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一下幸福 第3頁

「女孩」她不悅的捻熄那根煙,覺得自己受到羞辱。

看得出她很火,美麗杏眸揚著熊熊火光,除了年紀一大把的長輩會叫她女孩外,沒人有膽子以這種自家人語氣輕喚,這男人無疑是找死,她最恨人家不尊重她以實力得來的成就。

女孩,對她來說是一種蔑詞,意味著不成熟、難堪大任、小孩玩大車,不具任何威脅性。

他不理她質疑的語氣。「我是國際刑警,奉命來台灣調查一起毒品****案。」

莫隨紅聞言秀眉微顰。「毒品****案?」那與她何干?

「請你配合。」

「我?」她訝然,錯愕地直視他。

「我們有足夠的證據懷疑貴公司的船只從事不法勾當,夾帶純度甚高的海洛英來往國際—」突地,他話一停。

秦狼的神情極冷,發上、臉上淌著水,胸前一大片水漬,濕了灰白襯衫。

「真是不好意思,女人當家就是這點不好,容易受到驚嚇,你不會怪罪吧!」她揚揚手里的空杯,狀似懊惱地自嘲。

「我原諒你。」她眼中的得意太過明顯了,叫人實在無法視若無睹。

「真有風度呀!像你這種任人作踐的男人不多見了,我們公司剛好少一名掃廁所的清潔人員,我會為你保留一個空缺,隨時歡迎你來上任。」瞧他說得多寬宏大量,他以為他是誰。

「你不相信我?」

蜜色的唇發出嬌媚笑聲。「憑什麼要我相信你,隨隨便便走進來的一個人指控我有罪,我就得信?是你太天真了,還是當真以為女人好欺負,隨你搓圓捏扁,任意擺布?」

「我有證件—」一陣大笑聲打斷他的話,抽出一半的警徽似無用武之地。

「這年頭什麼東西都能作假,區區一張證件能證明什麼?我建議你回監獄重修,學些有創意點的詐騙手段再來,也許我真會一時不察上了當。」拿三歲孩子的把戲來騙人,他未免太不長進了。

「莫小姐,請收起你放肆的態度,我確實是來自美國的國際刑警,如有必要,我會請當地警局證實我的身份。」秦狼的神情轉為嚴肅,他這一趟來不是開玩笑的。

「放肆?」她冷笑地撩撩發,擺出令男人血脈僨張的姿勢。「就算你是警察又如何,要是你有證據早就逮捕我了,何需旁敲側擊地引誘我認罪?」

「我們在墨西哥灣查獲一批白粉,接頭的毒販供出****方式,‘遠日二號’貨輪你不陌生吧?」她要證據他雙手奉上,就看她做何處理。

遠……遠日二號?莫隨紅臉色微變。「屈打成招、威迫利誘不是你們最擅長的手段?多少數目開個口,別想弄個罪名栽贓。」

這些遠行的貨輪長年在海上,航行各國各大航口載運貨物,每艘船出海時日不一,在公司里,她能掌握人事或財務開支,每個心懷不軌的人都能一一揪出,可是對貨輪的管理可就鞭長莫及了,更何況那些船員在她上任前就已存在,她沒一一見過。

要人不貪不求是不可能的事,他們私底下瞞著她做了什麼,她真的無從得知。

看她妄想以敷衍的態度打發,秦狼站起身,兩手撐于桌面俯視她。「你知道我們一旦查出貴公司與毒梟掛勾,罪行有多重嗎?」

「不要威脅我,我不是被嚇大的。」她也怒拍桌子,一躍而起與他對峙。

「輕者吊銷執照,貴公司將失去航權,重者負責人鋃鐺入獄,三、五十年才能見天日。」販毒是相當重的罪名。

「你、你……你去查呀!我是清白的,不怕你羅織任何罪名。」莫隨紅氣得指著他鼻頭,牛女乃白的肌膚因動怒而沁出薄紅,嬌艷無比。

「好,就從你查起。」她敢下戰書,他沒理由不接。

「我?」她睜大眼,一副意外又驚愕的模樣。

看她訝異的表情,秦狼臉部僵硬線條放軟地說道︰「我相信你也想揪出是誰在背後搞鬼,給你一個機會,也等于給貴公司一條活路,跟我合作利大于弊,你不笨,應該會作出聰明的選擇。」

