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真命苦 第11頁

「才不是呢!台灣的冬天實在太冷了,不像我小時候待過的山城,它四季恆溫,一件短衫就可以四處跑。」冬妮婭沒發現她不經意說出的秘密,依偎在他暖呼呼的懷中取暖。

山城?他記住了。「還很冷嗎?」

「嗯。」

表怒堂輕笑,像只又即將偷腥成功的貓。「我有方法讓妳不再冷。」

低下頭,他吻住花瓣似的軟唇,輕吮細含,著火的雙手揉搓縴細的背,不得宣泄的正在狂吼,他一把抱起她,讓她縴合度的雪足勾住他的腰臀,打算再續未盡的。

驀地,地板上多了兩道人影,紅酒的香氣飄入鼻間。

「你……你們怎麼進來的?!」可惡,他設下的結界這麼不禁用嗎?

端起酒杯的來者和同行友人踫杯一敬。「你忘了屋子後頭有條小水溝嗎?」

旖旎的激情頓時風化成霜,難以盡歡的鬼怒堂怒視不請自來的客人,心里掠過千百萬種刑虐男巫的手法。他的確忘了阿爾薩斯是知名的幻獸師,能自由調整體型,可大可小,變成一只小小的老鼠輕而易舉穿過溝渠,堂而皇之的進入,不受結界影響。難的是他怎麼把童二也變小,塞進狹小的下水道。

第5章(1)

「……去……快去把她找回來……我的時間不多了,再不把她找回來……咳!咳……就來……來不及了……我們奔狼族的未來……全……全掌控在她手中……快去,不要延遲……」

一尊坐化的禪師……不,是一位毛發全無,異常蒼老的男人,眼皮厚重地壓住一雙失去焦距的眼,兩排牙齒不到十顆,要掉不掉地連著泛黑的牙床。

金黃蠶絲縫制的袍衣披在身上,大大小小的寶石不下百顆綴于其上,指間鴿卵大小的黃鑽戒指閃著刺目光芒,無不顯示他身份尊貴。

他雙手置于兩腿之間,掌心向上,一顆黑色的三角形石頭浮于兩掌交放之上,微微散發出陰穢氣息。沒人知道老人究竟幾歲了,因為他的族人從未有人活過六十歲,屬于短命一族,唯有他長壽的撐過百年,還不滿足地想活更久。

唯一能完成他心願的,只有從他手中月兌逃成功的小女娃。

「大祭司,人海茫茫之中,我們如何從億萬人里找出我們要的那個女孩?」太困難了。帽檐低垂覆住半張臉,帽連衣的黑袍人跪成一排,以忠誠的態度听候指示。

在他們眼中,老人與神無異,他是他們的信仰,他們的精神領袖,他說出的話是必須奉行的聖言,不得有一絲質疑。

即使他要某人死,某人也必須絕無二言,立即刎頸而亡,以示敬畏。

他是威儀,他是至高無上,他是所有人的救贖,主宰每一個人的喜、怒、哀、樂。

沒有他,「山城」是不存在的,虛幻如海中泡影。

「一點小事都辦不好,你……咳咳……你們還有臉回……回來見我……」十年了,居然這般浪費他的等待。

清清喉頭,老者吐出一口濃痰,身後四名伺候的妙齡女子隨即為他拭嘴,清痰、捧盂,送上甘露水讓他漱口,而後如同禁臠般趴伏在他腳邊,等候他興致一來的寵愛。她們不是第一批選來供他們狎玩的女孩,凡是姿色姣好的奔狼族少女,一旦滿十六歲便會送到他面前,由老者挑選中意的處女泄欲。

不得破身是奔狼族女子戒律,在未得大祭司允許前,她們都得維持處子之身,直到他淘汰了不受青睞的少女,才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

雖然他老得幾乎走不動了,可卻依然非常旺盛,認為處子血能回復青春,帶給他無盡精力,所以他在她們身上吸取不老晶泉,永保不衰。

「大祭司,請你指點。」他們真的無計可施了,世界大到他們無從找起。

「哼!上一次我就耗費精神指引你們方向,結果你們仍讓她逃月兌了,還被一群沒見過世面的修女給擺了一道,你們就這麼沒用嗎?」瞧瞧他這身臭皮囊又發皺了,要花多大的氣力才會回復以往的平整?

