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跟班 第5頁

身形偏瘦的弱柳女子笑著搖頭。「不了,小喜忘了帶便當,待會我送去學校給他。」

姊妹們的「媽」高齡七十好幾,可是活力不輸三、四十歲的年輕人,由于退休得早,又保養得宜,看起來大約五十出頭,沒人敢再說她像她們的阿嬤。

不過也因為早年喪夫,操勞莫家船務大小事宜,因此一有空閑便邀約三、五好友到國外旅游,目前人正在加勒比海度假,樂不思蜀地忘了要回家。

她們這些孩子也都希望她過得輕松點,她的前半生的確太辛苦了,如果能找個伴共度余生就更好了。

可是相對于她的遲遲不歸,負責家務的莫紫蘇就必須承擔更多的責任,無形中對她的身體也是一大壓力,畢竟從鬼門關前走過一回,能有多健康也是有限。

「什麼?!那個渾小子又在搞什麼鬼,老是丟三落四的。」肯定有鬼。莫苔色臉色不悅地想。

「別先急著罵他,也許考試快到了,他要趕到學校溫書。」很整腳的借口,由她口中說出都覺得好笑。

莫家小兒子功課頂刮刮,運動更是全能,要找出他不會的事真的很困難,他是大家口中聰明過頂的天才,不用看書也能考滿分。

「三姊,你不必替他解釋了,那小子絕對又瞞我們四個偷偷模模地做些骯髒事,我代替你去教訓他。」這次非電得他呼爹喊娘不可。

有前例為證。

人小表大的莫喜青在七歲那年為了賭贏一塊拼圖,拿自家姊姊為賭注,贏了拿走拼圖,輸了大姊要和其中一人的哥哥約會。

到了九歲,他又認為姊姊們太多了,應該丟一、兩個出去,于是設計某某男來提親,他好多一間房間來當書房。

最惡劣的是,他居然還拍賣姊姊,在他國小的畢業典禮上,因為喜歡他二姊的老師允諾要送他一架造價五萬的遙控飛機。

諸如此類的前科不勝枚舉,人家吾家有女初長成,而他的想法是我家有四個貔美如花的姊姊待字閨中,不好好利用怎麼成,身為麼兒的福利就是佔她們的便宜。

「你不去吃冰了嗎?」莫綠櫻好笑地提醒她。

「啊!對喔!」好掙扎喲!太難抉擇了。

吃冰和揍弟弟,揍弟弟和吃冰……真是考驗人性。

「別為難了,苔色,還是我送去好了。」瞧她痛苦的模樣,叫人于心不忍。

一咬牙,她悲壯斷臂。「不用了,三姊,你在家休息,我體力好,腿長,一趟幾十分鐘很快就能來回。還有二姊,你一定要等我,不可以偷偷去,不然我會恨你。」

不是愛她嗎?怎麼又是恨了。

失笑的莫綠櫻看著如急驚風般的小妹拎著三層保溫盒,飛快地朝外奔去,噗嘆噗的摩托車引擎聲由近漸遠,只留下難聞的廢煙味。

莫家姊妹當中,只有莫隨紅會開車,其它人的代步工具不是機車便是腳踏車,要不就是兩條腿的11路公交車,堪稱為「勤儉持家」的大富人家。

「小妹迷糊歸迷糊,但也挺可愛的。」讓人發自內心的疼愛。

「我知道,她是怕我太累才搶著跑腿,其實她比較想去冰店。」那一臉饞相,瞞也瞞不了人,真是個好妹妹呀!

