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真命苦 第2頁

「哎呀,好狠的心,嫉妒我的美色就說一聲,何必狠毒的想毀掉我的臉。」幸好他閃得快,不然就多了十幾顆紅色雀斑。

阿爾薩斯一臉痛心地揚手一揮,美麗的花兒又宛如升空的煙火,突地由花心裂開,片片灑落的花瓣雨艷影點點,眼前盡是花舞倩姿。

「什麼美色,捉幾只蜂在你臉上螫兩下才更好看了……啊!呸呸呸!吃到花瓣……」可惡,居然是澀苦的,誰說玫瑰可以入菜,養顏美容?「阿爾薩斯,你耍詐!。」

他裝傻地玩著手套女圭女圭。「別栽贓,你早就看我不順眼,一不順心全成了我的錯。」

「沒錯,我手癢,想用野蠻人的方式海扁你—」拳頭捶在肉上才有快感!

平時的齊藤童二走斯文路線,不愛血腥戰斗,不過因剛被女巫梅莉薩拋棄的緣故,難免有些火氣,稍微撩撥,小火就旺了。

就像氣盛的公羊,他屏棄魔法的較勁,直接掄起拳頭,學未開化的人類一樣以武力解決。

只是他手才一舉高,整只手臂就由指甲開始石化,順著手肘直到肩骨關節。

「你們鬧夠了沒,真吵。」想清閑一下都不得安寧,身邊盡是聒噪聲。

冷風一陣飄過頭頂,一見面就要斗上兩句的齊藤童二和阿爾薩斯立刻橫眉一瞅,瞟向冷言大少。

「哇!你終于開口了,我以為你打算靜化為默獸,只想用默語溝通。」總算有點動靜,不枉費他自我犧牲的。扮丑角,博君一笑。

「喂,鬼怒,你夠不夠意思呀!還不解開魔法,我僵化的手已經發出抗議聲了。」他對當石頭人沒興趣。

叩地一聲,一只硬挺的胳臂橫在眼前,可鬼怒堂僅是一挑眉,便繼續視若無睹的喝著咖啡。

「這點小事需要我出手?」

「是小事,但也考驗我們十幾年的友情。」齊藤童二表情猙獰,故意不治好自己的手。

「你覺得友情對我來說很重要?」必要時,他可以絕情到六親不認。

「你……」他頓時語塞,有些不是滋味。

表怒堂不輕易展露情緒,甚至可說少有七情六欲,總是像廟里的神像,淡然得讓人猜不清他究竟懂不懂悲喜。

他不浪費時間在無所謂的瑣事上,只講求效率,不說情面。

「嘖!他這死性子你還不清楚嗎?可別在意的得內傷,瞧他一臉陰郁,肯定是他家那位老太婆又給他出難題了。」他阿爾薩斯呀,是蛔蟲之首,專鑽大腸子小腸子,摳糞挖八卦。

一提到專制的老女人,原本面色沉靜的鬼怒堂臉皮抽了一下,微露陰色。「你管太多了。」

「呵,被我說對了吧!除了她,沒人敢找你麻煩。」包括他那一大票爭權奪利的兄弟。

「唆。」鬼怒堂怒視。

不怕死的阿爾薩斯嘻皮笑臉地勾住他的肩,手上平空多了一杯紅酒,「說說看,她又做了什麼惹惱你?我們合計合計幫你解決。」

一听好友「又」有難了,齊藤童二端的是老人茶和一盤麻花卷,自動挪了挪椅子靠近。

「她替我訂了一門親。」眼神一沉,鬼怒堂語氣輕慢而痛恨。

「菊田櫻子。」

驀地,冷眸一利。「你曉得這件事?」

「拜托,誰不知道你家老太婆非常中意菊田家的千金,結盟聯姻是遲早的事,我們都在等著看你幾時將人娶進門。」乖巧,服從,識大體,鬼怒家挑媳婦不外是這三大條件……

啊!還有家世背景,門戶相當。

「為什麼沒人告訴我?」眾所皆知,唯獨他被蒙在鼓里,一無所知。

齊藤童二看了他一眼,聲音不大的提醒。「我之前不是預告過,這一、兩年你會走向人生另一個旅程?」

「十佔九不準的佔卜?」騙騙初入門的實習生還行,誤人子弟的魔導師。

「是水晶球看出的預知,在櫻花飛舞的季節,你將與她相遇,相戀,繼而傾心一生。」雖然新娘羞答答地低下頭,一身純白,不過八九不離十。

