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個戀愛假 第17頁

可是她每一段戀情都不長久,常常短短幾個月就宣告結束,原因無他,只因她訂婚了。

有婚約在身,致使她錯過不少好男人,蹉跎至今造成青春的浪費,她人生最美好的精華時期都在等一個不肯回頭看她一眼的男人,要她心中無怨真的很難。

尤其是他眼中根本沒有她,此際還當著她的面宣稱他另有女朋友,兩人旁若無人地打情罵俏、做出令人臉紅心跳的激情行為,說實在的,她心里還真有些不是滋味,忍不住想破壞他們。

無關愛與不愛的問題,而是氣憤,以她的家世、學歷和外表有哪一點不如人?居然敗在一個看起來比她名字還土的小「村姑」手中,那才真是一大羞辱。

「你要談什麼?」好不容易放松的張志明又緊張了起來,身體非常僵硬。

她看了看他的手,微露出不屑。「在你還是我未婚夫的身份下,希望你能尊重我,把你的手從其他女人身上拿開。」

很礙眼。

「喔!我……」他正想說抱歉,不想太傷她自尊的挪開手,但有人不依,死巴住他不放,還用眼白的地方瞪他。

你敢尊重她,我就讓你非常沉痛。喬洛妃用著冷冷的眼神警告他,將他搭在肩上的手改置于腰間,表現出小鳥依人的模樣。

「不好意思,春嬌,她是我的女朋友,我想我應該以她為主,她很沒有安全感。」他可不敢得罪愛捉弄人的小丫頭,她翻臉比翻書還快。

「那我呢?你不認為該對我負責嗎?我們目前還是未婚夫妻。」她的語氣稍重,略帶責備。

他干笑的捉捉耳朵,低視剛掐了他一下的「女朋友」。「那是我父母私下決定的事,我沒答應不是嗎?」

所以他趁夜逃了,就為了不想要一樁一定會被笑到老死的婚姻,年輕氣盛的他覺得感情該由男方主動,而不是被動地任人安排。

「我們訂婚了。」她秀出刺眼的藍寶石戒指,表示他們舉行過訂婚儀式。

他訝異極了,表情很呆。「我、我怎麼不知道有這回事,我沒出席呀!」

少了他怎麼訂婚?他幾時也會分身了?在他毫不知情的情況下。

「你堂弟志輝代替你套上戒指,他們對外宣稱你有事耽擱來不及趕回。」他們指的就是他的父母。

這樣就說得通了,可是……「和你訂婚的人是阿輝,你去找他呀!」

張志輝和張志明長得十分相似,他們都像早逝的爺爺,只是少年老成的張志輝今年才剛滿二十,還不算真正的男人,他在木工師傅那當學徒,家境沒張志明家好,但也不算太差。

「你想推卸責任不認帳嗎?」一听他近乎侮辱人的言語,顏春嬌的臉色頓時變得異常難看。

「不屬于我的責任我為什麼要認?當初我就說不要──」兩道冰冷的視線一射,他立覺失言的連忙改口,「我是說我們又沒什麼感情基礎,勉強在一起只會徒增痛苦,何必為難呢?」

「我不覺得為難,畢竟我們打小就認識了,想重新培養感情並不難,我記得你曾說過你很喜歡我,想娶我當老婆。」那年他們十歲,初識時他不小心弄濕她的衣服。

餅去的一幕幕如跑馬燈快速掠過,他們住得近,又常在一塊玩,雙方父母的交情也不錯,從小他們就被視為一對,兩小無猜地視為理所當然。

後來告別青澀時期進入國中就讀,接觸的人面廣了,兩人無邪的感情也漸漸生疏,因各有各的交友圈而少有交集,漸漸也就斷了聯絡。

再加上青春期的變聲和生理變化,感覺十分尷尬,同學故意拿他們的名字取笑,當是有趣的事加以捉弄,讓他們更不敢多說一句話,見了面總是匆匆錯開當沒看見。

其實,他們也不算是沒感覺,只是當時年紀小,太過在意別人的眼光,以致這段有可能萌芽的感情為之夭折,不再美好。

