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能娶她,因為他早就結婚了,老婆孩子在加拿大,他是迷戀她,但還不到拋妻棄子的程度,他一直以為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是情婦,沒發現他神智漸漸清醒的伊莉莎繼續說道︰
「想要掌握大權就得先除掉所有障礙,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要先為自己著想,那個女人留不得。」「這……」他遲疑了。
就在這時一陣很淡的甘菊香味飄來,他吸了一口,感覺神情氣爽,同時也看到窗戶邊站了一位戴著蝴蝶眼罩的女子。
這下子,有如有桶冰水往頭上淋一般,瞬間什麼性致都沒了,他眼球一凸地將伊莉莎拉開,迅速拉起毛毯遮蓋自己。
人是有廉恥心的,關起房門愛做什麼就做什麼,可要開放任其觀賞,以東方人保守的民族性,一把刀砍了他還比較快。
「你是誰?」猶如夜游神,貓似的眸子流轉著一抹詭異流光,仿佛腳不著地的輕盈身子無聲地來到床前,森幽的冷然氣息籠罩一室。
伊莉莎驚頓覺有異,想出手卻已經來不及,一管布朗寧手槍抵著她太陽穴。
「別沖動,伊安,我知道你是練泰國拳出手,但我此行是來跟你們合作,並不想殺人。」留著他們還有很大的用處。
伊安是誰?
誰又練泰國拳?
滿臉疑惑的莫風看了看情人,不過也知道此時不宜發問。
「什麼合作?」伊莉莎的眼中閃過一絲凌厲的殺氣,縴細的手臂隱隱浮起肌肉的線條。
「我想要一個人消失,而你們不想某人礙路,剛好我們的目標都是同一人。何不給彼此一條方便路走?」他們是最好利用的對象。
借刀殺人。
「那個女人?」她痛恨至極的礙事者。
「是的,那個女人,如何?」伊莉莎思付了一下。「我有什麼好處?」「好處?」她輕笑著,有些蔑意。「我會讓停留在維多利亞港的貨輪駛向紐約,你覺得怎樣?」「真的?」伊莉莎有些懷疑。
「你可以選擇要不要相信我,不過我要提醒你,別忘了江目膩的價值遠大于你的冒險。」富貴險中求,不信他不上勾。听聞江目膩由這陌生女子口中乍出,伊莉莎眼底的殺機更熾。「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曉得他們研發出的一級生物武器,準備經由台灣運往北韓?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正如我也不打算揭穿你的真實身份,我們互蒙其利。」「你……」伊莉莎臉色大變,倉皇地看向莫風。「你曉得什麼?」對方冷誚地看了一眼她遮也不遮的胸部,說了一句,「做得很好……」「等等,我同意了,你說我該怎麼做?」時機還未成熟,她的身份不容輕易泄露。
一頭霧水的莫風完全模不著頭緒,只覺兩人的對話十分詭譎,而由兩個女人滿意的眼神,他當下明白事情已經決定了。只是,在他眼中原本性感迷人的泰國美女伊莉莎,怎麼臉上的妝一月兌落,竟有幾分像男人……猛地打了個冷顫,他不自覺地手腳冰冷,看向伊莉莎柔美的背,心中的疑慮越積越深。
「請問我可以坐下嗎?」一道曼妙的身影走近,啜著櫻桃汁的莫隨紅尚未抬起頭,清脆偏冷的嗓音先一步響起,而且不等她響應,來者已無禮的拉開座椅,與她面對面地坐在她對面。
午休時分,她被男友挾持出來,以吃午餐之名行約會之實,一頓飯吃到變成下午茶。
秦狼剛剛接了一通電話,起身不知到哪去講他的機密,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人來搭訕,還是個女人?!
