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魔幻曲 第2頁

難得牠因人類情侶起了興趣,身為主人的雷恩娜在彈了彈牠眉心的白羽後,好心地教導牠人為什麼是人。

「如果相信愛情永遠不變質,那就不需要一紙合約來保障兩人的感情,你沒發現那個男人太強勢了嗎?」而女孩則顯得太過嬌柔。

一強一弱原本是構成感情的最佳組合,可惜……

「我看他們很幸福的樣子,手心一直緊緊相握。」讓牠十分好奇愛情是什麼東西。

她玩味的笑了。「表面上的幸福不一定是天長地久,交握的手心看起來是恩愛得舍不得分開,其實是一種不自覺的掌控,害怕對方會先離開。」

沒有一份感情是沒有雜質的,天生注定的情人也會產生摩擦,一個口角、一絲小裂縫,長期累積下來便成為愛情的無形殺手。

人類的智慧還沒聰明到知曉及時彌補缺口,大部份的人是自私的,把自己放在最前頭罔顧別人的想法,久而久之傷害便成立了。

「你這只鳥還太女敕了,人生歷練不夠,所以看不見隱藏其中的波濤洶涌。」看「情」的修行停留在禽獸交尾的程度上。

我本來就不是人,哪來「人」生歷練。「主人,妳手剛在女孩面上拂了一下,妳看到什麼?」

她的表情突然變得古怪,掙扎地擰了眉。

「多疑。」

「多疑?」那又是何物,能吃嗎?

動物的本能就是吃跟睡,而鵰多了一項,便是捕獵和撕裂,生吞鮮女敕的血肉。

「即使有了愛情合約,她仍會疑神疑鬼,擔心情人不愛她,煩惱自己的吸引力會與日消退,憂慮有其他女人搶著當第三者……」

男人的確深愛該名女子,愛得足以為她付出生命,情深似海不容他人介入,如無意外他們確實會攜手走到最後,做對人人羨妒的老夫老妻。

可是他們偏偏對愛情存著疑心,讓一張毫無保障的合約確保愛情品質,當各自的名字落下時,就注定要付出一些「保證金」。

「愛情理賠公司」不做白工,她不過在女孩身上加深她的多疑性格,讓她在看到事情的真相前先生疑心,無法相信男友的真心。

一次的不信任衍生無數的懷疑,女孩的心會越來越不安,希望時時刻刻都能知道情人的行蹤,無論見了什麼人或跟什麼人用餐。

男人的事業心非常旺盛,不可能常常陪在女友身邊,三天兩頭的出國洽公不一定有空聯絡,難免會冷落了沒安全感的心上人。

女孩的緊迫盯人讓男人開始不厭其煩的想逃,雖然愛情還在,但是想找個地方喘口氣的更強烈,不讓女孩的任性毀了兩人的未來。

那時候溫柔、善解人意的秘書小姐出現了,時時以關懷的語氣撫慰男人,在一次酒後的失控下兩人有了第一次關系。

醒來之後的男人懊悔萬分,只想以錢打發介入的第三者,但對方聲淚俱下地聲稱不計較名份,只想陪他解憂袪悶,被女友煩得不勝其煩的男人遂與她發展出一段地下情,純粹發泄,不摻雜感情。

誰知道暗戀上司已久的秘書早有預謀,佯稱避了孕卻故意受孕,在確定懷了身孕便去找女孩談判,強迫她必須退讓,孩子不能沒有父親。

「女孩崩潰了,在得知情人的背叛後,所有不安的負面情緒一下子爆發出來,她跑到公司質問男人是不是對不起她,沉默不語的男人讓她的心當場碎了。

「愛情的可怕之處在于它具有毀滅性,大受打擊的女孩在男人抱歉的眼神下選擇消失,當著男人的面一躍而下,了結一生。」

十七樓的高度足以致命了,即使她當時先撞上防護網減緩了下墜沖力,但是生命從不給人商量的余地,墜樓未死的女孩拖了一個多月終告不治死亡,當時月復中己有三個月漸成形的胎兒。

