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樂在其中。
「不是喜不喜歡的問題,在人來人住的街道要自制,不可舉止輕佻。」他不想她受人議論,失了應得的尊重。
「喔!你是說關在房里就能對你上下其手、為所欲為嘍!」她的眼神閃著邪惡,食指故意在他胸前輕畫著圈。
表情凝了凝,他一抹臉的握住她放肆的手。「有人在看。」
「造物者創人時便賦予了雙眼視物的能力,他們要是違背造物者的美意可是會受罰的。」嚇,快跑,慢吞吞的當是在散步呀!
鞭子一落地,穿破空氣的聲響令人心驚,兩個大輪子的馬車忽地加快速度。
「雷恩娜,妳還要玩到什麼時候?」他發現她此他更冷酷。
偏著頭,她一邊玩著他袖上的銀扣,一邊想著,看什麼時候玩死人就什麼時候住手,人命的低賤你不是最清楚?
他同樣有著嗜血的殘暴,隱藏在世俗的規範下,他以為他可以壓抑住不讓別人瞧見,但是人的天性是藏不住的,他眼中的亮光正說明一切。
「真要玩這麼大?」他們的囂張行徑會帶來麻煩。
「怕了呀!偉大的維京海盜又想回去當你的尊貴爵爺?」她就是要激出他血腥的一面,這樣玩起來才有意思。
眼一沉,面峻如岩的狄奧捉痛她的手。「如果妳那麼喜歡貴國的監獄,我會親自送妳去。」
搶過她手上的長鞭,他發狠的往「馬背」一鞭,響起的卻是人的痛呼聲。
「嘖!你好冷血呀!這麼欺負咱們的馬車夫。」不愧是無情先生。
雷恩娜愛玩,她拿人命來玩。
「不是正如妳意,」他又是一鞭。
無篷的馬車拉著坐在其上的兩人滿街穿梭,時快時慢任涼爽的風由面上拂過,春日的明媚景致適台細細品嘗,卻也是殘酷的。
狄奧冷眼瞧著充當馬的年輕男子,汗如雨下的濕了一身,不禁回想起三個小時前發生的事。
那時他被她硬拖著去看斗雞比賽,以雞為賭注的競賽在英國並不盛行,所以他意興闌珊地看了兩眼就打算離去,不想為幾只禽鳥浪費時間。
若是當時他肯多停留一會兒,也許就不會鬧出那場風波。
想到此,他居然有想笑的沖動,毫不同情拉著馬車的男孩們,他們一定料不到看似玩笑的游戲會害他們成為拉車的馬夫。
「你在笑。」嚴肅先生不嚴肅了,她的功勞。
「嗯哼!我在清牙縫。」他抵死不承認在游戲中得到樂趣。
正當他們準備去鄉村餐廳用餐,路經一座平靜的小湖,幾個十七、八歲的男孩在湖邊踢一只小貓,她忽然叫停地走下馬車,用著無害的笑臉引人上鉤。
也許真有他所不知道的魔法存在,一群孩子竟著魔似地月兌下上衣,以游到湖的對岸再游回來當成競賽,贏得人可以獲得她長達十分鐘的熱吻。
但是沒有一個人成功,因為供人泛舟的湖面忽然多了條深海巨鯊,追逐著驚惶失惜的男孩們,他們不是游到一半折返,便是直接在對面上岸,驚恐的大喊有鯊魚。
敝就怪在最後他們發現那只是一塊神似鯊魚外表的木頭,即使狐疑不已仍願賭服輸,依約完成賭注。
只是他們沒料到她口中的馬車夫並非駕車的馬夫,而是當馬的車夫,當韁繩往他們肩上一套時,目瞪口呆的錯愕神情足以令人捧月復大笑。
「是呀!挺白的牙齒,有沒有考慮當美齒先生。」其實他笑起來的模樣挺好看的,不輸靠長相取勝的魔界男子。
看著他,雷恩娜有尋寶的感覺,越和他相處興趣越濃,越想往下開掘。
「偶爾想點正經事對身心有益,妳已經耽誤我不少正事。」狄奧嘴上這麼說,卻沒回酒廠巡視的意願。
鷹一旦出籠回到天空,牠絕不會想再回到籠子里,廣闊的一片天才是牠真正的家。
「正經事?」她眼角一瞄,襤褸的身影引發她的興致。「好,停──」
她一聲低喝,拉得快斷氣的男孩們不由得露出苦盡笆來的雀躍,大口喘著氣卸下肩上繩索,又哭又笑的互相擁抱,苦難終于結束了。
他們的約定是只要她喊停就算賭注到此為止,她必須請他們吃一頓全牛大餐,而他們則是不得反悔的吃完全部。
听起來像是男孩們佔了上風,出點勞力就可以大飽口福,說來一點也不吃虧,他們還算賺到呢。
但事實是如此嗎?