秦狼養父養母的女兒,他名義上的妹妹,害她狂飲一桶醋的小狐狸,克麗絲汀‧安,秦狼警告過要她遠離的對象。
「你不開口說話嗎?」對于她的靜默色,克麗絲汀的眼神多了一絲被冒犯的慍色。
她聳聳肩。「對你,無話可說。」女人的心態她會不了解嗎?不就是戰敗者的垂死掙扎,想借著一點挑撥,一點曖昧言語,妄想奪回不屬于自己的寶座。
她是非常有風度的勝利者,不打落水狗,也不會計較誰是男人的最愛,反正明顯可見是她佔了上風,何必掛懷無足輕重的情敵。
「無話可說?!好個無話可說,你真有自信,一點也不擔心我和洛奇之間發生的事,你很沉得住氣。」她小看她了。
「好說好說,你也不差,明明被拋棄了還來糾纏,我不得不佩服。」她不會死纏男人,只會一刀砍死他。
面色一沉,貓眸閃著戾色。「我是他妹妹。」「我知道。」莫隨紅一挑眉,好像這件事不重要,不需要一提再提。
「也是他的女人,我們曾在一起過。」克麗絲汀得意地說道,以為她會臉色大變。
誰知她只無聊地打個哈欠,「妹妹呀!多吃點菜,發育才會好,男人對紙片人是不感興趣的,可憐的秦狼,居然沒得挑,跟個小男孩上床。」她搖頭又嘆氣,好像克麗絲汀的身材真的不夠看。
三十四E對三十二C,莫隨紅勝出。
「你說什麼?!你敢嘲笑我?」克麗絲汀被她一番話激怒,氣得嘴角扭曲。
「沒人會把過去的豐功偉業掛在嘴邊,那是老人家的專利,看不出你這麼會保養,一把年紀看起來像二十出頭的女孩子。」論起嘴上功力,她可不輸人。
身處豺狼虎豹環伺的都市叢林。她早被磨出一身鋼筋鐵骨,沒點生存能力還能立足商場嗎?
早就被生吞活剝了。
對于她看不順眼的人,當然不會給予好臉色,多年來的教訓告訴她,人前一張皮,眼、耳、鼻、舌、口,人後一張臉,貪、嗔、痴,怨、慎,人家怎麼待她,她便還之其身,不用留情,人非聖賢,除不盡七情六欲。
也就下說該發脾氣就發脾氣,該要潑就要潑,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如果別人存心來找麻煩,姿態擺得再低也沒用,人家看你好欺負只會氣掐更高,原本只是打一巴掌了事,最後卻可能一掌打死人。
因為你善良嘛!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不打你打誰,這便是人性。
克麗絲汀唇線緊抿,怨恨的由齒縫擠出聲音,「你當他沒騙你嗎?三天前的晚上凌晨一點到三點,你問過他在哪里嗎?」兩個問號,莫隨紅頓時神色微變。「我管他去哪里,那時我在睡覺。」她問了,而他回答有點事要辦,要她先睡。
「他在我的床上,我們是分不開的,他喜歡我「服侍」他,在他身下一遍又一遍呼喊他的名字。」騙人、騙人,她一定在說謊,他怎麼可能在和她激戰過好幾回後。還有體力應付其它女人,她的話不能信。
「你有注意到他身後兩條抓痕嗎?那是我們激情中留下的證據,你瞧瞧我這雙手像不像貓瓜子?男人愛死了我在他們背上刮著。」克麗絲汀真是的,她聰明的腦袋里是裝了稻草不成,人家隨便幾句話就讓她氣得兩眼發火,看不清事實真相,一把火白發了,她果然是笨蛋。「少耍嘴皮子,你……」「不好意思,打擾兩位用餐,這是本店招待的白酒,請慢用。」驕傲的克麗絲汀被打斷話居然不惱怒,反而露出一抹可疑的笑。
不過莫隨紅並未注意到她古怪的反應,蛾眉微蹙地凝視走遠的女服務生,她覺得她太美了,來當個服務生好像很浪費,應該去當明星才對。
而且那個口音……她想到莫風的泰國女友,有一回她打他的電話,接听的那人聲音有點低啞,和這個女服務生十分相似……「莫小姐,你還有機會後悔,只要你不再纏著洛奇,我保證你能平安地走出這棟建築物。」「平安地走出去……」她隱隱感到不安,喝了口白酒平息心口的躁動。「你不會為了一個男人就想殺了我吧?這里的目擊證人可不少喔!」該死的男人,他是有多長舌啊,講通電話講那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