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你給我安心養病,少動些害人的壞主意,有事我會處理。」他身體狀況夠糟糕了,還老想著要為她出頭,鞏固她的地位。
「萬一你處理不了呢?」她不夠果決,太容易心軟。
「我……」她表情為之一黯,思緒紛沓。
她父親曾有一位論及婚嫁的女友,對方已身懷六甲,大月復便便,不日即產下兩人的愛情結晶。
可母親用卑劣的手段灌醉父親,發生關系,安排隔日被雙方父母捉奸在床,迫使世交的兩家訂下婚約,順利地步上禮堂。
沒多久,那個前女友生下一個兒子,已婚的父親有愧在心,私下往來兩個女人之間,同時說著溫柔的情話安撫她們。
始終蒙在鼓里的母親並不知情,直到有一天她去產檢時,竟意外發現丈夫和前女友藕斷絲連,而且他們第二個孩子也快出生了。
她當場大受打擊地上前理論,意圖追打破壞婚姻的第三者,不意被父親無心地一推,月復中三個月大的男嬰因而流產。
案親悔恨莫名,一心祈求妻子原諒,主動斷了和外面女人的關系,然而母親卻冷漠以待,心涼如死,不復昔日的熾情狂愛,夫妻間的情分冰凍甚深,幾乎到了決裂的地步。
一場車禍挽救了兩人的感情,雖然不像以前的濃情蜜意,但也相處融洽,所以才有她的誕生。
不過好景不常,母親在她十歲那年因病去世,失去母親的父親這時才明了他有多麼深愛著妻子,是別的女人無法比得上的。
這時那個前女友再度找上門,帶著一雙明顯過得不好的兒女,心死的父親已負了一個女人,不想再負了另一個,便留了他們母子三人,而在一次醉酒後,他同意了她的要求,正式給了她名分,成為她江垂雪的繼母。
「小雪,心太軟是成不了事,有時候要心硬點,當別人不給你一條路走時,你也用不著留半絲情分,你要是狠不下心讓小舅出手。」夏浩風的臉上流露出一層冷殘陰光。
耙傷害他們夏家的子孫,他絕不輕饒,他會用生命守著姊姊的孩子。
這是他不能死的原因。
江垂雪惱怒地橫睇一眼。「小舅,你要讓我連唯一的親人都失去嗎?我只剩下你,只剩下你而已,你該做的是多保重自己,其他的你不用擔心太多。」
沒有他,她不知道為什麼要努力,孑然一身的她根本不需要背負艾黛兒這個大包袱,那是他的。
夏浩風面色一柔的撫著她的發。「傻瓜,你是小舅最重要的寶貝,我是心疼你,不希望你被人欺負。」
「小舅……」她眼眶泛紅,說不出的感動。
他們是世上最親的親人,沒有人比他們更懂得為彼此設想,為了讓對方過得更好,什麼痛苦都能忍受。
「挑嘴的夏老大,我煮了無刺的鮮魚粥,你趕快趁熱喝了……呃,江小姐,你也在呀!要不要喝口粥……」一瞧見容貌清麗的江垂雪,長相普通的牛小美有些不自在。
「不了,我剛好要走,夏老大就麻煩你照顧了。」江垂雪笑著走向門外,靠著牆輕吐了一口氣。
她最不想面對的是死亡,病房內傳出女子開朗的大笑聲,隨即轉為調情的嘻笑聲,輕嚶的申吟聲跟著揚起……
此時,她感到孤單,手抱著雙臂走入月色,心里渴望有個人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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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唐家很平靜,非常的平靜,花香鳥語,微風輕拂,徐徐的涼意讓人感到好不愜意。
