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得太斬釘截鐵,意外往往防不勝防。」天底下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少唆,方向盤還給我,這車是我的,換我來開。」她不想承認他開車技術比她好,一路平穩的感覺不到正在開挖的顛簸路面。
若是她能老實點,放下一些驕傲,其實她會發現自己滿欣賞沉穩型的男人,他男性的剛強和充滿力量的身軀比那些花美男更吸引她,給予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秦狼斜睨一眼,轉動方向盤。「為了行人和車輛的安全著想,我強烈建議你需要一名駕駛優良的司機。」「少瞧不起人,從我拿到駕照那天起,我沒收過一張紅單。」她咬牙切齒地說。
「沒收過不代表以後不會,以你橫沖直撞的敢死隊駛法,若有人突然沖出,你來得及踩煞車嗎?」他當頭澆下一桶冷水。「多少交通事故源自駕駛的過度自信,一個孩子沒有父母、雙親失去兒女,那種天人永隔的痛你能體會嗎?」「你……」莫隨紅感覺有什麼在心頭扎了一下。
不知為何,她覺得痛,是因為他話里的悲傷嗎?
「你有愛你的家人,更要懂得珍惜自己。」她永遠是幸運的那一個,不論命運如何苛待,上天總將最好的給她。
秦狼握住方向盤的手倏地一緊,黑眸趨冷,他以為他可以從她身上偷走幸福,但到頭來才知是奢想。
「秦狼,你不快樂嗎?」一開口,莫隨紅差點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她干麼在意他過得好不好?!
冷冽的嘴角微微一掀。「我很快樂,起碼我得到我要的。」成功和財富。
「那你……」瞧了瞧他冷硬的側臉,她頓時打住不提他看起來很憂傷。「哼!算了,車子暫時讓你開,記得晚餐時一定要跟我妹妹他們解釋清楚,我們不是一對。」「不。」「不?」她上下兩排貝齒直磨。「你還沒玩夠是不是?」「不是。」他自有用意。
耀如星辰的美眸閃動紅色火光。「不、不是、沒有,你真玩不膩。」她受夠了,他要是再說一句「不」、「不是」、「沒有」,她管他們會不會出車禍,她先讓他撞車。
「不。」一見花拳飛至,他輕松以一掌握住。
「我的意思是先讓他們誤會我們在交往。」「我才不要!你到底在想什麼啊?」她一點也不想被誤會。
「我們是朋友嗎?」他反問。
莫隨紅不假思索的一應。「當然不是。」當然不是,多傷人的一句話。薄抿的唇一勾,微露苦笑。「既然不是朋友,我以什麼名義住進你家?」「這……」他說得好像也對……秦狼條理分明的分析,「若是我們以情侶的姿態出現……先不要反駁,听我說完,一來,我光明正大的跟你如影隨形而不會起人疑竇,二來也不會造成不必要的恐慌,讓你妹妹們生活在飽受毒梟威脅的陰影中。」她靜靜的听著,心里想著是家人的安危。
「第三,我進出你公司也有正當借口,別人當我們正在熱戀當中,不會對我有所防範。」方便他進行調查。
「熱戀當中?」她一臉詫異,蔑然的睨視他。
「你懷疑?」她似乎很不以為然。
莫隨紅嗤笑地說道︰「你渾身上下找不到一處高于恆溫的熱源,誰相信你熱得起來,靠近你的人不被凍成棒冰才怪。」「是嗎?」他語氣轉低,變得危險。
沒想到一句話會引來他這麼激烈的反應,她先是驚訝他一百八十度大回轉緊急停車,接著沉重的身體壓了過來,她根本還沒來得及意識到發生什麼事,他濃厚的呼吸便已侵入她微啟櫻唇。
火,迅速地在兩人體內燃燒。
她扭動著,不是為了掙開,而是熱得想要更多,縴縴皓臂攀著扎實頸背,十指攀著石頭一般堅硬的背,緊如血蛭。
