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勾引一下 第25頁

聞言,關潔兒臉色驟地一變,身如狂風吹柳枝強烈的搖晃一下,唇白得不見血色。「你……你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她會曉得,那天根本沒人瞧見她走進飯店……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現在我可以留下嗎?」她想跟她斗,簡直是水里的魚,上不了岸。

沒有第二句,關潔兒匆忙地離開病房,不敢回頭再看一眼,為她七年的感情做一個結束。

而在她走後不久,全身麻醉漸退的杭縱天緩慢地睜開眼,一開始的白光讓他很不能適應,當眼前的白影逐漸清晰,他突然有種哽咽的澀然。

「我想我應該告訴你,我愛你,我不想日後後悔沒能及時說出這句話。」愛要說出口,不該藏在心中。

喉頭干澀的杭縱天想舉起左手輕撫他愛的小女人,卻發現它裹在石膏里,沉重得讓剛清醒的他沒力氣抬起來,只能苦笑地一咧干裂的唇。

「小姐,你不能一直這麼霸道,什麼都想搶,連我的台詞都搶先一步,讓我身為男人的自尊蕩然無存。」能再見到她,真好。

唐迎晞伏在他枕邊,輕撫他刮傷的鼻頭。「你可以回一句——我也愛你。」

活著就好,活著就好,他沒像爸媽一樣離開她。

「我也愛你。」他改以右手擁著她顫抖的肩,眼泛淚光。

「答應我,不可以比我早死,絕對不可以,就算你變成植物人也要給我撐著,我沒死以前不準咽氣。」她就是霸道,她就是張狂,她就是不講道理。

「……」植物人,她就非要他無言以對嗎?

床上的男人非常無力的垂下手,他覺得不只身上的傷口痛,連頭都泛疼了。

第十章

「輕點、輕點,你到底在干什麼,你壓到我的傷口了,小心、小心……疼……疼呀!快裂開了,你……你節制點,不要太熱情……」

他會吃不消。

斷了三根肋骨可不算是小傷,大小傷口林林總總加起來不下百個,還有「手殘」、「腳殘」,腦袋腫個包,要應付女友的「需索無度」真的很困難。

杭縱天懷疑她再這麼摧殘他,沒死于車禍的自己也會被她害死,死因非常不名譽,讓他羞于見人。

「小晞,我的骨頭又斷了一根,你能不能別再啃我了,我的嘴唇都被你咬破了。」唉!他是最苦命的病人,一身傷還不得安寧。

「送到嘴邊的福氣你不想要?」唐迎晞半威脅半瞪眼的湊到他鼻前,又是蹂躪的一吻。

那也要看他有沒有命享用,他是撿回半條命的人。「想,但心有余而力不足。」

「喔!原來你已經不行了,傷得可真重。」她故意厭惡地看向他的下半身,一臉惋惜。

翻了翻白眼,他用沒受傷的右手輕拍她渾圓的臀。「等我傷好了,你最好不要給我喊救命。」

「哈!像我這麼不甘寂寞的桃花女,你以為我會一直守著你嗎?趁你現在‘不舉’我剛好可以換換口味……」啊!他居然咬她。

「你敢——」敢說他不舉,她下輩子的「性」福就指望它了。

「你說我敢不敢,我可是人人口中愛搶人男朋友的小魔女喔!」天底下沒有她不敢做的事,只在于她要不要做。

「好,你敢,你放我自生自滅好了,反正我也管不了你。」腳長在她身上,她愛到哪就去哪,他哪綁得住。

唐迎晞怔了怔,突地仰頭大笑。「天呀!你好幼稚喔!竟然嘟嘴。」

炳……太好笑了,一個人男人把嘴巴噘得高高地,還一副要不到糖就耍賴的孩子樣,簡直是滑稽又可笑,叫人捧月復。

「誰說我幼稚了,我是全醫院最酷的醫師。」他堅持自己很酷,不讓人說他幼稚。

「錯!你是最幼稚的傷患。」她輕蔑地以眼角斜睨。「都快三十歲的男人還吃科學面、乖乖,你敢說你不幼稚?!」

「你……你偷翻我的衣櫥?」可惡,他明明藏得好好的,她怎麼會發現?

