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娶你 第24頁

那種眼神他一點也不陌生,那是一種近乎痴狂的獨佔欲,想要剝光他的衣服佔為已有,為所欲為地在他身體留下他個人的專屬記號。

通常只有在女人眼里才看得到這種瘋狂的佔有欲,她們以病態的方式愛著他,自虐的催眠自己他也是愛著她們的,因此做出令人無法苟同的行為。

那一年他剛上大學時,因為社團的學姊對他特別照顧,所以他也回報一、二地幫她關門、提東西,甚至怕她一個女生單獨走夜路危險而護送她回家。

這原本是一些很單純的動作,可卻被她解讀成他對她有意思,他們是一對正在交往中的男女朋友,他是屬于她的,不該有第三者介入,只要有別的女生親近他,她都會大發脾氣。

一開始他並不介意,但卻慢慢疏遠她,他不想她陷得太深而害了她。

沒想到她竟以為他是為了其他女人拋棄她,每天在他住的地方看他和誰往來,並不只一次怒摑與他同行的女子,大罵別人搶走了他。

直到有一回她劃傷學校女助教的臉,事情終于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那位女助教是某企業的千金小姐,其父怒得提出告訴,她則以傷害罪和殺人未遂罪入獄。

這也是他後來選擇相親也不願輕易交女朋友的原因,他不願重蹈覆轍再使人受到傷害。

而于青海的神情和仍在服刑的學姊如出一轍,都有著毀滅人的瘋狂偏執,讓他不由得想起十七歲那年被人強壓在床……

不,不能想下去,那是個丑陋的記憶,他必須說服自己那只是個夢,于青海沒有強吻過他,沒有對他上下其手企圖侵犯他,否則他永遠也掙月兌不了那個惡夢。

「若白哥,你還好嗎?要不要吃點水果,我親手削的台東大蓮霧。」

輕輕柔柔的甜膩嗓音拉回他的失神,黑眸的焦點慢慢凝聚,半躺在沙發上的雲若白先瞧送到眼前的那盤水果,再順著端盤的手往上看見那張不安的臉。

「妳哭了?」浮腫的眼眶仍殘存淚水流過的痕跡。

于貞雅搖頭,努力地擠出一絲開朗的微笑。「我沒哭,是可惡的小蚊子飛進我眼楮,我一揉就紅了。」

「妳沒有說謊的天份,不要硬撐了,我讓妳受委屈了。」他不想傷害她,但似乎已經來不及了。

「我才沒有硬撐呢!我很開心能回到台灣,和喜歡的人住在一起,我……」她眨掉眼中的淚珠笑著端高水果盤。「我很高興見到你。」

真的,她所說的一切並未騙人,她非常開心能回到他的身邊,與他朝夕相處共度每一天,這是她在美國夢寐以求的生活。

她願意為他做任何事讓他開懷大笑,每天都高高興興的牽著她的手漫步在繽紛落葉下,如同小時候一樣無憂無慮地暢談長大以後的事。

可是人為什麼要長大?以前的歡樂氣氛全都變調走味了,她不知道這個家庭從何時失去真正的笑聲,一夕之間所有人都變了。

「我也很高興見到妳,妳是我從未有過的妹妹。」他能給她的只有親情。

我不是你妹妹,不是。于貞雅在內心大聲嘶吼著。「吃水果嘛!若白哥,你看你都瘦了,沒有我在一旁照顧你就虧待自己的身體。」

他會愛她的,只要她多點溫柔、多點包容,不去在乎他一時的出軌,他會看見她身上散發的美德,重新發現她的不可或缺。

懦弱不是女人的特權,男人也有不為人知的脆弱,需要全然女性化的撫慰,在她無法給予他幫助的時候,他會向外尋求是人之常情。

心很澀的于貞雅如此告訴自己,以更寬容的心態看待兩人的未來,她相信只要努力就能獲得他的愛。

「不要忙了,我會照顧自己。在美國的這幾年過得好嗎?」雲若白接過她手中的水果盤往小桌子一放,避談她的感情歸向。

「我很好,大家都會遷就我的壞習慣,就是有點想你,不,是很想你,天天希望能早一點學成歸國。」她故作開朗的吐吐舌頭。

