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它。」他命令道。
那是個餿主意。
「杭特‧丹頓,你到底愛不愛我?」瑩亮綠眸對上銀瞳,她問得直接。
「不愛。」他回答得乾脆。
因為他給不了她要的承諾。
江天楓沒有大吵大鬧,呼天搶地,她靜靜地看了他—緩 掩唇輕笑。「幸好我只有一點點愛你,還在煩惱工作和你之間如何取舍,現在你替我解決麻煩了,我該感謝你才是。」
「你愛我?」他的表情是訝異的,並無驚喜。
「不過我會把它收回,不會造成你的困擾……」唉!心底還真是不太舒服,有點酸呀!
「不許收。」他驚覺自己的反應過於激動,似乎嚇著了她,眼帶懊惱的壓低聲音。「你……呃,可以繼續愛我,你要什麼我都買給你。」
「買?」她笑著推開他,神情少了先前的歡色。「要不要把我也買下,再弄幢金屋收藏我,用寶石喂養我,讓我穿金戴銀呀?」
「小野貓……」
他伸出手欲捉牢離他越來越遠的女人,但她毫不留情地一掌拍開。
「除了橋以外,沒有離開的交通工具嗎?」她是羅妮娜耶!男人夢寐以求的夢中情人,豈會自賤身價。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杭特追了上去,急著解釋。
「你會娶我嗎?」
他雙唇抿緊,望著她的眼中透著一絲抱歉。
「你不愛我又不想娶我,我不曉得該和你攪和什麼,我說過我最愛的人是我自己,所以我不可能為了你而委屈自己,雖然有點可惜,你是個很棒的伴。」讓她享受到什麼叫極致的。
「伴?!」他大吼,不敢相信她將兩人的關系定位在各取所需。
她捂起耳輕嗟一口氣。「你不要吼我嘛!我耳膜會受不了,我們本來就是彼此生命中萍水相逢的過客,一朝別過就不再有交集。」
她沒有跟情人做朋友的習慣,一旦對方讓她沒有愛的感覺,她會毫不猶豫地轉過身,再一次尋找她要的完全戀情。
小愛說她濫情,朝秦暮楚,水性楊花,見一個愛上一個,可是她不過忠於自己罷了,不想為別人而活,她自認不曾讓她的男人失望。
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說過她一句不是,他們口中除了贊揚還是贊揚,推崇她是讓男人美夢成真的愛神。
「我們不會是過客,你不管你的精靈了嗎?」他藉此要脅她。
江天楓神色怨懟地睨了他一眼。「是你的精靈,你要善待她。」
「哼!那只破櫃子早該扔了。」沒有她,留它何用。
「你……」她噘起嘴,惱他沒肝沒肺。「她不跟我走有什麼辦法,總不能要我一輩子待在這里不走吧!」
「有何不可……」是呀!有何不可,她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當然是不可能的事,除非你不結婚,不然哪個女主人能容忍比她更美的女人在家里進進出出?」光是捧醋狂飲也會酸死人。
她對自己的容貌太有自信了,自戀成癖。
「結婚……」維多利亞的名字忽地躍入腦中,他卻完全不記得她的長相。
另一個女人的身影太鮮明了,他的眼中只有她,再無旁人。
「相信沒那麼難,朵朵她……咦,什麼聲音?轟隆隆地像……」
直升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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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女人三種表情,有平靜,有妒恨、也有不解,卻相同美麗,各具特色,都能吸引人兩眼一亮,驚嘆上帝的偏寵。