她感受到洶涌的火熱向她襲來,燒得她幾乎快與他融為一體。
不只是莫隨紅感覺到兩人之間要命的需索,連心要激起她全身熱情的秦狼也感到不可思議。他覺得自己快融化在火中,在她唇舌間尋著天堂入口,全身心的吶喊著要得到她。
火的饗宴,的延展,不知不覺中,他們投入了感情,藉由肢體的交纏,浮現的是更深層的在意,只是在這時候沒人有心思意識到這層。
「你……你干麼停下來……」氣喘吁吁的美麗佳人攬著粗頸,仰首想繼續。
同樣喘息不已的秦狼拉下她的手,為她整理微露酥胸的衣襟。「警衛在看。」「什麼警衛……」她分心一瞧,頓時滿臉飛霞的坐正,將拉高至大腿的裙擺下撥,又惱又急的低語,「你應該提醒我到公司門口了。」「我說了。」現在。
「你……」她不敢看自己的糗樣有多撩人,理好衣裳後便推門下車。
莫隨紅從來沒有這麼失控過,她慌亂而不安,匆匆地疾步快行,就怕人家瞧見她紅通通的臉龐和放浪形骸後的嫵媚。
但來不及了,最新出爐的桃色八卦,像野火般燒展開來。
第四章
「這給你。」一只閃著銀光的首飾塞入莫隨紅手中,她怔了一下,不解其意。
「這是什麼東西?」似花又似蝴蝶,羽翼中藏著刻紋細膩的瓣蕊。
「發飾。」不等她拒絕,秦狼動作靈巧地為她別上,頓時增彩幾分。
「等……等一下,這看起來很貴。」她伸手欲取下,卻遭到阻止。
「便宜貨,不值幾塊錢。」黑發襯著閃爍星光,果然美不勝收。怕她會偷偷拿下,他刻意壓低聲音說道︰「里面有追蹤器,以防萬一。」什麼呀!還以為他是想送禮一表衷情,討她歡心,結果是她想太多,落得難堪。
冒著瑰麗色彩的泡泡瞬間破滅,她月眉一豎,狠狠地以高跟鞋鞋跟踩過他大腳,轉身就走,不理會他錯愕的苦笑。
哼!幸好她不喜歡他,不然準被他氣得吐血,這男人不懂浪漫又長年住在北極,看上他的不是雪女便是大腳怪,一個不怕冷,一個全身是毛,凍不僵。
不過……真不喜歡嗎?
哀著發上銀飾的莫隨紅微微失神,神情懊惱又嬌慎,絲毫不覺辦公室的門開了,有人進入。
「是鑽石吧?」「嗯,應該吧!」她下意識地回應。
「值不少錢喔!」「幾百塊。」他說的。
「是幾百萬才是,這每顆鑽石的切割都十分精細,依我看絕不少于五百萬。」尤其花心和蝶目的那幾顆是極品中的極品,罕見的粉紅鑽。
「管他幾百萬。反正不是我出錢……」一察覺有只手模上發飾,莫隨紅立即防衛性的一揮。
「不許踫……啊!同學,你干麼啦?」公關經理羅可頌和羅可深是同胞兄妹,她剛好是莫隨紅的高中同學,大學又念同一所學校,一起混了四年,感情好得讓人以為她們搞蕾絲邊,一度緋聞滿天飛。就因為感情好,加上紫蘇妹妹的好手藝,讓貪吃的她被心機重的壞同學拐騙成功,還買一送一,附送一個精明老哥——雖說羅可深會來跟妹妹沒關系,他的目標是遲頓如化石的小學妹。
「好奇咩,你這個鑽石發飾誰送的?出手真大方。」沒點家底還送不起。莫隨紅神情忸怩了一下。「自己買的啦,犒賞我又老了一歲。」「少來了,我又不是今天才認識你,野獸派的你根本不喜歡設計這麼繁復的小飾品。」不符本性。
「什麼野獸派,我看你才是禽獸派,專門摧殘幼苗。」她都沒說她這個變態女的嗜好是收集美少男咧。
羅可頌坦然地聳聳肩,不介意讓人知曉她的新男友只有十八歲,小她十歲。「說吧!母獅子。你的新歡是誰,我見過沒?」「不是新歡。」莫隨紅咬牙說道。「那是……」她眼珠子轉了一下,隨即高聲一揚。「喔!是今天大家議論紛紛的新爐主。」「新……爐主?」莫隨紅嘴角抽描了一下,還真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