「又錯了,我是光明正大‘拿’你的換洗衣物,巫姑婆說了,自己人不必害羞。」呵呵!他臉紅了,真是可愛。

「虎姑婆……」她指的是誰?

「是巫姑婆,簡稱巫婆,你不會不知道自己的姑婆姓巫吧!」見他訝異的瞠大眼,她暗笑在心中。

「啊!泵婆不是跟我們同姓?」他一直以為她姓杭,她是他們的姑婆不是嗎?

杭縱天忘了在姑婆上頭加個表字,表姑婆不姓杭,她是他爺爺的表妹,不是親兄妹,自然姓氏不同。

「那你知道姑婆的全名叫什麼嗎?」

「嗄?!」茫然。

「巫青。」

「巫……巫青……」他挖挖耳朵,以為听錯了。

巫青,瘀青。

「嘖!嘖!嘖!看你多不關心姑婆,連長輩姓啥叫啥都不知情,枉費她含莘茹苦的養大你們,真是不孝。」哪天人不在了,墓碑上的名字大概要刻無名氏或杭氏姑婆,讓老人家連死後都不留名。

「……」巫青,瘀青……難怪他怎麼問,姑婆總是冷冷一睨,和名字有關的證件、文件一律自己保管,讓他們想踫也踫不了。

原本以為老人家戒心重,怕不肖子孫拿去胡作非為,再加上性情原就古怪,他們也就不以為意,由著她去,沒想到是因為這緣故……

咦!等等,姑婆為什麼告訴她,當初她對潔兒愛理不理的,有時還視若無睹地當著人前撒鹽,口中念念有詞說什麼「惡靈退散、惡靈退散」,讓他十分尷尬。

而這會她把自家人都不得知的真名說與外人听,那到底代表什麼意思,難不成是臭味相投?

「喔!順便知會你一件事,撞你的人已經被警方捉起來,以後你出門不用擔心被車子撞。」和螃蟹一樣橫著走也沒關系。

「……呃,小晞,你可以用正常人說話的方式,我相信沒有人願意被車撞。」她的話像是詛咒,令人頭皮發麻。

「好,以後出入請小心點,先看看左右來車再通行,紅燈要停止,綠燈踩油門,黃燈趕快沖過去。」瞧,她也能正經的說段人話。

他一瞪,唇上又被咬了一口。「小晞……」

「怎樣,不夠一板一眼嗎?」嗯,下次改進。

杭縱天對她的胡鬧還真是沒轍。「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你問的是哪一樁?」太多了,數也數不清。

「哪一樁?」他的音量不由得揚高,黑眸眯成一直線。「你又背著我搞了什麼?」

美眸眨了眨,她故做無知地往他嘴里塞片香瓜。「沒有呀!我最近很乖,天天都來找你報到,你不覺得我頭上有光環嗎?」

唐迎晞當然不會明講,她又不是吃飽撐著,沒事找罵挨,這件車禍會發生,她也必須負擔一部分責任,因為她把狗逼得太急了,所以見牆就跳。

本來她是利用自身的影響力逼當初陷害他的人現形,好洗刷他所受的冤屈。

而這項計劃也如她預料中的大成功,森爾‧布果然再一次買通護士,以個人「美色」引誘麻醉科醫師作假,竄改幾份頗具爭議性的病歷表,意圖掀起軒然大波,讓杭縱天在醫界再無立足之地。

所謂內舉不避親,有事「弟弟」服其勞,負責跟監的唐晨陽整整七十二小時沒闔上眼,終于順利用DV拍下全部過程,直接將凶手送到警察局。

不用說,森爾當下名譽掃地,還被國際醫療協會嚴厲譴責,甚至有可能吊銷行醫執照,一向心高氣傲的他咽不下這口氣,就決定將眼中釘除掉。

「小晞,你看過穿絲襪的豬嗎?」能把假話說得如此光明正大,天底下沒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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