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力將人拉上岸後,他找到一處避難小屋,在兩人安置好不久便陷入昏迷,直到她的淚滴到傷口才痛醒。
「胡……胡說,不行……真的不行,外面狂風大作……」根本不是好時機。
「所以屋內激情難耐,吾愛,讓我溫暖你冰冷的身體吧!」他腰一挺,滑入銷魂的殿堂。
傷口痛,但某個部位更脹得難受,他恣意地馳騁在她的緊窄里,張狂又得意的展現男性雄風,無視屋外狂掃的風雨。
一夜的狂風暴雨雖讓人們損失慘重,卻也為愛情注入生命,當李老爹來查看他儲存陶土的磚房是否受損時,由微敞的門縫中看見一對赤果交纏的愛情鳥,睡得香濃地互相擁抱。
于是,他笑了,回身告訴其它里民,找到里長了。
第十章
「什麼,離婚了?!」
美國本地正爆發一樁年度最大丑聞,因貪瀆而被收押的某州眾議員,他正和一美艷女子在市郊的別墅廝混時,被FBI破門攻入,兩人光著身子遮面的一幕被即跟入的記者拍了下來,登在各大報頭版那個女人不是他的妻子。
素來以愛妻愛子愛家庭塑造出好男人的形象,一夕間成了人人唾棄的偽君子,對該名眾議員而言,婚外情的殺傷力遠勝貪瀆罪名,政治事業因此危如累卵。
當然,無孔不入的媒體憑著一張模糊不清的相片,追出令議員人氣下滑的外遇對象,赫然發現竟是知名華人企業家的妻子——黛娜。
一時間,她成了人人追逐的焦點,不只鎂光燈時時跟著她,無孔不入的狗仔也挖出她過去不為人知的秘辛,包括她吸毒,酗酒,性關系婬亂,還和某教區的神父有染,甚至曾非法墮過三次胎。
然而因為她的美貌,這些負面新聞並沒有阻止眾多追求者,無視她已婚的身份,試圖以各種方式接近她,言語婬穢想和她有進一步的交往。
不堪其擾的黛娜壓力大到在一次精神崩潰中,月兌口而出肚里的孩子是她和園丁炳格有的,已經五個多月了,而非她所言的四個月。
風家父子都因她一番月兌序的言論而松了一口氣,風志航趁此機會向法院提出離婚訴訟,結束了和黛娜這段貌合神離的夫妻關系。
「喂!不要太過份,你已經一小時又二十一分零七秒沒看我,你不覺得良心不安嗎?」虧他還安份地不看其它女人,她居然視若無睹地漠視他。
咱地,莫綠櫻揮開一只作亂的手。「別胡鬧了,我在幫唐女士登記賓客名單,你不要吵我。」
「我吵你?」一臉怨夫模樣的男子揚高聲量,十分不滿的搶走她手中的原子筆。「那個女人的事幾時輪到你插手,你少多管閑事。」
她無奈,但又好笑的抬起頭,以看著一名耍脾氣孩子的眼神看他,「那個女人是享譽國際的知名畫家,請給予尊重。」
「畫幾張沒看頭的油畫也算是畫家,那我小時候的隨手涂鴉都能媲美梵谷的「向日葵」了。」風浪雲不屑地輕嗤,對掛滿牆面的風景畫絲毫不感興趣。
「好呀!把你以前的杰作拿來,我相信唐女士樂于挪開一點空間,懸掛你的得意作品。」如果他敢,自然不會有人反對,頂多引人哄堂大笑罷了。
他那些鬼畫符她不是沒看過,老師的評論是——要他學習色彩的調配,三角形的黑色太陽和方形的……
貓(他自稱是翼手龍),畫意深得沒人看得懂,統稱打翻油彩的潑墨畫。
他用「你瘋了」的神色瞪她。「莫綠櫻,你要記住我才是你的男人,別一顆心向著外人。」
「外人?」她失笑,視線越過他與某人視線相對。「去了美國多年,你的中文又退步了,論親疏關系,「外人」指的是我。」
