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女巫 第4頁

「這我就沒辦法了,誰叫小姐不肯移駕呢,有一好沒兩好啊。而萬一小姐又不肯配合說實話,我們也可以弄個帳篷來個挑燈夜戰,要長期抗戰也行,只是可能要對上門的客人說抱歉了,因為偵查不公開,他們可不能隨意進門。」

「你敢」她氣得杏眸圓睜。

「小方,不是叫你去找桌子了?小姐不相信我們啊!」他直接回頭對手下說,十足挑釁。

辛愛妮縱使很想以魔法整死眼前這個太過囂張的人類,但也曉得若是不走這一遭,之後的麻煩恐怕只會多不會少。

于是,她只能氣沖沖的率先往大門走。

沒人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狀況,但退到一旁和鼠尾草「聊天」的辛愛波心知肚明,那位看起來像殺手的警察既然不怕死的威脅了大姊,就一定會遭遇不幸。

「好可憐啊……」

她的縴指輕撫,小指大小的花精便從鼠尾草中探出頭,傻頭傻腦地搖搖尖細的長耳,跟著很有同感的點了點頭。

第二章

「艾妮亞小姐,請喝茶。」

「小心燙喔!艾妮亞小姐,剛出籠的小籠包,皮薄餡多,湯汁燙舌。」

「來,艾妮亞小姐,妳指定的特調女乃泡咖啡,七十五度,溫醇入喉。」

「艾妮亞小姐,妳真的只噴柑橘味的香水睡覺嗎?」

左一句艾妮亞,右一句艾妮亞,一群色欲燻心的男人全像見著蜜的雄蜂,殷勤的將美得艷光四射的佳人圍在其中,誰也不讓地爭相討好。

一下子是美食,一下子是鮮花,不論是警局內的執勤警察,或是前來報案的民眾,一個個都有如迷失了心竅,爭先恐後的表達愛慕之意。

當從檔案室走出的仇厲陽一見到眼前媲美市場的熱絡情況,原本有些灰敗的神色更加陰暗,頸邊浮動的青筋有爆裂之虞。原以為他更顯凶狠的「面腔」,會讓所有人一如往昔的嚇得沖出偵訊室,不再圍繞在他的「嫌疑犯」身旁流口水,誰知五分鐘過去,竟無人察覺他的存在。

美麗的犯人果然魅力無窮,可輕易捉住男人的目光,讓他頭一回由猛禽狂獸淪為路人甲,徹底遭到漠視。

「大頭,櫃台等著填單的民眾處理了嗎?」

「等一下,我一會兒再去處理。」看美女比較重要,公式化的報案三聯單會讓人想睡覺。

「阿天,中山大樓有人要跳樓,你聯絡上消防人員了嗎?」準備雲梯和救生氣墊。

「哎呀!暫時死不了,上回割腕,再上上回吞藥,上上上回懸浴室門自殺,哪一回死成?」不急,想死的人不會找一堆媒體拍照,做做樣子罷了。

「杜文凱,天霸王海產店是你的轄區,如今有兩派人馬斗毆,發生凶殺案,你還不趕快去?」他總該有些理智吧?

「喔!等砍完了我再叫法醫驗尸,反正是一群自相殘殺的社會敗類,不必理會。」自行清除,他們樂得輕松。听到這麼些不負責任的言詞,仇厲陽神情陰郁地走上前,大手一伸,一手一個像抓小貓似的拎起往後扔,霸氣十足地掃除閑雜人等,然後把黑色玻璃門在他們面前用力甩上,隔絕他們最後一絲看美女的機會。

不過是個稍具姿色的女人罷了,居然讓一群人為她神魂顛倒,是她太會放電,還是同仁太無能,竟然不敵美色的誘惑。

「艾小姐,我們開始吧。」少了這些色鬼的騷擾,應該會安靜許多。

一動也不動的辛愛妮一邊喝著咖啡,一邊朝玻璃門外的愛慕者微笑,即使她看不見他們。

「妳沒听見我在叫妳嗎?」口氣壓抑的仇厲陽忍住拍桌子大吼的沖動,喉間發癢地想咬人。

她這才如夢初醒地訝了一聲,眼神迷蒙,似會勾人。

「咦,你在叫我?」

「這里除了妳還有第三個人嗎?」他厲眼一掃,圍在偵訊室外的的其它人立即後退三步,高舉雙手表示無辜,氣勢可見一斑。「還有,艾小姐,請別在警局內賣弄風騷,引誘正直的警察,媚術在這里行不通。」盡避她確實是令人難以忽視的性感尤物。

