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我別牛步 第19頁

腦袋瓜子被拍了一下,忿忿不平的夏碧洛踮起腳跟一瞪,「妳有點分寸喔!把我打傻了妳要養我一輩子嗎?」

誰說官兵和賊一定要拚個你死我活,古代多得是劫富濟貧的義賊。

「我連自己都養不起了還養妳,妳早早準備養老金比較妥當,日後我落魄了還可以投靠妳。」多好,一輩子……的朋友。

「呸!呸!呸!妳想喔!妳還是自求多福,學吸血鬼老板多攢點錢在身邊,妳那個小陳恐怕沒能力養妳。」她遲早餓死。

一提到小陳,開朗樂觀的黃泉立刻變成別扭的小媳婦。「我跟他沒什麼關系啦!妳這張狗嘴不要亂吐象牙,小心被捉去開膛破肚。」

頭埋在沙里的鴕鳥還不知她所謂的秘密早已公開了,大家絕口不提是希望她有一天會大徹大悟,斬斷這段注定吃虧的感情。

表面上每個人都佯裝不知情,連外來的旅客都三緘其口,不作聲地看戲旁觀。

順著她的意不去拆穿,看誰撐得久不點破。

想當然耳,和黃泉最親近的夏碧洛不可能是睜眼瞎子,好友一次又一次的詭異行動豈不啟人疑竇,十次總會有一次讓她撞到令人臉紅害臊的畫面。

只是她想不透條件好得可以嫁高官富商的好朋友,怎麼會瞧上沒什麼出息的牛車司機,而且還打得火熱叫人眼紅。

「哼!沒關系,妳說來騙三歲小孩呀!是誰半夜溜出去,在瓜棚下會情郎?」還演出十八禁的低級動作,害她差點大受驚嚇。

雙頰倏地緋紅,黃泉照樣抵死不認。「妳看錯了,鐵定是見鬼。」

「見妳的大頭鬼啦!憑我們多年的交情,妳化成灰我也認得。」不過她的身子還是不自覺的瑟縮了一下,真怕有鬼。

愛情民宿鬧鬼的傳言不曾停歇,還有越演越烈的趨勢,不少膽大的房客信誓旦旦,都說半夜里看過一位白發的老太太在廊上走來走去,有時還會停下來對他們笑一笑,然後消失無蹤。

而她的膽子天生比別人小一點點,一入夜就趕緊上床睡覺,鬼影幢幢與她無關,因為她睡著了。

「妳們口中的小陳是誰?」上官虹打岔問道,羨慕她們之間打打鬧鬧的友誼。

罷一來時,她已仔仔細細的盤查民宿里每一位客人及員工的背景資料,她很清楚沒有「小陳」這號人物,不知這令兩個沒什麼心機的小女生為他爭論不休的男人是何方人物。

她才二十五歲已覺得老了,瞧她們青春洋溢的甜美笑容,她就像被石頭壓過的老樹,失去翠綠的顏色。

「小陳就是……」夏碧洛遙指槐樹下的老黃牛,嘴上多了一雙手。

「不準說,否則我和妳切八段。」她有某種奇怪的預感,小陳偶露的不凡氣勢定與上官姊姊有所牽連。

她的好奇心一向旺盛,無端而起的第六感更是靈驗,不然以她愛玩沖動的個性,不知出事過幾回了。

而她此刻的感覺很不安,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心里頭毛躁躁的,兩百零六根骨頭吶喊著要私奔,她還能不謹言慎行嗎?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總有不識相的人出來亂場,攪亂一池春水。

「小陳就是小陳,他是民宿的司機。」張大仟露臉一說,隨即又冷颼颼地「飄」過眾人身側。

包括上官虹在內,每個人都寒到骨子里的打了個冷顫,不自覺地搓搓手臂。

「司機?」她漏查了一人。

實事求是的問案態度讓她在小陳這名字上多留了一份心。

「對啦!還是七老八老的『阿伯』耶!也不知道黃小泉到底哪根神經接錯了,居然亂搞不倫戀。」嘴巴一掙月兌束縛的夏碧洛趕緊爆料,唯恐又被剝奪發言權。

經過她的「證詞」,小陳的嫌疑大幅度降低,「黃泉」的年紀並不大,絕不是阿伯級的老人家。

不知是松了口氣還是失望的上官虹暗自輕嘆,為著年少時的執著而沉迷至今,她不知道值不值得,如果結果是她無法承受的呢?

