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沒行情 第4頁

「羅妮娜……」

好個有爪的貓兒,居然敢對他動粗,而且在眾目睽睽之下讓他背上黑鍋,成了奸佞卑劣的小人,仗恃權勢脅迫她屈從。

從來沒有人有膽如此對待他,丹頓家族雖未有貴族封號,可是在英國卻是有四、五百年歷史的古老家族,最遠可追溯到伊莉莎白一世女王,他們一直是皇室近臣,備受重用,對于財經、政治、經濟都有不小的貢獻。

而她不過是個出賣色相,在伸展台上賣弄風情的模特兒罷了,竟然敢不知死活地挑釁他。

到目前為止,杭特還不曉得她動手的理由為何,但是不可否認的,她確實勾起他狩獵的興趣,比起溫柔卻逆來順受的杜蘭莎,她的確更具挑戰性,而且也更美。

在道德感束縛下的男子身軀,隱藏著一頭狂猛的巨獸,它平時沉睡在禮教的鐵籠里,未經劇烈變動不輕易清醒,長期蟄伏著,未有動靜。

「呃,我今天的表現是不是讓你感到不滿意?為什麼你寧願淋雨也不願回到我溫暖的床上?」

一只縴細的小手企圖關上窗,大掌一按將其拿開,以手心盛接雨水再任其由指間滑落。

「你做得很好了,杜蘭莎,回房里睡覺。」他的神情十分冷淡,明擺著不希望有人打擾。

這是位于加納利碼頭附近的一間兩層樓公寓,佔地不大,約五十多坪,一樓是客廳和廚房以及小型庭園,二樓則有兩間臥室、一間書房,和一般家庭沒兩樣,杭特長期包養的情婦杜蘭莎,以及她的三名子女的居所,一切生活開銷皆仰賴他供養。

而杭特只在有需求的時間上門,不管多晚,她唯一的工作便是盡全力取悅他,讓他身心得到紓解,他要的很簡單,身體的撫慰而已,不涉及情愛。

說得難听點,也許連他自己都不曉得什麼是愛,這是一種陌生的情緒。

「沒有你的床鋪變得寒冷無比,讓我服侍你吧!今夜的你不該一個人獨處。」高漲的杜蘭莎以豐盈雙峰靠著他的背上磨蹭,手指輕柔地伸向前胸撫模。

「是不應該,不過……」他一把捉過她,讓她橫躺在大腿上,大手毫不溫柔地抓住她不安的雙手。「記得我才是主人,我說要的時候你才能張開大腿,反之,別來煩我。」

一說完,他冷冷的站起,眼神極冷。

她是他花錢買下的女人,除了身體外,她不該妄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金錢交易的買賣隨時都能中斷。

