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跟班 第7頁

「我警告你姓元的,你要再說我幼稚,小心我扁得你回歸幼兒期。」造成智力退化的原因很多,暴力傷害是其中一種。

「喲!害羞呀!看不出游戲人間的公子也有純情的一天,真讓我大開眼界……哎呀呀!別沖動、別沖動,開開玩笑罷了,本人細皮女敕肉,禁不起一絲皮肉痛。」

瞧見風浪雲橫眉豎眼地挽起袖子,準備開打,一臉輕髭談笑的元洋立即緊張得告罪,連連揮手,要他別靠得太近。

玩笑話听听就算了,真要扯破臉就難看了。

「這種玩笑不好笑,而且對象是我的時候。」

旋開白蘭地瓶塞,他將酒液注入空杯。

在冰城中有一客名為「熱情女郎」的招牌冰品,以花形杯子盛放一大勺的草莓冰淇淋,放上紅櫻桃和巧克力米,鮮女乃油擠花在杯沿,加入少許棉花糖再淋上巧克力。

然後,滴幾滴白蘭地,再引火點燃,酒精濃度高的白蘭地揮發極快,火掐一起不到三秒鐘,冰淇淋不會因此融化,只留下淡淡酒香附著其上。

「幽默呀!表弟,謀殺至親罪不輕,千萬要謹慎再三。」元洋取餅酒瓶,也為自己倒了半杯。

「你只比我早出生三天,別妄自稱大,本少爺的眼中沒有老八股的倫理觀念。」什麼親什麼戚全是狗屎,他若身無分文,誰還會認他這門親。

「是是是,少爺說得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小的不敢有二話。」他打趣地揶揄,自我消遣。

風浪雲掀了掀眼,橫睨,「你最好別亂傳話回美國,不然後果自負。」

「我像是這種人嗎?」他兩手往上一翻,肩一聳。

「你不是嗎?我以為你是那女人派來監視我的人。」牆頭草,風吹兩邊倒。元洋一副備受羞辱的模樣。「你太小看我了,要被收買,我也會向你父親靠攏,他給的賄賂可是阿姨的十倍……啊!說漏嘴了。」

他佯裝懊惱的拍拍前額,泄露秘密是意外,其實兩人心照不宣,都知道他做了什麼,拿人好處總不能不回報」。

這對表兄弟同年都是二十八歲,不過風浪雲是早產兒,自幼身體不太好,愛孫如命的風爺爺為調養他的健康而讓他延了一年才入學,因此與小他一歲的莫家老二同班。

所以元洋知道風浪雲班上有個不可愛的小女生叫莫綠櫻,小表弟每回老氣呼呼的回來告狀,可是莫綠櫻並不曉得元洋的存在,因為向來只能一心一用的她全神貫注在課業上,除了班級以外的人事物一律不在她注意的範圍內。

「不要在我面前提起我母親,她不配。」一個失職的母親沒資格獲得尊重。

風浪雲輕佻的神情被陰鷥取代,深不見底的黑瞳泛起森然冷冽,難以撫平的親情裂痕如今已成鴻溝。

元洋苦笑,輕啜一口杯中酒。「人都會犯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不能試著原諒她嗎?」

他不只是在為阿姨說話,也盼他能早日解開過去伽鎖,懷抱恨怨,他日子也不會好過。

「哼!她需要我的原諒嗎?要不是走投無路,她豈會回過頭巴住我父親的大腿不放。」一點骨氣也沒有,沒男人就活不下去。

「這……」他也不曉得該如何為三姨說好話了,畢竟她的行為的確傷了不少人的心。

元洋的母親排行老二,和風浪雲的生母是感情甚篤的姊妹,各自婚嫁後仍往來密切,因此兩家的孩子也走得近,不下親手足。

一開始,兩姊妹的婚姻都十分幸福美滿,夫妻恩愛,鶸蝶情深,可隨著風浪雲的父親事業版圖越擴越大,拓展到國外,待在家里的時間無形中減少,逐漸產生無法彌補的隔閡。

丈夫太過出色,通常妻子該與有榮焉,但他的母親卻焦躁不安,常常懷疑丈夫出軌,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夫妻倆不時而起的摩擦也越來越多。