兩人相視一笑,會意在心,不需言語的默契盡在眼神底。

「對了,二姊,你的死對頭回來了,你的日子會很難過吧?」莫紫蘇不無同情的看著她。

莫綠櫻沒好氣地一回,「什麼死對頭,只是頻率不同調罷了,不予理會就沒事了。」

「可能嗎?」她懷疑。

莫紫蘇的疑慮不無道理,愛好某物的習性不可能說改說改,即使曾付出慘痛的教訓,可是人是善忘的,在痛過之後又難忘美好滋味,忍不住再三回味。

不記得父母長相,自幼被丟棄在育幼院門口的莫綠櫻連自己的名字也無一絲記憶,六歲大的她唯一記住的是養母遞給她的第一盒布丁大小的冰淇淋,從此愛上它化在口中的濃香。

笆春柳很寵孩子,而且寵得過頭了,這是眾人皆知的事實,舉凡孩子的要求,她一律點頭說好,從不曾令他們失望過,充滿冰淇淋美味的家便是她無私的愛。

因此莫綠櫻在大拉特拉住進醫院前,她有算是有些小胖的嬰兒肥,兩腮圓嘟嘟的,在出院後才慢慢變瘦,隨著年齡的增長而抽高身子。

幸好養母這麼寵也沒把他們寵壞,幾個孩子都很乖,非常懂事,從不讓養母煩心,讓甘春柳一直認為自己很幸運,擁有五個貼心的心肝寶貝,此生了無遺憾。

「喲!寶貝,你終于肯光顧我這間不長進的冰城,本店真是感到無限光榮,蓬華生輝呀!」

噴砂的半透明玻璃門忽然由內被拉開,手放在門把的莫綠櫻差點跌跤,她踉蹌地站直身,率先闖入視線的是一雙亮得反光的高級皮鞋,接著是包裹在黑色西裝褲下的筆直長腿。

吊兒郎當的揶揄男音在耳邊響起,她微微一僵地抬起頭,赫然發現記憶中矮小的小男生竟然高出她一個頭,讓她仰得脖酸。

他幾時長得這麼高?肩寬胸挺,帶給人視覺上的壓迫感,沖擊她轉不過來的記憶。

「你擋在門口一動也不動,是歡迎光臨還是阻止我進入?」既然來了就不用矯揉作態,反正她早看穿了他的無賴本性。

咧嘴一笑的風浪雲側身微傾,做出請進的手勢。「當然是歡迎班長大駕……啊!說錯了,是里長大人,听說你做得有聲有色,有口皆碑。」

一板一眼的班長會出任公僕服務大眾,說出去肯定笑掉大家的大牙,他一直以為她會走入學術界,研究學問,或是考入警官學校,一路高升到高階警務人員。

「我能確定出自你口中的恭維無一絲嘲諷之意嗎?」他變得油嘴滑舌了,沒一刻正經。

「咦?你沒瞧見我臉上真誠的微笑,你想天底下有幾人能由我這老板親自帶位,並熱心的服務?」只有她一人。

優雅地一揚手,風浪雲彈了彈指,一名穿著極短裙子,上衣小可愛,程度達百分之八十的小女生走過來,銀制托盤上是三球裝飾華麗的意大利進口香草冰淇淋,和一杯現榨的冰柳橙汁。

小女生?

不用懷疑,雖然都上了宜人的薄妝,但仍可看出稚女敕的青春氣息,一眼望過去,店里缺衣省布的女服務生一律是十六、七歲的年紀,標榜的是原汁原味的高中女生,年齡上限是十八歲。

是從事特種行業嗎?

不、不、不,老板的用意很簡單,就是私心重,為自己謀福利,既然短時間內都要耗在這里,不讓風景賞心悅目一點,不是太虐待自己了嗎?

再說了,這也是有「商業考慮」,來客光看那一雙雙女敕如白筍的美腿,再瞧瞧渾圓白女敕的波濤,誰能不心猿意馬的想入非非?

有火就要滅,欲火焚身更要來一客清涼冰品降溫,即使賣價貴得嚇死人,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客人仍不在少數,營業額節節攀高。

這便是他利己利人的盤算,以色誘人。

「沒有,我只看見一只黃鼠狼不懷好意的笑著,端著老板的面具準備看我笑話。」他的靠近令人不安,居心叵測。

「嘖!嘖!嘖!寶貝,你把人心想得太黑暗了,我可不是當年幼稚的小男生,我們都是大人了,別被過去的回憶給玩弄了。」把握當下,活在極樂之中。

風浪雲的人生理念便是玩樂、玩樂、玩樂,游戲當成消遣娛樂,人的一生是個大樂園,沒有什麼不能拿來玩,就看敢不敢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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