她瞪他。

許久許久。

「主控權在我,我的人你一個也不能踫,除非有我的允許。」她妥協了,畢竟她也怕有不好的風聲流入業界,影響公司營運。

「成交。」

看著伸向前的厚實手掌,莫隨紅心不甘情不願地一握,心里暗忖著,她要怎麼做才能轉移他的注意,先一步找出死不足惜的害蟲。

不過,他也未免握得太久了,雙目如盯上獵物的隼,牢牢鎖住她,那眼中透出的熱度不若外表冷冽,彷佛見到失聯已久的故人一般。

見鬼了,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竟感到一陣戰栗,由脊椎竄起。

「什麼我沒听清楚,麻煩你再說一遍。」

難得有耐心的莫隨紅站在家門前,怒視跟了她一整天陰魂不散的男子,低視一眼他腳旁簡便的軍用背袋,這只狼不要太過份喔!

但某人顯然不把她的怒氣放在眼里,不厭其煩的重復,「為求便利,我想我們應該住在一起。」于公于私都方便。

「住在一起?」她嗤笑地以指戳戳秦狼硬如石頭的胸膛。「很抱歉,我還是听不清楚,有膽你再說一次試試。」

看得出她的抗拒,他一把握住縴綿細掌。「你有義務提供我住的地方。」基于合作關系。

「義務我有什麼義務要負責你住在哪里,你少得寸進尺,你們國際刑警組織有那麼窮嗎?付不出你的出差費。」

「隨紅,別忘了莫家船運的存亡就在你一念之間,別耍任性,听我的。」她沒有出錯的機會。

她的安危也是考量之一,一旦她出面配合調查,難保那些既得利益者容不下擋人財路的她,一發狠驟起殺機,以絕後患。

其實當初在美國時一知道這件事、一發現她竟是莫氏船運的主事者,小組討論出這個計劃他就先感到不安,因為她的安危是他最優先的考量。

是他太急迫了,一心只想見到失去連絡多年的她,以為她會一眼認出他,卻忘了人會變的,在時間的流逝中,記憶是最不可靠的。

「你……誰允許你隨便叫我名字!」莫隨紅像被針扎了一下,氣急敗壞地往後一跳。

「隨紅,很美的名字,我喜歡。」他輕吟,恍若在呢喃一首詩。

「誰要你喜歡,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和來意,別見到女人就巴上。」她氣呼呼地大吼。

「不是每個女人都能讓我多用一份心……」秦狼耳語般地低喃,話一出口化為一聲嘆息,飄散在風里。

對她,他有愧也有懷念,他做了一件對不起她的事,至今仍深深愧疚中,希望有朝一日能彌補她。

這麼多年來,他始終放不下那張信任他的小臉,圓滾滾的眼珠里閃著純真以及對世界存有希望的光亮,軟軟的噥音充滿令人心頭一暖的甜。

若是時間重來,他還是不後悔做了那件事,因為那是他唯一的機會,他必須緊緊捉住。

「我警告你,不要對我有非份之想,我答應和你合作是為了上千名員工,你別以為有便宜好佔。」只要他敢逾矩,她一定讓他痛不欲生。

瞧她認真的神情,秦狼有些想笑。「想撲倒我的女人不在少數,你確定你不是其中一個?」

他不介意讓她撲,高舉雙臂任其蹂躪。

「作夢啊你!我眼光沒那麼差,你盡避系緊你的貞操帶,我保證不會侵犯你的清白。」當他秀色可餐呀!讓人食指大動。

莫隨紅的「聲名狼籍」理由無他,因為她打十七歲起交第一個男朋友後,只要她覺得追求者不錯便交往看看,一個換過一個不覺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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