為了安撫妻子的情緒,風志航決定舉家搬往紐約,以行動證明他的真情不渝,不曾對不起她,可惜他太忙了,一樣早出晚歸,陪伴妻子的時間少之又少,有時一身酒氣回來已過了半夜,讓妻子獨守空房一夜又一夜。

偏偏在某一次的應酬中,他不慎沾染上某位女賓客的口紅,鮮紅的印子留在最明顯的喉結間,疑心病重的妻子終于忍不住爆發了。

那一次大吵過後,夫妻間的關系變得相當緊繃,像一條拉緊的弦,隨時有可能繃斷,即使他們都不想走到相敬如冰的決裂地步。

沒多久,壓垮婚姻的最後一根稻草出現了,那是一個充滿藝術氣息的黑人男子。

「元配降為情婦,虧她還有臉留下,打死不退的甘和另一個女人共有一個男人。」風浪雲對母親的作為還是非常不齒。

女人的虛榮心真可怕,只要有錢,叫她趴下來舌忝男人的腳指頭也成。

「唉!你別太憤世嫉俗,她也是領悟出真正最愛的人是你父親,才會厚著臉皮回來。」雖然為時已晚,錯過了復合機會。

「他再婚了。」而她成了破壞別人婚姻的第三者。

元洋把手往他肩一搭,酒杯輕踫了下他手上的杯子。「但是你父親深愛的女人仍是你母親,要不然他也不會接納她的回頭。」

他嗤笑。「報復,你不懂嗎?她該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價。」

風浪雲不認為父親還愛著背叛過他的女人,父親只把她當成發泄的性玩具,招之則來,呼之則去,一個月見面不到三次的前夫妻,每次會面的地點都在床上,其中還能有多少感情呢?

「你……算了,不提你父母的事,省得傷和氣。你特地回國開了這家冰城,不會是為了那個姓莫的女人吧?」他猜測道。

風浪雲不點頭也不搖頭。「她有名有姓,本少爺建議你稱呼她為莫小姐。」

「還莫小姐呢!你不是常說她是超級討厭鬼,你一看到她就想吐。」元洋刻意提醒他曾說過的話。

「那又如何?!」他眼露狂妄,一副不可一世的驕傲樣。「本少爺想玩,你阻止得了嗎?」

他就是要看她落淚、傷心欲絕的淒楚樣,沒人可以不在他面前低頭,敢和他作對的人都要付出代價。

「玩火自焚,听過沒?」由目前的狀況看來,他的贏面不大。

風浪雲冷笑地一口飲盡杯中酒。「你有看過我馴服不了的女人嗎?」

「有。」他不假思索的回應,還頗樂在其中的帶著笑。

「有?」他口氣低得危險,像他若敢胡謐出一個人名,準一口咬斷他的咽喉。

「莫、綠、櫻。」人家根本不吃他那一套,理都不想理他。

怔了怔,他臉色變得難看。「她不算。」

「可你想把到她。」談何容易。元洋在心里取笑他吃力不討好,鐵定踢到鐵板。

神情更陰沉的風浪雲勾起唇角。「要賭嗎?」

「不,我不跟你賭。」他不是傻子,不論輸或贏,吃虧的肯定是他。

「賭贏了,我把這間佔地千坪的兩層樓建築物送給你。」上億的資產,他眼楮連眨都不眨地就開口說要送人。

「我不要。」元洋態度更堅決的拒絕。「當初我只答應幫你一年,一年之後我要回歸正途,當我的大律師。」

他在業界小有名氣,和人合伙開業三年多,忙得差點過勞死,這次趁機接受表弟所托,正在休「年」假當中。

「哼!有人不要錢的嗎?」不知好歹。

「有。」他頓了頓,露出惋惜的神情。「莫綠櫻不要你的錢。」

真是太可惜了,他買得到全世界,卻買不到一顆女人的心。

「元、洋——」風浪雲雙眸凌厲的瞪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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