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未來的女總統,你來瞧瞧這件衣服如何?削肩禮服應該很適合你。」具有線條美的細肩縴柔光滑。
「你要送給我?」她先看看價碼,咋舌地一呼。
司徒悔故意板起臉,朝她額頭一敲。「不,我打算把你賣了,以人抵衣。」
「呿!你肯人家還不一定肯!本人的賣價更高。」果然女人和小孩的錢最好賺,兩塊不起眼的布料縫在一起,居然要價七位數。
天哪!搶劫,比土匪還狠。
唐冰喻的職業讓她日進斗金,鈔票如雪花滾來,但唐家的孩子並未因此奢靡過日,揮霍過度,他們將錢花在刀口上,量入為出,只買需要的用品。
雖然有固定的零用金,但他們的花費並不多,唐家什麼都不缺,也不偏好名牌,穿著簡單,幾百塊的地攤貨亦能穿出時尚感,從不覺得貴就是好,以他們好動的個性,耐磨、耐髒才最實用。
「我買。」而且不許別人喊價。
「你買不起。」她非常昂貴。
「出個價吧!我來‘包養’你。」他學財大氣粗的暴發戶口氣,作勢要拿出支票本撕一張給她。
咯咯笑的唐破曉輕捶他臂膀,「別玩了,你真養得起我呀?!」
一個學生能有多少收入,不靠家里資助的話,他想當金主還早得很。
「你不相信我有這個能力?」他這些年的成果,說出來大概會令她驚訝。
「將來吧!但現在你只是個學生,安份點,別想太多。」她意興闌珊的挑著其他衣服,對高價位的華服不感興趣。
他笑著,並未說明自己的身價。「你盡避大膽的下手,我還買得起幾件衣服。」
「不買我了?」她打趣地說道。
「以後。」他寵溺地摟緊她,繼而親吻她的鼻子。「你被我訂下了,我有優先購買權。」
「可我被兩個男人‘包養’了喔!你不吃味?」之前他還打黑人家一只眼,害她差點被人面獸心的大姊當晚餐給煮了。
一提起那兩個男人,司徒悔的笑意轉淡。「暫時寄著無妨,再一年我就畢業了。」
到時她也十八了,他的顫慮也少了許多,能光明正大地將她納入羽翼下,不需他人代勞。
「這麼大方?」她懷疑地由眼皮下偷覷,不相信他能灑月兌得不當一回事。
「一個是你姑丈,一個是未來準姊夫,我有什麼好在意的,你花他們的錢是他們的榮幸。」他說得有點酸,勾唇輕諷。
她恍悟地嬌嗔,「喔!原來你調查我。」
難怪他會放寬心,絕口不提她的「包養人」,還能平靜視之。
太奸詐了,居然暗中挖掘她的根,把她隱而不宣的秘密全刨出來,原本她不想讓人知道家族秘辛,沒想到還是瞞不了他的耳目。
都怪姑姑結婚的時候太高調了,大肆鋪張,鬧得眾所皆知,無人不曉,只要往她的監護人方向一查,什麼都瞞不住,馬上曝光。
「是關心。」他不會自打嘴巴,招供小人行徑。
「哼!少來了,提著燈籠還說模黑捉賊。」謊話連篇。
司徒悔輕笑地往她噘高的唇一啄。「快挑你的衣服吧!花光我身上每一分錢。」
「拜托,我又不是敗家女,這里的價錢貴得我買不下手。」她會遭天打雷劈,連窮三世。
款式不怎麼樣,價錢卻一件比一件高,唐破曉挑剔地數落衣服華而不實,有搶錢的嫌疑,一旁等著為她服務的專櫃小姐臉都綠了,惡狠狠的瞪著她的背,眼中明顯寫著——窮酸鬼。
「那就別看價格,當它是打折的平價品。」他一把撕掉所有的標價牌,讓人來不及阻止。
變了半天仍未消費,他們已成了店員公認的「澳客」,很想板起晚娘面孔將人請出去,不歡迎再度光臨。
但是她們不敢得罪司徒家的少爺,每年司徒家人消費的金額是常人的好幾倍,怎能不當財神爺供著。
「咯咯……你這人也挺壞地,居然使出這一招,我……啊!誰撞我?」偌大的店里明明沒幾個人,哪會那麼剛好撞上。
唐破曉不是笨蛋,她知道對方一定是故意撞她,因為她很清楚身後沒有人,往她腰間一頂的肘子是突然冒出來,根本是相準了她的方向。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別人存心找麻煩,她也不會手軟,人欺我一尺,我還人一丈,誰也別想從她身上討到好處。
可是她正要出手,身邊拉著她手的男人倏地握緊,手臂繃得僵硬,她隨即了解是為了什麼。
「二哥、歡姊,你們也來買衣服。」
二哥、歡姊?!