餅了秋,氣候的確變涼爽了,管他是不是溫室效應作祟,早熟的橘子掛在樹上,和一片亂了時序的桃花相輝映,多重瓣杜鵑也紅滿山頭,景致宜人。
但這份平靜一如往常的不可能維持太久
「老三,地拖好了沒?別拖拖拉拉地弄得一地濕,待會我趕著開庭。」
睡意甚濃的魔頭姑姑如此說道,不忘在苦命的「男佣」翹臀上踹一腳,以示權威。
「老三,早餐做好沒?要是餓到你大姊我,小心我啃了你的豬蹄子。」
一身低調穿著的惡女大姊唐迎晞鼻梁上架著副聳斃了的眼鏡,朝他後腦勺賞上一巴掌,要他謹守「本分」,不準偷懶。
「老三,吸塵器的聲音太大了,若是吵醒那位淺眠的黑道老大,後果自負。」
看起來睡眠不足,微帶黑眼圈的妖女唐弄曙趿著粉紅色兔寶寶拖鞋,打著哈欠搔著發,一看就知道昨夜干了什麼壞事,頸胸的吻痕清晰可見。
真的很平常,這就是唐家人日復一日的一天的開始,鮮少出現變化,工蜂似的僕人從天一亮便必須辛勤工作,從無睡懶覺的機會,除非是例假日,一家子人全睡死的狀況下。
在一票擁有邪惡個性的女人包圍下,他這唐家唯一的男孩子還能有什麼怨言,情勢不如人呀!不認了不行,一些「粗重」的工作實在不適合縴細的女孩子來做,他當然要「義不容辭」的肩負起所有的責任。
天曉得唐家的女性生物一個比一個強悍,一個比一個刁鑽蠻橫,空有縴柔的美麗外表,可一個個有如豺狼虎豹,吃人的模樣凶狠無比,誰敢踩到她們的地雷區,準會轟一聲尸骨無存。
原本以為多了個姑丈,他肩上的重擔會減輕些,沒想到天生奴才命未獲改善,包括未來的大姊夫和二姊夫都納入他服侍的範圍內,他的命還能不苦嗎?
「哥,我的運動服呢?你收到哪去了,還有我的床底下有只耗子,麻煩你去將它碎尸萬段。」以絕後患。
留著齊耳短發的俏麗少女由樓梯口往下一躍,以兩圈完美的後空翻完美落地,輕盈得如一只驕傲的小白貓。
她也像貓一樣不受約束,撈起烤好的土司便抹上花生醬,一杯「無主」的牛女乃自行取用,邊用腳翻報紙邊享用早餐。
「你自己的運動服關我什麼事,我可不是幫你收東收西的老媽子,還有老鼠你一拳下去便扁成肉泥了,何需大師出馬。」殺雞焉用牛刀,大材小用。
「陽哥哥,你不喜歡我了是不是?」身為老麼的唐破曉一眨動那雙水靈靈大眼,馬上就有人敗下陣。
「好好好,我幫你,不要再嗲里嗲氣的喊我羊哥哥。」他雞皮疙瘩都站起來了,排成閱兵狀。
很無奈,簡直就像被制約了似的,他被使喚慣了,任何一個唐家女開口,他毫無拒絕的余地,白旗來不及舉高就先宣布投降。
先到陽台收衣服,再用十分鐘解決一只比小狽大的大老鼠,歹命人唐晨陽一邊拖著地,一邊背單字,還得分心注意廚房里的炖肉煮好沒。
大一的課業說重不重,說輕不輕,但模魚的機會不少,尤其對成績優異的高材生來說,一學期能到學校晃個幾圈就不錯了,老師們睜一眼閉一眼由他去,只要他記得回校考試就好。
所以他的時間很多,多到不像一位學生,整天游過來晃過去的,讓人看得非常眼紅,很想找他麻煩。
「小陽,燈泡換了沒?」
「換了,姑姑,你開庭快遲到了。」快走、快走,別害他提心吊膽,隨時處于警戒狀態。
「小陽,我房里的馬桶清了沒?要是有一只蟑螂跑出來,我擰下你的腦袋當抹布。」
「清了、清了,大姊的吩咐莫敢不從,你快回床上當慰安婦,大姊夫開了夜刀正需要你撫慰……啊!耙……用泰國木雕象丟我……」天哪!痛……
「什麼慰安婦,你今天起床忘了刷牙是吧!」想找死不怕沒鬼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