「嗄!有嗎?」他搔搔頭,完全想不起有這回事。

「你不記得了?真是遺憾,你還偷牽過我的小手。」她輕輕地笑了起來,回想過去讓人很愉快。

「呃,不會吧!」他局促地紅了耳根,眼神飄忽得不敢看她。

「說來我還是你的初戀情人呢!你要是肯好好的重新認識我,說不定現在我們已經結婚,連孩子都生了好幾個。」顏春嬌仔細一想,嫁給他也不錯,至少沒有婆媳問題。

他的父母很疼她,當她是親生女兒般憐愛,因為他們很想要一個女兒,卻又不想收養,怕不親。

「我……呵……」張志明笑得更不自在了,不知該怎麼回應。

人一成年就會自動忘記自己認為不重要的片段記憶,誰會記住那些無關緊要的瑣事?又不是要寫偉人傳記或回憶錄。

兩人談起小時候的神態並不一致,一個充滿懷念、面露些許甜蜜,一個是滿臉茫然,完全听不懂她在說什麼,形成詭異又令人吃味的畫面。

至少在一旁的喬洛妃就一肚子酸氣直冒,什麼初戀情人,什麼他喜歡她,未免太自戀了,她憑什麼跟她TC搶人?她好不容易才確定自己喜歡他耶!

在太陽底下閃閃發光的寶石戒指十分刺目,她冷哼地摟緊身邊男子的手臂。

「阿明,你的行情真好哪!還有女人千里迢迢從台南跑來倒貼你,你真是幸、福、呀!」她的手勁一點也不留情,朝他的大腿擰去。

「我……呵呵……沒有千里啦!你能不能小力點?」他先是訕笑的解釋,隨即吟痛地擰起眉,拜托她別真擰下他的肉。

疼呀!下手這麼重,真想要了他的命不成?

苦不堪言的張志明將她擁緊,低頭在她耳邊說些討饒的話語,舉止不知不覺的流露出他尚未察覺的寵溺和愛意。

「不行,誰叫你那麼隨便,什麼阿嬌阿花都不挑,到處亂放電讓人家以為你喜歡她,還亮著不是你送的戒指自稱是你的未婚妻。」她又重重地擰了他一下,不準他跳腳喊痛。

醋昧很重的喬洛妃斜睨臉色一變的遠來嬌客,故意說得很大聲好讓大家都听見,這樣她的心里才會舒服些。

「我的確是他的未婚妻,有雙方家長為證,請不要任意詆毀我的人格。」顏春嬌不會听不出她話中的諷利,那句阿嬌阿花中的阿嬌指的就是她。

「哎呀!用不著端出雙方父母這麼大場面,我只知道和你訂婚的不是他,你干麼非賴在他身上不可?又不是丑得沒人要。」嗟!怕她呀!她惡女本色還沒完全發揮呢!

見她一副乖巧的模樣,卻又滿嘴利牙!想維持風度和她好好談的顏春嬌也不禁動怒,她不是非嫁張志明不可,可是因為喬洛妃的因素,她決定力爭到底,不讓人看輕。

喬洛妃若知道她的牙尖嘴利反而招來反效果,大概會懊悔自己未繼續扮演好女孩的角色,反激起情敵不服輸的好勝心。

「還是你已經有了,找不到人負責,趕緊拉個墊背的替死鬼,免得孩子沒父親?」她說得更惡毒了,采取飽擊方式。

在演藝圈里,如果不夠強悍,很快地就會淪為弱勢,被弱肉強食的禿鷹群給一口吞了,他們才不管你紅不紅,只知道你好不好欺負,能讓他們佔多少便宜。

而她的攻擊模式就是在看盡人情冷暖中學會的,小孩子的學習能力很強,她曉得她要是不會保護自己就會被別人踩在腳下。

人性是自私的,在復雜的環境中人人都想踩你一腳好出頭,誰會在乎一個小女孩是否受到欺凌?這是演藝圈的生存形態,想繼續存活就必須堅強,靠一己之力爬到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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