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雪曼不太高興他一臉唱衰她的表情。「你被同一個人類連甩了十次不干我的事!」
一箭穿心,老金愉快的神情陡地布滿陰霾,眉間像壓了十噸大石,陰慘無比。
「你……你好狠……」果然女巫都惡毒,心與肝皆被媒灰染黑。「不過我有雅量,原諒你的惱羞成怒,反正該來的終究逃不過。」
「什麼意思?」月眉一顰,她流露出不安的神色。
「我們就來測試你愛不愛名叫金希日的人類。」老金手心向上,一朵烏雲呈盤旋狀緩緩上升。
「老金,你……」他到底想做什麼啊。
「你的人類要出事了,還不趕快去救他?」一揚眉,她笑得很開心。
「什麼?」
安雪曼急忙取出一面背後有九頭龍搖擺著,面身則形同蛇身的鏡子,朝鏡面一點,快速念出現形的咒語。
一時間,面身上一層白霧的蛇鏡忽然霧散鏡明,一幕險象環生的畫面定格在鏡面中央。
「不愛嗎?小雪曼,看你能嘴硬到幾時。」總要有人催催情,才有好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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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我真的不知道她也在現場,我跟主辦單位確認了好幾回,名單上確實沒有她的名字,誰曉得她是從哪里冒出來的……」解釋再解釋的李子俊急出一身汗,不停安撫老板的怒氣,就怕他一個氣過頭爆了血管,那麼龍頭驟失的彩妍整體美妝公司該怎麼繼續經營下去。
原本被開除五次以上的他又回籠,為期十五天的失業獲得續聘,重新擔任吃力不討好的助理工作,因為沒幾人能忍受金希日的潔癖和龜毛。
尤其最近這一個禮拜,他脾氣暴躁得生人迥避,不少新進人員不是被他罵哭,便是辭職不干,沒人敢接近他。
而李子俊是少數臉皮厚、不怕死、不怕罵的員工,他的離職是很多人胸口的痛,因為大家都需要炮灰……呃!救火隊,所以助理一職,舍他其誰?
「……老板,這件事你真的不能怪我,我也很很無辜呀!多年前她去了法國進修,听說並無回國的打算,怎知她會心血來潮,說要回台灣發展……」
而且還攀上法國知名化妝品品牌,準備在國內推出和他們公司風格相近的彩妝系列產品,有意和彩妍一別苗頭。「夠了,不必再說,你念得我偏頭痛又疼了。」可惡,不能給他一分鐘的安靜嗎?
每個人都在找他麻煩,沒一刻肯放過他,好像嫌他還不夠煩似的,事情一樁接一樁,永遠沒完沒了,讓他沒法靜下心。
姓安的那個女人究竟死到哪去了?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一點也不顧慮別人的感受,丟下他便消失無蹤,讓人困擾到腦袋發脹。
生日那天,她的精彩「表演」雖然讓他一時難以接受,但他想,多來幾次他一定也會習慣,就和她總是無聲無息便出現在他身邊,露出調皮可愛的笑容一樣。
可是,她就這麼蒸發了,讓他對著空氣發了近十來分鐘的呆。
一天兩天過去,他也火了,什麼對非人的恐懼全都被他丟進垃圾桶,滿腦子只想著想揪她出來再對他笑,又發誓絕對不是想她想得緊,美麗的女人隨手可得,不缺她一人,有她無她並無任何不同,他照常過他忙碌的生活。
只是,三天四天過了後,失眠的問題卻越來越嚴重,常常工作到半夜仍無困意,在房里來回走動,稍一閉上眼,一張盈笑面龐立即浮現。害人不淺的巫婆,她最好別再出現在他面前!否則他……否則他……哼,馬上吃了她!讓她成為他名副其實的女朋友,看她還往哪里藏。
