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龜也會飛 第27頁

一群不信的聲浪中,一道沉厚的嗓音說道︰「我信。」

大家的視線一致轉向發聲的男人,嗟了一聲又轉回頭,繼續做著手邊的工作。

「左逸,我的親親男友,我就知道你是我的知心人。」喬品真樂得獻吻,一臉有人支持真好的驕傲樣。

「因為你那晚沒睡在我身邊。」他在責備,表情冷得嚇人。

他話一出,所有人先是一怔,繼而掩唇曖昧偷笑,原來是這回事呀!難怪會信她。

「嘎?!」她傻眼。

「而且我找不到你。」那天他很著急,幾乎一夜沒睡。

手機關機連絡不上,沒人知曉她的去處,她的住所空無一人,又不在他家或她公司,生怕她遭逢意外,他的擔心可想而知。

「呃!這個……呵呵.!就出了事嘛!我也不是故意要讓你找不到,這點你會諒解吧!」喬品真不敢太囂張地說大難不死必有後一福,只是低調地安撫男友。

他點頭,但是……

「為什麼遇到這種事你沒第一時間告知我,卻在事後多日才當玩笑通知。」

「我……呃……我……呃!我忘了。」她馬上把頭一縮,當起名副其實的烏龜。

一陣噓聲傳來,一致指責她有罪。

「你忘了?!」商左逸的臉一沉,捉起女友嬌小的身軀,離地三寸,「你不會連我是誰也忘了吧!」

她佯笑的忍住暈眩的不適感。「你是我最愛的男人嘛!也是我心之所在,我怎麼可能把自已遺忘了。」

喬品真的話顯然令他非常滿意,臉上降下叫人發抖的怒意而趨于和緩。

其實她是故意被綁架的,自從那日從山上走下來,她便一直覺得有人跟著她,而且是懷著善意,讓人安心又覺得一絲不對勁的怪異。

因為力氣不大,所以從小外公就要她練武防身,雖然身手不到世界級的一流高手,但起碼自保綽綽有余,她的听力與眼力也訓練十分靈敏。

在一次偶然的機會,她瞟見對街一閃而過的身影非常熟悉,可又不確定是否是自己眼花了,畢竟她看見的並非人世間的人,而是早已過世多年的亡者。

可是她無法說服自己的心不去懷疑,幾次輾轉思索後,她決定冒個險,讓全國森順利綁走她,以自身的安危賭那微乎其微的機率。

就像向戒指里的精靈許願,在她面對危險之際,善良的戒靈施展無邊法力,讓她許下的願望成真,死人真的復活了。

當然,這件事絕對不能讓她愛操心的男友知情,最近他似乎有些暴躁,而且特別專制,好像她一時半刻沒在他身旁就會捉狂。

「請你記住自己是我最愛的女人,是我沒法割舍的一塊心頭肉,你對我而言很重要。」他不敢想像沒有她的日子將會多孤寂。

「那次愛是誰?」警報解除,她眼一眨開起玩笑。

「喬、品、真——」

商左逸一吼,她又縮起脖子干笑。「好嘛!下次一定為你保重。」

「還有下次?」眉毛一揚,他狠瞪著她。

「沒有下次、沒有下次,我會開始吃齋念佛、修身養性,絕不再讓麻煩找上我。」她舉起右手發誓,誠懇的像怕挨罵的小女孩。

一個二十六歲的「老」女人還裝可愛,說起來怪惡心的,旁人看了想吐卻沒膽付諸行動,偏中了愛情毒的商左逸就吃她這套,眼神無奈又憐惜地撫著她的發,輕吻他愛的甜唇。

「喲!男生愛女生,真不害躁,我們不敢看了,會臉紅。」

一群大男人在一旁叫囂著,而一群小護士則吃吃捂著嘴竊笑,說不敢看卻睜大一雙眼楮,笑得好不開心地看著眼前上演的愛情戲。

喬品真轉頭恢復大姊頭本色。「呿,吃你們的烤肉,誰再多說一句,我讓你們把自己的舌頭吞下去。」沒大人管了嗎?連她都敢戲弄。