「大祭司……」

他揚手一揮,制止追隨者發言。「這次我會再出手,要是你們再失敗,我也不想再見到你們。」

「是的,謝謝大祭司。」一行人連忙磕頭謝恩。

「滾一邊去,別擋住我作法。」

黑袍人動作一致地向兩旁退開,空出鋪滿石板的中庭,眼底有著興奮和崇拜,看著祭司將黑色石頭往上一拋,口中念念有詞。

不一會兒,烏雲密布,雲層中射出一道斜光,跳躍的金芒里隱隱浮現晃動的人影,時明時滅。

大家驚訝極了,也對他的法術更為推崇,敬佩得五體投地。

殊不知他的法力是偷來的,七十年前的他跟尋常男人一樣平凡無奇,直到他發現妻子身懷異能。

奔狼族人數本就稀少,其中懷有異能者更少,在得知妻子具有預言與追蹤能力後,他先是欣喜若狂,想藉由妻子之力討得便宜,而他也真的得到了想要的,可一旦被開啟,滿足兩字就成了可笑的空話,他要的更多,最後,他決定要擁有異能,如此就不再需要越來越不對他有求必應的妻子。龐大的執念是魔物最好的食物,他的渴求引來了魔,惡魔為他指引了一條明路!生飲異能者的血,再加上魔界之石之力,便能得到一種他想要的力量。于是他瘋狂的劃傷發妻,罪惡的血濺上魔石,從此以後,他有了奪來的追蹤能力,即使被剝奪異能的妻子因此只剩半數壽命他也不在乎。

「唔!唔!我看到了,她在……嘔……」老人嘔出一口血,繼續他的追蹤術。

「一座島,海水包圍的小島……太平洋當中的孤島,去……去找,她在一座綠色島嶼上,跟……一個男人……」他一說完又連嘔了好幾口鮮血,每一口血皆代表他的生命力又減少一分。

即使有了能力,他仍不敵歲月的侵蝕,衰老的身體與徹底腐敗的心靈再也引不起惡魔的興趣,所以他只能靠自己發現的禁術,才能勉強活著。

其實他幾近油盡燈枯,實在不該再消耗僅剩的倒數日子,可是他不能不跟命運之神賭最後一把,因為他真的時日不多,縱使他並無預知能力,也能感受死神逼近的腳步。

他不想死,他要千秋萬歲,老朽的軀殼是他極欲擺月兌的束縛,只要找到那女孩,他的野心就能一直延續下去,無人能阻擋。

「父親,你太辛苦了,何不躺下來休息一下。」當黑袍人悉數離開,紗帷揚飛的石柱後,走出一位臉色灰白的中年男子。

「想休息還怕沒時間嗎?若是未將人帶回,我還是得躺下。」四四方方的棺木太冰冷了,他不願躺進去。

「疾光他們不會令你失望的,你是全族人的支柱。」

老人低哼一聲,將一名少女拉上榻,動手除去她一身清涼薄紗。「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早點死,你才能從我的魔掌中解月兌吧。」

「父親是眾望所歸,我不敢有半分輕慢。」男子低首垂目,發鬢微灰。

「最好是心口如一,不要背著我搞花樣,我不在乎少個兒子。」想扯後腿還得看他有沒有本事。

等他查出是誰向修女通風報信,讓那娃兒聞訊而逃,不管那人是不是他的血親,他定不輕饒!

現在的奔狼族人共有三千余人,其中五分之一是他的子女或孫子女,他玩弄少女的身體時,同時也留下邪惡的種,以致兒孫無數。但是因血緣過于親近,生出畸型兒或死胎的比例逐年增高,嬰兒的夭折率遠超過年年死亡的大人,因此他們更致力于生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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