「現在畢業了,是個能承擔責任的大人,想好將來要從事什麼工作嗎?」嬌嬌女也該長大了,接受社會嚴苛的洗練。

「談到未來想做的事,她黯淡的眼倏地亮了起來,「當你的妻子。」

這是她從小到大的願望,如盤石一般未曾動搖。

「貞雅,妳……」

「若白哥,你不要笑我臉皮厚說出害臊的話,我真的可以成為你的好幫手,讓你在事業上全力沖刺無後顧之憂,每天我都會在餐桌前等你一起用餐。」多美好的遠景。

怕他說出她不愛听的話,一見他眉毛微擰的于貞雅搶先一步取笑自己的厚臉皮,裝出可愛又俏皮的神情讓他無法拒絕。

她知道自己在粉飾太平,自欺欺人的當作一切都沒變,她還是那個一心追著他跑、愛慕他的小女生,而他仍是心無牽掛的大男孩。

這樣不是很好嗎?大家都不會受傷,就像一家人和和樂樂地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誰都沒有傷心和煩惱。

「貞雅,收起妳的強顏歡笑,不要假裝自己很快樂,若白哥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妳。」她的笑臉讓人感到悲傷。

勸她出國留學是希望她能放開自己,換個新環境不再執著一段無望的感情,他所給她的全都給了,無法給予的仍是強求不得,也許她能在異鄉找到真愛。

可是現在看來他的期望太高了,她仍然走不出自限的圈圈,懷著一顆最初的心期盼他有所回應。

「我、我很快樂呀!尤其你就在我身邊,我覺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一鼻子微酸的抽了一下,她朝他綻放最美的微笑。

不,她不快樂,在他愛上別人以後。「妳的幸福不該由我給妳,總有一天我必須離開妳,我有我愛的人……」

「別說,求你別說,我就當沒听見你說什麼,我們把它自動抹去好不好?」她硬撐著不讓自己露出悲傷,強要留住他的視線。

雲若白拿開捂住他的嘴的小手,輕輕地揉揉她的發,「逃避解決不了問題,妳身邊有太多愛妳的人,妳要懂得珍惜所有。」

「不要說得好像要跟我訣別的樣子,你的表情好嚴肅喔!笑一笑嘛!心情才會愉快。」她笑著拉高他唇角兩側,眼中微閃著淚光。

「貞雅,認真地做妳自己,不會有妳想要的婚禮,我愛的是別人。」按住她的雙肩不讓她逃避,雲若白殘酷地粉碎她的世界。

「不,收回去,你說的不是真話,我知道你在氣爹地關著你不讓你離開,所以你才故意說這些話來傷我的心,其實你是愛我的,只是你不願這段感情是被安排的。」一定是這樣,他在騙她。

「我不愛妳,我沒辦法愛上我視同妹妹的女孩。對不起,貞雅,辜負妳的一片心意。」冷酷是必須的,她不能一直活在自我編織的夢里。

于貞雅似笑似泣的哽咽著,「別說抱歉,我們還是可以結婚,只要你不惹爹地生氣,你很快就能走出那道門。」

她不在乎他心里愛的人是誰,她只知道自己不能沒有他,他是她的全部。

「我不會娶妳,我只會娶我愛的女人為妻,妳要學著堅強。」他顧不了她。

「那你愛我呀!難道你不想離開這個房間?」妥協不代表失敗,他會發現她是最好的女人。

「我想離開,但不是因為愛妳,我勉強不了自己。」心有它自己的聲音,不由人控制。

看著她的淚雲若白的心有些不忍。但該切斷的臍帶不能留,她有她的人生道路要走,拖著放不開的感情只會絆住她的雙腳,讓她想走也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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