男人瘋了,瘋狂的責怪自己的出軌,在事情發生的一周後他們就要步入禮堂,而他也決定結束和秘書那段不正常的交往,可是仍慢了一步。

「那個秘書太壞了,她不該破壞別人的感情。」牠還以為終于可以看到一對有完美結局的情侶。

「不,她不壞,這就是人性,人為了得到所要的東西會不擇手段,為追求幸福而傷害別人不過是一種過程,只要達到目的,又何必在乎誰在暗夜哭泣。」她得到她想要的。

「主人,壞人姻緣的秘書沒受到報應嗎?」

「你的關心太過了吧!雪兒。」一只鳥不用滲入太多人性。

怎會沒有呢!雷恩娜在心中回道。

失去至愛的男人後來發現是秘書背著他搞鬼,一心借著懷有身孕的事實想逼他娶她,完全不顧他已有婚約在身。

對人生絕望的男人找上秘書,強行以暴力逼使她流產,既然他無法擁抱心愛女子所生的孩子,那他不要的胎兒也沒必要留下,一命抵一命天經地義。

而男人也在情人下葬那日,在女孩自殺的辦公室陽台上吊,留下懺悔的遺書盼能同葬,一場喜事演變成令人扼腕的憾事。

「主人,妳就告訴我嘛!事情到底怎麼樣了,男人會不會忘記女孩?」吊鵰胃口非常殘酷。

「雪兒,別忘了你來自魔界,對人產生同情心可不是好魔物應有的行為。」她偏是不說,讓牠心里老吊個桶子,晃來晃去不得其解。

「主人──」好惡劣、好惡劣,牠不理主人了。

「少撒嬌,我……雷恩.艾佐,你躲在天花板干什麼,偷听三姊我的秘密話嗎?」這渾小子越來越沒大沒小。

最上頭的角落飛下一只全黑的蝙輻,羽翼一張有男人的兩個手掌寬,發出似人的笑聲落地一站,倏地,一位俊美如天使的金發男孩赫然而立。

「三姊,妳的敏銳度降低了,我都來了一會妳還沒發覺,可見妳在發呆……噢!偷襲是卑鄙的行徑。」好痛、好痛,他的頭肯定腫了一個包。

哀著腦勺的雷恩.艾佐痛得五官全擠在一起,美麗的容貌頓失笑意。

「反應遲頓呀!小弟,你幾時變得痴肥了,連一顆花生米也躲不過。」真叫人遺憾,未老先衰,身體出現退化現象。

噢!中了回身槍了,三姊的黑心黑腸越來越殘酷了。「不跟妳斗嘴了,老爸找妳。」

「找我?」那個心中只有老婆,沒有兒女的懶鬼父親?

真是怪了,八百年沒問過一聲,現在找她做什麼。

「對,有好玩的事喔!妳一定會喜歡。」

弟弟的賊笑讓雷恩娜生起不好的預感。通常他口中的好玩事絕對存有陰謀,艾佐家有五個孩子,照理怎麼也輪不到她才是。

而她大概是最倒楣的一個,被兄弟姊妹聯手出賣了。

「最好是能引起我興趣的事,否則……」大家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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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

丙然是陰謀,她被擺了一道。

這季節的倫敦根本不適合度假,初春的雪要融不融的,正是最冷的一刻,明明出著大太陽卻寒意陣陣,一陣風起容易著涼,一不小心就和傷風感冒結為知己,甩都用不掉。尤其是舉世聞名的霧最討厭,一天至少有十個小時籠罩在霧里,一片白茫茫的大地能做什麼,當小偷都覺得心煩,看不出哪一戶好下手。

向來畏寒的雷恩娜不自覺地縮縮四肢,歐洲地區的氣候一冷起來是會要命的,披再多的毛毯也沒用,寒會從體內透出來,叫人寒透心。

當初一家子決定來人界游玩一番時,她就已事先聲明太冷太熱的城市不準住,落後或步調過于緊湊的都市不在考量的範圍內,太過混亂的國家也不行,她討厭混濁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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