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娶你 第2頁

而他竟狠得下心暴殄天物,一句抱歉就將人判出局,一點情面也不留,好像古時皇帝選妃般,瞧不上眼的秀女手一揮就全數退下,別來讓他傷神。

「你怎麼曉得我又去相親了?」眉一挑,不怒而威的俊臉出現一絲慍色。

「啊……這個……呵呵呵,天氣真好,晴空萬里無雲一片……」除了眼前那片烏雲。

于海峰忿忿不平的嘴臉轉為干笑,泛著紅絲的眼忽高忽低,就是不看雲若白一雙黑不溜丟的眸子。

「外面正在下雨,而且是入春以來最大的陣雨。」水淹過溝蓋,路人難行。

「咦,是這樣嗎?我想我眼楮有點花了,該去看看醫生。」他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只可惜裝傻的白領新貴于海峰才提起腳打算往半敞開的門口走去,後領一緊被人扯個正著,不得已他又轉回身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模樣。

「也許你該看看我的拳頭,它會讓你那雙老花眼倏地變得清明,五百公尺以外的一根針落地都能瞧得一清二楚。」他非常樂意幫他重見天日,不收一分錢。

嘖,他還真惱呀?于海峰冷峻的偽色全破功。「等……等等,有話好好說嘛!我們都是文明人不要太沖動,別忘了你是我們于家養大的。」

他很不要臉地搬出養育之恩這座大山,當下壓住那可能使他臉歪鼻子青的一拳,利用恩情施壓真的很卑劣,但有效。

有四分之一外國血統的雲若白原本有個幸福家庭,父親是中義混血的中文系教授,母親則是哲學系講師,一家和樂融融。

身為私生子的雲父從未到過義大利,他的父親是傳教上,也就是可以結婚生子的牧師,但他卻在傳教結束後回義大利,絲毫不知道和他有一段情的台灣女子有了身孕,並在他離開後生下一子。

因此雲父從母姓,而且十分渴望家庭的溫暖,頂著酷似外國人的五官和身高在二十歲那年結婚,並順利地完成應受的完整教育。

可是雲若白七歲那年,恩愛的父母為彌補未度蜜月的遺憾,兩人相偕到定情的山脈游玩七天六夜,準備共度一個浪漫的假期。

誰知兩人都罹患了高山癥,意識不清、陷入昏迷的他們無力求救,等其他登山客發現時已經來不及了,當救難隊抬下兩具相擁而逝的尸體,丈夫的外套還穿在妻子冰涼的身上,臨死時都要為她留下一線生機。

而那個失去怙恃的孩子則被雙親的好友收養,即是挾恩以報的于家。

「于二少、于經理,你要是太閑就回行銷部逛逛,別老想在一旁看熱鬧。」恕不奉陪。

「那也得有熱鬧可瞧才行,看你從年頭相親到年尾,又從年尾相親到年頭,相過的對象沒有一百至少五十,每個皆是千挑萬選的上上之選、極品中的極品,我就是想不通你到底在挑什麼?

「像這回海威企業的千金就相當不錯,細細的柳眉、小巧的朱唇,氣質出眾、人品高雅,渾身上下充滿了藝術家的氣息,宜家宜室堪稱為良緣,可是你的態度卻……」著實令人生氣。

「我的態度並無不妥,明知不適合就不該給對方希望,而且快刀斬亂麻、速戰速決,給彼此一個找到生命另一個半圓的機會。」說得合情合理的雲若白為自己找對的理由。

他從不認為自己的作法有何傷人的行為,相親的目的本就是尋找一個令自己心動,而且不致看膩的伴侶,他是非常傳統的男人,一旦結婚就絕對不會離婚,不管有什麼外來力量介入,他都會一一鏟除。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讓那些自作多情的相親對象纏上他,他身邊的爛桃花已經夠多了,不需要錦上添花栽滿一園子桃花,讓真正的姻緣不敢近身。

