做卻擁有所有人的愛,叫我嫉妒得發狂,我好恨妳呀!恨不得妳死……」
她不要在午夜十二點等遲遲不來的計程車,她也會怕,也會恐懼黑夜,更不想一個人面對陌生的男人,只因她的男朋友得趕回家,送他妹妹去醫院。
在雨中,她又被丟下了,男友的妹妹發出病危通知,所以她被淋得渾身濕也是不得已的事,誰叫她不是人家的妹妹。
有一回在山上看夜景,一通緊急電話,他們的約會中斷了,她一個人孤單地住在雙人套房等著不歸的男人,枕頭的另一半始終沒人躺過,又是為了心髒要開刀的妹妹。
一次一次的失約,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再大的包容量也會無法承受,她再也受不了「妹妹」毀去她的愛情。
「……小妹,妳不會再痛苦了,梅姊替妳把火吹熄,妳終于可以安息了。」
徐月梅的臉蒙上一層陰沉的闇色,像是被人操控的人偶將鐵盒打開,一顆略呈暗紅色的心髒微弱地跳動著,時有時無似地快要停止了。
照著神秘女子的吩咐,她將手心覆蓋在楊恩典的左胸上,對她連喊三聲雷恩的全名。
當她喊完之後,楊恩典的胸口忽然劇烈地震動,整個鼓起來,彷佛吹漲的汽球般,細女敕的肌膚變得很薄,薄得好像有東西要出來。
難以置信的眼睜大,徐月梅看見楊恩典的胸前有一道光透出,接著雞蛋般大小的圓石由體內躍出,「剝」一聲飄浮在半空中。
因為此景實在太稀奇了,她根本忘了手上還捧著一顆活人的心,雲蘿公主教她置心的方法她全忘得一乾二淨,鐵盒一放就急著捉住那顆會飛的石頭。
既然會飛就一定不可能老停在房間,它自有意識地往屋外鑽去,趁著月圓時分盡情吸取月光的精華,以增加自身的力量。
「很悠閑嘛!還溜出來曬月亮,不管你的主人了嗎?」呵……呵……呵……還想走?
一只縴白的柔荑握住想逃月兌的黑石,黑夜中一道柔麗的身影慢慢浮現,以斜臥的姿態飄浮在月光下,妖異的眼呈現紅光。
看傻眼的徐月梅先是看到一只手出現,她以為有鬼,驚得差點放聲大叫,接著有了身體和四肢,那張美麗異常的臉孔映入瞳孔中。
是她?!
「呃!妳說過那是給我的,妳應該還給我。」不知為什麼?看著那一雙神秘的眼,她體內的血液似乎流得緩慢,像是結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