「什麼不倫戀,妳會不會說話,小陳只是看起來老氣,不修邊幅,他沒妳想象的年長,頂多是大叔那一輩的。」黃泉俏皮的朝好友一吐舌頭,扮起可愛的鬼臉。

「大叔也很老好不好,我們才十九歲耶!正值花樣的荳蔻年華,哪能配個糟老頭自眨身價。」至少也要是企業二世祖、社會精英之類的好青年,能保衣食無缺。

只敢在人身後道人是非的夏碧洛小聲說道,兩顆怕事的眼楮四下張望,以防被她瞧不起的老男人會突然蹦出來,哭喪著臉指責她歧視老人家。

在愛情民宿里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沒人敢鐵齒地說不會,一樁樁悲慘的實例告誡後人,鬼是無所不在的,隨時出沒在四周。

「我是窮學生沒什麼身價。」所以她才來打工,順便一探鬼屋的真相。

「哈!將軍之女還稱窮,你們黃家的祖先要蒙羞了。」雖非大富之家,起碼也小有資產。

「我……」是貧民。

眼看兩人又要吵起來,性情偏冷的上官虹連忙居中調停,不讓感情甚篤的好朋友因為一件小事而失和,壞了多年的情誼。

不過一向敏銳的她忽略了重要的一點,在場的眾人沒一個出聲阻止勃溪驟起,各做各的事如平常一樣,一點也看不出半絲緊張氣氛。

小女生的斗嘴只是斗好玩的,舌生三寸是為了說話,總不好浪費地置之不理,以致喪失應有的功能。

「妳們兩個別再為了一個小陳爭吵,把手伸出來握手言和。」她端起警察的架子,要求兩人像個小學生手握手。

黃泉先笑了,夏碧洛也忍俊不住的笑出聲,兩個女孩子捧著肚子大笑不已,看得她一頭霧水。

「不笑的女警官,妳不曉得我們民宿多得是『起肖』的瘋子,有事沒事都趕緊下山,模黑走夜路容易踫見熊,我可不想一大清早發動鎮民搜尋妳的尸體。」

耙來民宿找碴,她得先掂著份量夠不夠重。

容貌如霜的上官虹的確不知笑為何物,她有十年之久末輕扯嘴角。見老板出聲了,她頷首示意,「打擾妳的營業時間,我甚感抱歉。」

「好說、好說,我會把這筆損失帳單寄到市刑大,請求精神賠償。」她李元修什麼都吃,就是不吃癟。

太歲頭上動土是要付出代價,神明也有小氣的,不拜拜土地公是她一大失策。

「嘎?賠償?」她沒听錯吧!

李元修的鼻一哼,嘴兒一掀,「妳騷擾我的客人,妨礙我的生意,懷疑我們民宿的人涉嫌重大,嚴重侮辱我們高貴如神祇般的人格,妳敢不賠嗎?」

想要一走了之是不可能,凡走過必留下報酬。

「這……」听起來她似乎不肯善罷甘休。

「不用太擔心,趁著天還沒暗,早點回到妳的污穢城市,我會直接找妳的長官談,身為鎮長的責任就是為民謀福。」順便造福自己的荷包,這叫撈油水。

她做出趕人的手勢,意思是此處不留人,早走早好省得刺眼,以免她放狗咬人。

遇到蠻性子的民宿老板,作風強硬的上官虹也不得不低頭,走向她用父母遺產購買的拉風跑車,打算無功而返的結束這次調查。

但是事情若如此潦草落幕,相信老天也看不下去,若沒有高潮迭起就不叫人生,它們叫做人性的考驗。

「咦?!小陳的身邊怎麼多個女人,還親熱地依偎著,形影不離……」

炳!他死定了。

唯恐天下不亂的雷絲絲故意大聲嚷嚷,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一道道淬毒的目光射向不知死活的家伙,彷佛是蜘蛛的毒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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