明明是潔身自愛、勤奮上進的好男人,可是因為得天獨厚的好條件,以及一張看似「不安于室」的桃花臉,他的情路走得比尋常人坎坷。

一定沒人相信他到現在還沒談過一場戀愛,屬于高危險群的正港處男。

「拜托,我的大老爺,你是高科技專業人員,不是一代大文豪,學人家裝什麼文藝青年,喜歡就上,不合則散,誰管你圓不圓,這年頭相信愛情的人不多了。」大家追求的是一時的快樂。

性、金錢、權力,也有可能是權力、金錢、性,反正現實的生活不月兌這三樣,孰重孰輕都差不多,全都向利靠攏。

「畜生。」

「喂!說歸說別罵人,食色性也是告子的名言,我們遵行本性而為才符合上天造人的意義。」于海峰反駁。沒有他們「牲」的行為,人類早就滅絕了。

「禽獸之舉不足夸耀。」世道會亂就是有他這種人,忝不知恥。

臉色變得有些黑的于海峰開始磨牙了,「說得太順口了吧!你可以再過份一點沒關系,我上頭那兩位總經理、董事長還不知道你『又』去相親了。」

他們對他的厚愛和寄望可比他深得多,不可能放過這塊肥肉。

「相親是私人的事,與他們無關。」嘴上這麼說,但雲若白的眉頭皺了一下。

「哈!要是無關,你干麼偷偷模模的相親,不敢光明正大的。」還瞞著所有人假公濟私,佯稱出外洽公。

嗟!三十分鐘不到的會面,哪能曉得適不適合?起碼要深入了解,約會幾次才能看出是否能走到最後。

像他那種走馬看花的死樣子,根本不是在挑結婚對象,而是在踐踏人家誠摯的感情,突顯自己高不可攀的神祇風骨,供人瞻仰。

這種仗勢著本身出色外表為所欲為的人該遭天譴,若非他意外攔截到他電腦發出的訊息,他還真不曉得他有這一招,不管誰來阻擋都決意相親到底。

「我是不想他們過度干預我的私事,我想擁有屬于自己的家庭已經很久了,你們不會不知情。」而他們卻處處阻擾他。

于海峰笑得很好的說道︰「知道是一回事,但于家除了我以外,每個人都在算計你,想把你變成自己人。」

好利用他的才能為公司盡心盡力,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迂腐。」他就是明白這一點才在有能力的時候搬出于家,省得他們老找他麻煩。

「盡避說風涼話吧!年底你要再找不到老婆,就等著當我妹婿。」而他一點也不會同情他。

「你休想。」雲若白冷冽的一瞥。

「雲經理,有沒有人告訴你,貞雅下個月就要學成歸國了?」他的日子就要開始不平靜了。

像是惡作劇的小男孩,丟下炸彈的于家老二預告麼妹的歸來,在雲若白深鎖眉頭時大笑地定了出去,樂見他在水深火熱中掙扎。

嗯哼!愛挑嘛!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也不好地辜負女人心,活該遭到現世報,這才叫老天有眼。

「王特助,你身旁的親朋好友有沒有待嫁的適婚女子?」他必須盡早解決他的終身大事。

罷一踏進經理辦公室的王特助楞了一下,隨即沒多想地在腦中尋找所有的資料,接著像例行的報告說道︰「我老婆娘家三嬸婆姊妹淘的女兒好像常相親,今年二十七歲,似乎沒在工作。」老听說她常十天半個月四處游蕩,「不務正業」。

「好,聯絡她,我要跟她相親。」雲若白急病亂投醫,只要是女的就可以。

「是,我馬上聯絡對方和經理……呃!相親?!」他沒听錯吧?

呆了。

「瞧瞧妳站沒站相、坐沒坐相,能坐絕不站,能躺絕不坐的懶樣,我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才生出妳這麼個女兒,不能幫父母分憂解勞就算了,還要我們為妳操白了一頭發,妳到底什麼時候才嫁得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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