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沒行情 第11頁

而江天楓是真實的,大而化之卻有點小標毛,成熟的嬌軀下住了個不願負責任的小孩,她是江家三個孩子中最像父母性格的一位,天生有著不安定的靈魂,永遠在追尋未知的世界。

「不只我看不見,相信所有的人都看得出來,櫃子里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在杭特的眼中,鞋櫃的確是空蕩蕩地,連雙舊鞋也沒有。

不信邪的江天楓拉過他身後的管家,指著老舊櫃子,「你有沒有看到?」

表情不自在的辛納咳了一聲。「呃!好像有點光影晃動,可是不是很清楚。」

迸老的家族總有古老的傳說,他們家數代都服務於丹頓家,在他還很小的時候,爺爺曾撫著他的頭笑說︰「看,是精靈,他會守護主人喔!」

必於精靈之說,他是半信半疑,既然有上帝,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事?

「唉!你不行,換別人。」她又拉了從旁走過的女僕,一定要證明所見為實。

接下來一個又一個的下人擠在狹窄的角落,有的眯起眼說有看到東西,但是黑黑一團似陰影,有的斬釘截鐵說什麼也沒有,呼應主人的說詞,有的就如辛納所言,有光點,僅此而已。

當小小的樓梯間擠滿將近二十個僕人時,江天楓又想拉一個人當見證,杭特當下臉一沉地喝止眾人靠近,並以凌厲眼神要他們各自回到工作崗位。

一時間,人群全散光了,誰也不敢留下,風雨過後的環境打掃才是當務之急,倒了的花和樹也需整理,接下來的數日會非常忙碌。

「夠了,別弄髒了身子,你的換洗衣服可不多。」而她又不穿別人穿過的,不夠柔細的衣服穿了會起疹子。

相當嬌生慣養,不能使用劣質品。

「別拉我,我一定要搞清楚問題出在哪里,為什麼你們看不見我所看到的。」不會毫無原因,凡事都有合理的解釋。

「不要胡鬧了,別把我的容忍當縱容。」她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她擺擺手,要他把她當隱形人。「你可以不用管我,我自行跟她溝通。」

「你……」

徹底遭到忽略的杭特氣得拂袖而去,懶得管她,她愛發瘋由她瘋,他絕不會陪她一起瘋,沒有人可以漠視他。

但走到長廊的盡頭又繞了回來,沒讓她發覺地坐在乾淨的樓梯口,听著她自言自語的低柔嗓音,苦笑地搔搔發。

為什麼他要盯著她才安心呢?是怕她突然受到傷害,還是擔心她會不告而別?

沒有答案,只有心跳規律地顫動著。

「……精靈朵朵,原來你已經活了一百多歲了,真看不出來……」欺世嘛!分明是十歲小孩子的臉孔,身材……呃,也很袖珍。

「我們精靈能活一千歲,我算是小Baby啦!」尖尖的耳朵動了動,卻又無力地垂下。

「你好可愛呀!好想抱來當寵物。」不過小愛肯定不會答應,城堡里的「幽靈人口」已經夠多了。

精靈朵朵羞怯地一笑,努力想展開背上透明的雙翅。

「我問你哦!為什麼他們全看不見你呢?只有我能看到你。」難道她有靈異體質?

似乎听見了她的心語,朵朵虛弱地撐起身子說道︰「你不是靈媒,我們精靈的力量來自信仰,相信精靈傳說的人越多,我們的力量就越大。」

「你是說不相信就看不到你的存在?」

她點頭。

「沒關系,你到我們家來,我們家一家都相信世上有精靈……」呃,她好像邀請得太快了,她在家里的地位一向不高。

幸好朵朵搖了頭,她暗自松了一口氣。

「我不能離開丹頓家,我答應莉絲夫人要保護她的後代子孫。」只有她的主人才能釋放她,讓她重獲自由。

因為這個家沒有人相信精靈的存在,她慢慢地被遺忘了,力量也越來越弱,弱到她沒法移動,只好一直一直地沉睡。

她不曉得自己究竟睡了多久,隱約覺得自己快消失了,若非眼前的人類女子信念堅定,灌注了她些許力量,否則她永遠醒不過來,就此淡化在人的世界。

「莉絲夫人?」那是誰?