「妳又想干什麼?」看她扒下他腕間的名貴鑽表,他有預感一定拿不回來。
「施舍乞丐。」瞧她過得多拮據,魔見了也會不忍。
一名滿臉髒污的女人在垃圾桶里翻找食物,手拿乞食的大碗捉捉後頸,身上的補丁和過大的衣物,看得出她的日子並不好過。
「妳幾時多了一顆善心,下次記得先知會一聲。」看著她毫無猶豫地一擲,他居然也會嘆氣。
一向獨善其身的他絕不可能做出此時這樣的舉動,造成髒亂的乞丐和游民都該從這座城市消失,有手有腳不去工作只會求人憐憫,他連一便士也不會給他們。
可現在瞧瞧他做了什麼,不但任由她取走價值三十萬英鎊的表,還眼睜睜地看它落入同樣髒得不見原色的碗里。他不是瘋了便是被她下了魔法,變得連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
「你越來越了解我了,和你談戀愛真是有趣。」他的陪伴令她感到特別愉快,有時她都快忘了為何而來。
有嗎?他完全感受不出,他只是被她牽著走的玩具。「妳愛上我了嗎?」
「呃……」他為什麼又提起這話題。
「妳說我不懂什麼叫愛,而妳又沒愛上我,我們算在談戀愛嗎?」沒有愛的成分在里面構不成戀。
「咦!是這樣嗎?」難道是她想得太天真了,把愛和有趣混在一起。
「先別討論這件事,妳把我的表給她是何用意?」那名乞婦根本看不出它的價值,居然拿在耳邊晃確定它有沒有壞。
沒及深思的雷恩娜轉移視線,微露邪魅的笑,「當她的命運。」
「命運?」
「想想她得到表以後的日子,也許她會拿去典當換一大筆鈔票,過著揮霍無度的生活又淪為乞丐,一天到晚想再不勞而獲,什麼也不做的等著天上掉下錢來……」
也許她會用這筆錢改善生活,重頭開始做個正正當當的人,找工作,結婚生子,平平順順的過完一生。
也許她會用這筆錢養小白臉,結果被騙光反而去賣婬,一天到晚接客不得飽暖,渾渾噩噩,過了一天又是一天。
也許……有無數個也許,命運操縱著她,她也被命運所控制,當命運出現裂痕時,她有機會選擇前進或後退,抑或停在現在。
「如果她把表當成廉價品一丟呢!妳的也許將無法成立。」命運不該由人改變,它有一定的運行模式。
「但她把它戴上了,也許有一天她身邊會出現識貨的人,先搶後奸的奪走它,她的命運將被推翻。」
她看見暗巷中一道醉酒的身影,酒瓶一扔搶奪女人的表,她極力反抗,反而露出飽滿的胸脯,粗魯的醉漢色心一起劫財又劫色,將她奸污一番後棄于污水溝。
乞婦被發現,一身血污地被送住收容所,未在命盤上出現的生命來臨了,十個月後乞婦生下女嬰讓人收養,而她為了就近照顧親生女兒而進了該戶人家當女僕。
瞧!命運不是變了,她月兌離終生乞討、無處安身的命運。
「妳的想法太灰澀了。」沒有光明面。
她笑了笑,送上香唇吻住他,她是貪于享樂的魔女,世俗的眼光與她無關,她想吻他就吻他,感覺來了她不在乎身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