「是的,主人,我是你腳下卑微的螻蟻,但求你施舍一點溫暖。」她果著身伏行至他跟前,自賤人格地將頭靠在他腿上,雙手挑逗地撫弄。

杜蘭莎是愛他的,但她不敢說出口,她知道一旦逾越了那條線,他們的關系也將宣告結束。

她的第一次婚姻是不幸的,當時她年紀實在太小了,又長年寄宿在教會辦的女子學校,因此一見到年輕又俊帥的裁縫師傅,一時芳心暗動,便將身心交與對方。

交往不到三個月便珠胎暗結,不同意他們結婚的牧師父親甚至提議孩子生下後送人撫養,他的女兒絕不嫁一貧如洗的窮小子。

但被愛沖昏頭的她根本沒法放下這段情,在情郎花言巧語的慫恿下,收拾細軟與之私奔。

可現實並未如想像中美好,一段恩愛日子過後,生活越見捉襟見肘,孩子一個個出世,他們也越來越貧困,為求三餐溫飽幾乎讓勞力工作壓得喘不過氣來。

她常想當年若沒有一時沖動而嫁人,如今仍貌美的她定能與杭特匹配得上,而非拖著三個孩子,看人臉色。

「杜蘭莎,我有沒有說過別來煩我這句話?」現在的她,引不起他絲毫。

一樣美麗的胴體,一樣楚楚動人的臉蛋,可是卻像少了什麼,讓他感到厭煩。

仰起頭,她笑得特別嫵媚。「我只是想幫你……」她見到他臉上隱隱的紅痕,忍不住心疼的伸出手欲撫——

「不要踫我的臉。」杭特眼一冷地揮開她的手。「你能幫我什麼,替我擋下這一巴掌嗎?」他不想讓她踫觸他的臉,感覺太私密了,這里……好像已被烙印上某人的記號。

如果可以的話,她連死都願意替他承受,可是他不會領情的。她苦澀地想著。「你今天的心情似乎特別煩躁,不太開心。」

她的話說進他的心坎底,他煩悶地讓雨水直接打在臉上。

「雖然我的身分很低賤,但我是個好听眾,你若心里有事大可對我直言,說出來會比悶著好過些。」

其實她也是有心機的,想藉由他傾吐心事,一點一滴滲入他的心,讓他冷漠的心容許她的進駐,剽佔一小塊地位。

婚姻是不敢奢望,但以他的身分,外面有幾個女人是常有的事,最愛往往不是受法律保障的妻子,而是懂得迎合、滿足他需求的情人。

是的,情人,她將自己定位于有情的愛人,而非貪求金錢的情婦,即使在世人眼中她仍是受人唾棄的、可以買賣的「貨物」。

「既然知道自個身分不適合就別開口,免得惹得我更煩。」她以為自己是誰,也配過問他的事?

「可是我想替你分憂解勞呀!」她的心,受傷了,卻又不肯死心地想從他身上汲取一絲絲愛意。

「你逾矩了,杜蘭莎。」他再度將試圖挑起他欲火的女人拉開,單手鉗握她雙腕高舉過頭。

「我……我只是想服侍你,一盡你買下我的義務。」粉舌一伸,她故意舌忝著唇,散發引誘意味。

她真的害怕他不再要她,他今晚的表現實在太不尋常了,基于女人的第六感,她知道一定有事發生,而且是她不樂見的事,否則一向最愛吻遍她全身的男人怎麼可能連一個吻也不給她?

要她如何不驚不懼呢?凝望著他不受引誘轉過身去的偉岸背影,杜蘭莎無端生起寒顫,難道她終究得不到他的心嗎?

杭特忽地又轉回來,以食指挑高她的下顎,「你還是很美,一個會讓男人感到滿足的女人。」

他的指尖由頸線一路滑至腰際,在小巧的肚臍眼劃了一圈,停在蔥郁的金色草原上便不再往下滑動。

「可是你犯了一個最大的錯誤,那就是愛上我。」他想起比她更美的一頭小野貓,銀色瞳眸倏地轉深。

「什麼你……」她頓時一抽氣,發冷的四肢微微顫抖。

「你忘了我的原則,這是你最愚蠢的一點。」她太高估了自己。

杭特的怪癖……呃,姑且說是原則,他有很多為人垢病的原則,比如穿鞋一定先穿左腳,開門要用右手,茶幾上不能擺放書報,走路時不與人同行,握手不超過三秒,討厭貓狗之類的動物,不準它們出現在視線一百公尺內……

他的道德觀很重,有讓人難以理解的感情潔癖,他相信自己將來娶的妻子必是處女,而且兼具企業家之女的身分。

偏偏他又有旺盛的,不能跳月兌上帝強加于人類的考驗,于是他給自己找了一個固定的伴,能隨時滿足他的。

這方面他的原則也很嚴苛,一是必須是干淨的身軀,沒有復雜的性關系,二要非處女,溫馴听話,不得有個人思想,三是絕對不能愛上他,因為女人一旦有愛就會變得善妒,一心想掌控男人的全部。

美麗的容貌是必要的條件,沒人會想花大錢找個不堪入目的丑女,男人是視覺性動物,少了一副好皮相又豈能引得起男人的「購買欲」。

「不……我沒有愛上你,我自始至終愛的人是我的丈夫伯恩,他才是我的最愛。」她慌了,拚命否認對他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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