他們是分享床位的情侶而已,與真正親密得密不可分的親人還差了一道手續。風浪雲眼一眯,俯子與她鼻抵鼻對視。「別逼我把你扛在肩上帶出場,行極端不道德的蹂躪行為。」
他可是非常樂意將她塞入狹小的衣帽間,胡作非為搞一番。
「你呀你,老是言不由衷,其實你很想來看看唐女士,知道她過得好不好,希望她能懂得愛自己。」他越是不看唐女士,表示他心里越在意。
「胡……胡說,我看她干什麼?畫張畫能賺什麼錢,她遲早餓死。」臉龐漲紅,他不自在地撇開臉。
「不會的,她的畫很搶手,養活自己不成問題,而且就算她過不下去,你也不可能不管她,因為她是你媽。」母子關系是切割不了,一條臍帶相連的親情。
「你……可惡的女人,你干麼說出來?!她給你多少好處?」像踩到地雷,風浪雲氣急敗壞地怪女友多嘴。
唐薰董的確是風浪雲的親生母親,在大家以為她被前夫所棄,可能走投無路之際,其實她早就匿名發表過多次個展,以溫婉動人的東方風見長,讓西方人士趨之若騖,紛紛搶購。
但是她的作品並不多,加上她從不在自己的畫展露面,更增添她的神秘感和話題度,人人因擁有她一幅畫而深感榮幸。
畫壇上風光的她情路並不順,在輾轉的波折中她過得很不快樂,她愛的人用她的愛傷害她,而她唯一的兒子又拒絕她,不肯諒解她一時的出軌,因此在百般思索後,她決定回到自己的國家。
「我給她的好處是免費將兒子送給她,看她要打要罵,還是滴他蠟油,我絕無異議。」
身子一僵的風浪雲忽地松開手,語氣干澀地爆出怒氣。「你憑什麼送兒子?我不承認你的身份。」
他連母親兩個字都說不出口,目光直視由眼角闖進的鵝黃色身影,淡雅的茉莉香氣鑽入鼻翼。
「咦?莫里長,這位背向我的男士是誰?我送我兒子關他什麼事?這些年我認了不少干兒子,改天我把他們全帶來,你挑一個。」
沒人發現唐薰董交握的手微微顫抖,她用輕松的語氣掩飾心中的緊張,多年不見的兒子就在眼前,她慌亂又不安。
「你敢——」風浪雲氣憤地一轉身,朝母親揮舞拳頭。
母子相見,感傷多過驚喜,自從十幾年前的離別,兩人都變了,嬌美柔弱的少婦已出現些許銀絲,眼角細紋看出歲月痕跡,即使面皮依然光滑。
而當年身子正在抽長的男孩則長成昂藏男人,劍眉入鞘,星目朗俊,結實的臂肌結實健壯,胸寬肩厚地承擔起重責,也找到一生的最愛。
「年輕人,對長輩要有禮貌,你媽沒教過你對待女士的合宜禮儀嗎?」她故意揚起眉,調侃他家教不嚴。
「我沒有媽,她跟男人跑了。」他怒極地一喊,引來無數注目的眼光。
臉色微黯,唐薰董自嘲地揚唇。「我也是跟男人跑了的母親,以為拋家棄子會得到幸福,誰知道我不過是個被愛沖昏頭的笨女人,將丈夫和兒子的愛視為理所當然,卻又不知珍惜地放棄他們。」第一年,她確實過得很快樂,擁有繪畫天份的情人對她很好,也間接奠定她對畫畫的興趣,兩人在畫布中共同尋找一個夢。
後來她發現他的藝術家身份是為了掩飾販賣毒品,他由古巴取得古柯堿,放入中空的畫框里,夾帶過海關販賣給美國的毒販,以畫為交易順利取款。
為此他們大吵了一架,在沒辦法規勸他放棄毒品的同時,他第一次打了她,因此她才會逃難似的逃開他,躲到前夫的庇蔭下。
「如果我有踫到你的母親,我一定會很生氣告訴她,女人可以沒有愛情,沒有丈夫和婚姻,可是不能不要孩子,他們是女人身體的一塊肉,極其珍貴而寶貝,失去孩子,這個女人也就不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