「哇!大姊頭害羞了,我們要趕快看看天有沒有下紅雨,國出妖孽必有異相……啊!誰打我?」好大的狗膽敢偷襲他。

捂著頭哇哇大叫的曲文雀忙找凶手,他看見商左逸甩著手卻沒上前指認,瞪著他那群手下揚舞著拳頭,要他們自己出來自首。

月過十五分外圓,人家是攜老扶幼的趕去看花燈、吃湯圓,元宵佳節月圓人團圓,相偕對月狼嚎。

而喬品更認為十六的月兒比較圓,決定提早喝春酒,招待員工和常來幫忙搬家的道上兄弟共襄盛舉,人家看花燈他們看水燈,不吃湯圓吃肉圓,在自家的前院架起烤架烤起肉了。

而且食材還不是普通的分量,為了滿足一大票男人的胃,小乳豬哪夠瞧,起碼要百來斤的大母豬才夠豪氣,一邊飲酒一邊大口吃肉,簡直是超豪華的享受。

結果這件事被診所某個大嘴巴的護士知道,她一渲染開來,不落人後的商左逸送了十大箱啤酒過來,順便把嚷著要跟的醫護人員也一並帶來,形成另類聯誼會,一身龍鳳的兄弟和清純的小護士也跟著配起對。

真是人生處處有春風,光頭的雀鳥仔也有春天。

既然大家都來了,自然少不了鳳姊兒和她女兒朱雅文,雖然鳳辣子口口聲聲說不習慣白天的陽光,會讓她的皮膚變老變丑,可是她還是贊助上百支煙火和螢光棒。

只是,大白天放煙火搞什麼鬼,誰看得見呀?只有咻咻的煙花沖天聲,抬頭依舊是一片藍天。

商左逸指了指某個人。「咳!那個家伙來干麼?」多了一個不受歡迎的插花者。

喬品真笑依偎著他,依然慢聲調地說道︰「怎麼說都是童年玩伴,一起來湊湊熱鬧也挺好的。」

臉上用不月兌色油性筆寫上「我是綁匪」,全國森是現場鬧得最凶的一個。他現在已經沒瞼當大哥了,當日喬品真只割開他腳上的繩子,讓他背著椅子走出去,正巧他的手下剛好進來,一照面,什麼威風都沒了,沒人肯要這麼丟人的老大。

所以在老爺子的首肯下又回到旗下做事,一方面監視他以防他再耍玩樣,一方面加以磨練讓他多學點東西,別讓再步上全老的後塵。

至于另一個聰明的「匪徒」桑青荷,她在確定斗不過喬品真後,一臉神傷地說要去尋根,她想知道親生父母是誰,當年為何將她送給別人收養。

一切圓滿落幕了,讓這個年過得有趣又豐富,財神還沒來叩門,丘比特的箭先至,箭箭不落空地成全天下有情人。

這時,喬品真瞧見了一道習慣隱身的人影,她的心情莫名低落,當每個人都在笑著的時候,卻有人得不到幸福暗自飲泣。

她拍了拍商左逸的手,獨自走到笑得很夸張的鳳姊兒身邊,見她悄然抹去眼角的淚。

如果問她為何落淚,她肯定用不齒的眼神一睨,說是笑太用力的緣故,而不是羨慕別人成雙成對,而她卻形單影孤地守著回憶。

喬品真悄聲說︰「鳳姊兒,我想讓你見一個人。」一個影響她甚劇的男人。

「什麼人?你幾時對我這麼客氣了,害我一時以為你失常,打算叫你家的牙醫帶你去看病。」禮一多,還真叫人受寵若驚。

「你從後門繞過去,腳步要輕,在曾經吊死人的第三顆樹下,有個你想見的人在那里。」動作要快,不然人就走掉了。

「什麼想見的人?你在打哪一國的啞謎……」鳳姊兒嘟嚷著,不懂她在故布什麼疑陣。

後門就後門吧,她還真沒見過吊死人的樹,只听說過從前有個日本女人在那里自殺,尸首飄蕩了三天才被發現,靈異之說不陘而走。

走著走著,那雙勾人的媚眼連只鬼也沒瞧見,鳳姊兒有種被捉弄的感覺,嘴上嘀咕著要找人算帳,要是害她少吃塊肉,她絕不止同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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