先被告白後被拋下的金希日不悅到極點的生著悶氣,明顯的熊貓眼被當成煙燻妝,截至目前為止,酒會上起碼已有十位女明星問過他妝要怎麼化才能像他這麼自然。
「老……老板,你是不是生病了?氣色……呃!有點差。」李子俊不敢說實話,只是迂回地問。
「看到老是陰魂不散的吸血鬼,誰的心情還能愉快?」金希日避重就輕的回話。
「那……老板要不要先走,找個理由搪塞一下。」他小心的問道,深恐引發頂頭上司的不快。
煩到極點的金希日點頭,正要邁開腳,可是——
「啊!老板,岑妘玉過來了!」這下要走也來不及了。李子俊驚呼,金希日只是冷哼一聲,沒有停下腳步,當作沒瞧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孔雀女。可惜他動作不夠快,閃人的態度太過明顯,遠遠走來的夏威夷女郎怕他走掉,先一步揚聲喚,快步又不失優雅的擋在他面前。
「好久不見了,希日,這些年過得還如意吧?」瞧他風采依舊,目光如芒,仍然讓她心動。
基于禮儀,金希日勉為其難的瞟了來人一眼,然後冷冷的說︰「請稱呼我金先生,我不喜歡不熟的人喊我的名字。」
岑妘玉熱切的神情一凝,臉上完美的粉妝似出現龜裂現象。「怎麼會不熟呢!咱們好歹也交往過幾年——」
「六個月。」
「嘎?」
「正確來說是五個月零七天,其中的二十三天你忙著散播有孕的喜訊,想藉由輿論力量逼我承認你肚子里的野種是我的。」他像是局外人一樣好意提醒。什麼樣的女人會自作主張地訂喜餅、印喜帖,預約五星級飯店做為婚禮會場,宴請各大知名人士參加她的結婚典禮?而被瞞在鼓里的新郎,也就是他,一直等到收到帳單才知道她背地里搞了什麼,在拒絕支付所有開銷後,她竟變本加厲的直接上談話性節目逼婚,並用柔弱無依的受害者形象泣訴兩人論及婚嫁的戀情。
認為沒有的事就不需解釋的他原先並不理會,認為她會適可而止,沒想到得不到回應的女人越演越逼真,最後居然拿孩子大做文章,指控他始亂終棄。
那一陣子他被媒體擾得不勝其煩,工作也大受影響,在煩不勝煩的情況下,他終于召開記者會,公布她和某小牌演員開房間的相片,事件才逐漸平息。
因為丑聞被揭發開,彩妝界一面倒地力挺遭污嶼的他,排擠謊言連篇的女騙子,因此她才在國內待不下去,不得不遠走國外。
「何必把人性形容得這麼齷齪,我當時懷的是你的孩子,是你的堅決否認傷了我的心,我才想和別的男人上床,報復你的無情。」她仍對他有情,企圖以柔情姿態挽回他的心。
「原來你會無性生殖?我可不記得自己曾踫過你。」那段時間是他最忙的時候,還沒來得及和她進一步發展,就發現她和人有染。「交往不久你就和別的男人往來密切,還多次刷我的卡資助他的生活費用。」讓他當了冤大頭猶不自知。
「誰造的謠,存心讓我難做人!」岑妘玉一徑狡辯,表現出蒙受不白之冤的模樣。
「他本人。」
「呃?他……他把我和他的事都說給你听?」她的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煞是難看。
「演藝圈沒有藏得住的秘密。」事隔多年,他反而和當年向他坦白實情的演員有了密切合作,幫助他成為一線知名紅星。
「那、那是他的片面之詞,故意挑撥我們的感情,好讓你放棄我。」稍微一頓,岑紜玉立刻恢復鎮定,說得毫無愧色,千錯萬錯都是別人的錯,她最無辜。
金希日輕蔑地撥開她伸向他肩膀的手,嫌髒地拿出手帕擦了擦。「那又如何,發生過的事不可能一筆抹去。」交往過程中只和一人發生關系,這是禮貌,也是愛干淨的證明,他做得確實,而她,既沒禮貌又不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