齊藤童二是魔法學校的老師,專門教授佔卜學和魔草的認識,同時兼任一級生導師。

「喲!抱喜了,堂,你要結婚了。」人生一大樂事,值得慶賀。阿爾薩斯半謔半笑的調侃。

神情越來越陰沉的鬼怒堂目露怒火。「你再幸災樂禍,我就把你丟進火焰谷當柴燒!」

笑聲倏地一收,他干咳,「別這麼認真嘛!菊田櫻子人美又嬌媚,是所有男人夢寐以求的夢中情人,你是撿到了……呃!我收回前言,你們一點也不相配,二筒的水晶球根本是大玻璃珠,純粹娛樂用,不具準確性。」

亮晃晃的長刀抵在頭上,任誰都會冷汗直流地說「實話」。

「我已經夠煩了,你們不要再添亂。」除了這件麻煩事,還有更棘手的煩人事待處理。

正想張嘴的齊藤童二因他一記冷眼掃過,硬是呀呀嗚嗚地假裝拍蚊子。

如入無人之地的這三人一個喝茶,一個品酒,一個啜飲咖啡,絲毫沒有「在別人的地盤要收斂點」的共識,依舊自我的當自個家里,難怪有人要訓示了。

「你們是不是忘了這里是什麼地方?」溫潤如玉的嗓音十分悅耳,恍若天籟。

可沒人理會銀發飄逸的俊美男子,皆徑自取書閱讀。

「不識字就去問問別人,我這間書坊不是咖啡廳也非酒吧,更不賣老人茶,你們會不會太怡然自得了點?」根本是一群澳客,不消費,只消磨!

沒啥好臉色的金巫皮笑肉不笑地一彈指,三人手中的杯子全成了白煙裊裊,淡化在滿室書香中。

「金巫……」

金巫一揚,笑得好不熱情。「法塔娜,掃把準備好了嗎?」

以後腳走路的黑色大貓無聲無息出現,拿著比身軀還高的掃帚掃著地上的花瓣,一臉埋怨。

「喂!老板,你不會想把我們掃地出門吧?你對那些漂亮的女客不都親切的有說有笑?」一對上男人就態度惡劣,差別待遇啊!

金巫揚唇一笑,「女人是花,千嬌百媚,需要細心照料,男人是草,籽落根生,用來踐踏,你們不買書卻來佔空間,大大方方地把書坊當交誼廳,我不除除害蟲以儆效尤,以後豈不蟲滿為患?」

話一落,高傲的黑貓立即將灰塵掃向賴著不走的三人,一陣咳嗽聲中,三道身影同時自櫃台邊消失。

「……不敢相信咳!咳……他居然把我們掃出來……待客之道懂不懂呀!我們肯去是給他面子,一間破書坊神氣個什麼勁,改天我開個十間八間斗垮他!」

物以類聚,或者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向高高在上的法國貴族後裔阿爾薩斯灰頭土臉地遭到驅逐,不快的嘮叨不休,一如話似江河的齊藤童二。

反倒是話多的齊藤童二變得一語不發,十分驚異地睜大眼,瞧著眼前不可能發生的奇景。

只見粉紅色的小雨在十二月天的台北街頭下著。

第1章(2)

「小心。」鬼怒堂突地低喊,以魔法彈開腳步踉蹌的阿爾薩斯。

「小心什麼,你推我……哇!這是什麼鬼東西,怎麼一團……」咦!是個人?

「你差點踩到她。」只差一步。

「她」明明是包成一坨的雲花,哪看得出性別?

粗壯的樹下,蹲著一名全身雪白的小人兒,頭戴雪帽,身穿雪衣,腳踏雪靴,白絨絨的手套包住怕冷的小手,垂地而視的小臉蛋也白得像早春初雪。

不用起身也知道她個子小小,什麼都小的蜷縮著,懷中抱著不知是貓或狗的小動物,同樣遍體通白,看不見白以外的色彩。

畏畏縮縮的小家伙,大概十歲左右吧!阿爾薩斯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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