「她是我最先的主人,一名年輕巫師的情人,她被迫嫁給不愛的男人,因此過得很不快樂。」她是巫師贈與情人的禮物,用處是陪伴傷心的莉絲夫人。

精靈朵朵說了她到來的年代,江天楓加加減減地算了一下,推斷她的第一個主人應該是杭特的曾祖母,或是曾曾祖母。

只有老宅會垂掛歷代祖先的畫像,玫瑰莊園只是別院,故而不見一幅先人遺像。

但杭特是法定繼承人,也就是名正言順的正主兒,所以精靈才會跟著他,以他為首要守護對象。

聖於為何會莊在鞋櫃里,那就是一段很長的故事了。

「什麼?!你要我幫你……呃,朵朵,我想我的能力有限,杭特那家伙根本是一百年前的傳教士,死板又不知變通……咦?他不相信你的存在,你的力量就無法恢復……」

為什麼一定得他,別人就不行嗎?

「哎呀!你不要為難我,看要滴血還是吸精氣,我給你不就好了……喔!你不是吸血鬼……真要我去說服那頭牛,非他不可,我……」

一臉苦惱的江天楓倒著走,不意撞到一堵肉牆,她仰起頭住上瞧,入目的臉孔令她詫異地低呼。

以女人來說,一七八公分算是高挑了,加上高跟鞋少說有一百八十幾,可是她卻得仰望身後的男人,看來杭特起碼高她十公分。

「我是一頭牛?」低沉的嗓音壓著一層慍惱。

「啊!你……你干麼偷听別人談話,這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為。」她沒有被抓包的窘色,反而振振有詞指責他不夠光明磊落。

「精靈是不存在的,你最好徹底忘記,別放在腦子里。」在他的屋子里不容許異教邪說。

杭特越說,鞋櫃里的精靈就萎縮一分,臉色更為蒼白,由腳開始透明,直到江天楓堅決地肯定她的存在,才又凝聚成實體。

「看不見不代表沒有,你這顆豬頭腦袋能不能開通點,只要一點點信念就能挽救一條生命,你……喂!杭特,你放我下來,你要帶我去哪里……」可惡的暴君,仗著先天優勢欺負人。

「上床。」

「嗄?!」她一愕,氣紅的桃腮染上淡淡的臊意。

「看來是我的不是,沒讓你累得沒法子胡思亂想,這點我決定加強補救。」看她累癱在床上還能夠胡讒什麼鬼話。

「想要我就說一聲,編什麼爛藉口,口是心非借題發揮,你就誠實點說喜歡我,我絕對不會笑你……」她想她又戀愛了,這次應該不會找錯白馬王子。

天性浪漫的江天楓很容易落入愛情陷阱中,而且是她自找的,刻意追求她的人她不一定要,她只相信頻頻出錯的直覺,感覺對了就一頭栽進去,幻想著如夢一般的美麗遠景。

雖然她對杭特頗有微詞,譬如生活過於嚴謹,和向來散漫度日的她不搭,他也不夠體貼,不夠溫柔,不會說甜蜜的情話來哄她,甚至還非常大男人,愛管東管西,但偏就對了她的味。

什麼適不適合的問題她不在乎,看對眼最重要,她不當貞節烈婦,只跟感覺走,管他是土匪或紳士,不去冒險愛一下又怎知結果。

誠如江家小妹所言,江天楓才是名副其實的危險分子,遇到她的男人都該小心。

「閉嘴。」他低吼。

她媚中帶勾引的以指輕劃他繃緊的臉龐。「嘴巴一閉怎麼吻你?」

「你……」他氣惱,卻又覺得自己像戰敗的紅十字軍,撒旦是揚眉一笑的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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