但是這也是杭特最不樂見的一幕,他原本想帶他的小貓到另一處莊園,以時間換取機會,勸服她當他的女人。
自始至終他只想跟她在一起,可是毫無娶她的念頭,他所受的教育讓他拋不下丹頓家,他的生命不屬於自己,家族榮耀置於一切之上。
維多利亞的到來讓他不得不考量自身的行為,他不認為有錯,卻對她極不公平,因為他讓另一個女人早她一步住進玫瑰莊園,而且還上了他的床,這讓她顏面有失。
不過他更不想見到父親的妻子,他的繼母,年僅二十七歲的伊諾莉‧丹頓,一個曾與他有過一段感情糾葛的女人。
「怎麼,不歡迎嗎?還是惱我們來得太早,打擾你和女人的歡聚時光?」—雙惡毒的眼輕蔑一掃,鄙視斜倚沙發的慵懶女子。
「我的確不歡迎你,父親沒告訴你玫瑰莊園嚴禁妓女和伊諾莉‧丹頓進出嗎?」
「你……」伊諾莉瞪圓了雙眼,氣他的不尊重,卻也懂得反擊。「哼!你屋里不就有一個,應該不便宜吧?」
被點名的江天楓僅是掀掀眉,看也不看她一眼地用自制乳霜保養皮膚,修長得令人嫉妒的美腿抬高交叉,做出最撩人的姿態。
她一句話也沒說,可是眾人的目光卻自然而然地落在她身上,魅力無法遮擋的散發,不需言語也能造成別人莫名的壓迫感。
畢竟是炙手可熱的超級名模,仰首、抬足、置手的角度都拿捏得恰到好處,艷而不妖,媚而不俗,輕輕地撩發也風情萬種,誰能比得上她什麼都不做就能給人窒息壓迫感的吸引力呢!
「不是每個人都如你一股有價碼可言,小貓兒是我的朋友。」他痛恨伊諾莉,顯而易見。
「小貓兒叫得多親密,不就是陪你上床玩樂的伴,你真是越來越糟糕了,連這種女人也帶回家……」伊諾莉做了個嫌棄的表情,不敢苟同他的品味。
其實她是怨妒別的女人能堂而皇之接近他,甚至擁有他,而她礙於身分只能在一旁氣憤,無法正人光明的趕走他身邊的女人。
伊諾莉的妒心很重,佔有欲更強,她認為只有她甩掉的男人,男人不可能不愛她。
包甚者,愛過她的男人絕對不會愛上其他女人,因為她是最好,沒人能忘得了她甜美的滋味。
江天楓的隨性和自在讓她看了非常刺眼,這些曾經是她想要卻要不到的,若沒有眼前男人的縱容,她怎能愜意的不把她和維多利亞放在眼里?
這就是寵愛呀!全然地疼惜,她費盡心思,絞盡腦汁,丹頓父子卻從來沒給過她。
「伊諾莉,試過被丟出去的感覺嗎?」如果她必須學到教訓。
「你敢——」她怒視。
他冷笑,「也許你會願意當一次空中飛人。」
伊諾莉是聰明人,不會與他正面起沖突。「拿出你的禮數來,我可是代替老夫人陪維多利亞來此作客,你該好好的款待我們。」
她高傲地揚起頭,伸出手要他親吻她的手背,把她當女王地挽進主廳。
但是杭特掬起的不是她的手,他快步地走過她身側,有禮卻不熱切地扶著端莊秀雅的維多利亞肘部,緩緩入座。
伊諾莉氣極了,臉部表情極其駭人,雖然她極力掩飾怒氣,忍住當眾咆哮的不當舉止,可是仍讓端茶的女僕嚇得差點打翻茶杯,托盤一放下就趕緊退下。
「不好意思,維多利亞,沒能親自去接你,真是抱歉,勞你辛苦的飛來一趟。」杭特客套地說著,眼角卻瞟向無動於衷的江天楓。
他現在的想法很矛盾,他想利用維多利亞來引起她的妒意,可是又不希望她吃醋,大吵大鬧地鬧得大家都不開心,他想看到的是她在意的表情。
但他失望了,她不妒也不惱,專心地修指甲,甚至連一眼也沒瞟向他,十分愉快地哼著荒腔走板的曲子,絲毫不在乎他或他未婚妻的存在。
「哪里,是我太心急了,一听說這場雨造成你不少損害,所以我才向家父請求,看能不能幫上一點忙。」維多利亞回答得得體大方,毫不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