唐破曉還沒機會開口,尖銳刻薄的女高音先一步揚起,分貝之高幾乎要穿破耳膜。
「哎喲!你怎麼帶個小表來丟我們家的面子,瞧瞧她穿得多寒酸,一臉單薄相,她不覺得丟臉嗎?換作是我絕對不敢出門。」嘖!嘖!球鞋髒得都蒙上一層灰了。
「歡姊,小曉還是高中生,有什麼不懂事的地方請你見諒,別和她計較,失了你的體面。」司徒悔不著痕跡的往前一站,不讓她有機會傷到身側的女孩。
「嗟!你的品味還真是糟糕,一點也不像我們家的人,你腦子里到底在想什麼,居然和個高中生混在一起,你就不怕丟了我們的臉嗎?」
野種就是野種,體內流著骯髒的血,果然是不能有所期待。
司徒歡並不想承認他是司徒家的一份子,但礙于家人的施壓,她表面上是和他稱姊道弟,但私底下頗有怨言,認為他不夠格和他們平起平坐。
司徒悔和她只差一歲,他回司徒家時她已八歲了,大概知道他是父親外面女人生的孩子,因為他的母親才害父親和母親失和,差點離婚。
不過他母親死了,事情也就不了了之,父親和母親也絕口不再提離婚,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的繼續當夫妻,對他特別偏寵,似要補償什麼。
「歡姊來買衣服嗎?以你衣架子身材,不論穿什麼都好看。」司徒悔的臉像戴上一張面具,謙遜有禮地宛如另一個人。
「呵……我也這麼認為,你說得真好……」司徒歡夸張地捂嘴大笑,一記輕頂讓她忽然止笑一哼,「咳!別說好听話來奉承我,清霜呢?她不是你的女朋友,為什麼沒和你一起出來?」
「我們分手了。」他面帶微笑的說道,仿彿這是大家早該知道的事。
「分什麼手呀!我們同意嗎?你不要隨便找個想高攀我們的窮女孩玩玩,要是玩出問題看你怎麼收拾。」白家妹妹也未免太不濟事,連個男人都捉不住。
「多謝歡姊的提醒,我會小心別玩出麻煩,你不用替我擔心。」噢!這小曉竟然掐他。
面上溫笑的司徒悔捉牢背後的小手,不讓她惱火的搗蛋。
她一怔,有些不太高興。「誰在擔心你來著,我是為清霜叫屈,她不過和你鬧點小意氣罷了,你干麼和她當真,小倆口嘔嘔氣有什麼關系,回頭跟她說句不是不就得了,別鬧得太僵。」
「她有二哥了,我不好介入。」他把分手的責任歸咎第三者,意味他才是被傷害的一方。
「什麼?!她腳踏兩條船……二哥,你也未免太過份了,干麼跟他搶個朝三暮四的女孩……」還拖她下水,叫她當壞人。
「住口,清霜是潔身自愛的好女孩,不許你污蔑她。」
假意正在看眼飾目錄的司徒慶倏地抬頭,滿臉怒色的大聲喝斥,他大步走上前像在斥責口不擇言的胞妹,實則是怪責司徒悔不該誤解白清霜對他的感情。
「可是她明明是小弟的女朋友,我怎麼老瞧見你帶著她進進出出?」難怪人家要分手,一個好女孩哪會同時和一對兄弟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