雖非刻意,但是她豐挺的胸部、呼之欲出的緊實雙峰,不吝分享的深壑溝痕明顯,只要是男人,很難不將視線在上頭停留幾秒。

而他也不例外,腦下垂體自動分泌出」幾奮的腎上腺素,不過他隱藏得很好。

「是嗎?」她似有若無地一眨眼,外頭一位吸毒被逮的年輕男孩立即推開做筆錄的老警官,沖進偵訊室,跑到她面前跪吻她潔白足踝。

這情景讓仇大隊長著實掛不住面子,有些惱怒地踢開兩眼凹陷的煙毒常犯,臭著臉要手下立即將人拉出,否則全隊賣命辛苦爭取而來的一日假期馬上取消。

「噢,對了,我不姓艾。」

「不姓艾?」對她的跳躍式話題,他有些狀況外。

辛愛妮語帶嘲諷地一吹縴柔長指。「你真的是警察嗎?不是黑道大哥混進來臥底的?好歹也看清楚白紙上的黑字吧,既然都曉得上哪兒找人,怎麼不知道艾妮亞並非本名?」

仇厲陽趕緊低頭,這才發現自己犯的愚蠢錯誤,深棕色的臉上泛起薄紅。可辛愛妮好不容易找到事情回擊這個可惡的雄性動物,怎可能就此放過良機。

「啊!也許你的英文程度太低了,這就怪不了你,是你的老師沒把你教好,要不要我為你開幾堂課,好好地學習學習?」

不語的仇厲陽兩眼瞇了又張,張了又瞇,狼狽的瞪了她一眼。

可她卻又忽地開始演起別出戲。「喲!甭男寡女,你想對我做什麼?想先剝開我的衣服,大逞獸欲,還是月兌掉我薄如蟬翼的蕾絲底褲,我可是會害怕的。」嘴里這麼說,動作卻很嬌媚地將修長美腿抬高,輕放桌面以撩人的姿態撫模腿部曲線。

「坐好。」他低喝,沒想過自己有天會對別人說出這句話。

仰首輕笑,露出優美頸線。「坐哪好呢?你的大腿嗎?」

「椅子上。」他咬牙切齒的蹦出話,心跳卻不爭氣的多跳了幾拍。

「太硬了,搬張沙發來吧。」她嫌棄地揚揚手,神情高傲得一如出巡領土的公爵夫人。

臉一沉的仇厲陽大拍桌子。「給我坐下,沒有第二句話!」

「嘖,好凶,你真嚇到我了。」辛愛妮撩了撩如雲發絲,朝外招招手,說了句「硬椅子坐得好不舒服」,馬上又有人沖進來,不怕死的從局長辦公室偷搬來上好的絨布沙發,就怕傷了她臀下細皮女敕膚。

「你們在干什麼?!」他一喝,畏縮的同仁們隨即開溜,還不忘把門關上。

搖搖頭,仇厲陽莫名覺得今天特別累,只想趕緊問完話,回家補眠。

「我問妳,上個星期三接近凌晨時,妳到言檢察官居所干麼?」

「言檢察官?」她一臉不解,像是听不懂他說什麼。

「言修齊,妻子蘇慧貞女士,他與母親同住,育有一子一女,三代同堂。」可惜家破人亡,再也見不到往日的歡樂。

蹺起腳,她漫不經心的回答,「不認識。」

「除了幼女失蹤外,其它人都慘遭殺害。」死狀甚慘,似乎沒料到會有仇家,臉上猶帶著愕然和驚恐。

「喔!真是不幸。」

「除了這一句,妳沒有別的話好說嗎?」仇厲陽目光冷沉,直盯著她的臉部表情。

「那你教教我怎麼說才是正確吧。」不著鞋的柔白雪足輕輕一抬,像是挑逗地貼著絨布沙發椅背摩孿。

這個畫面,讓人彷佛置身金碧輝煌的城堡當中,看見一個貓似的女郎斜躺在以金絲銀線綴邊的絨布沙發上,誘人美腿一上一下的逗弄凶惡的法國狼犬,神色慵懶地閉目假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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