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他居然得了重感冒高燒不退,住院七天差點燒成白痴,而她為了爭地盤一天也沒去看過他。
不過他出院的那天她可是帶他出去狂歡一夜,慶賀他大難不死,日後必成禍害,他醉得被人抬了回去,臉上唇印無數。
「咳!咳!藍小姐,你的說法有點夸張,我不是那種小氣的人。」他想都沒想過要「報復」她。
另一種報復他倒很想嘗試。
「是嗎?麻煩你解釋接接電話、泡泡茶、送送文件、替你看門的工作性質和小妹有什麼不同。」至少小妹不用擋投懷送抱的蜘蛛女。
她們比八爪女更可怕,吐絲將人纏成蛹,生是獵物死是食物,難逃一劫。
笑聲含在嘴里的莫提亞藉著清喉掩飾。「薪水不同,身分不同,而且它有個非常高尚的專有名詞,讓你高人一等。」
全公司的員工不論職位高低都得看她臉色,沒她點頭不得放行。
「機要秘書,你可真會算計我,這算什麼高尚名詞,你乾脆叫我來打雜算了。」說不定她還甘願些。
誰不曉得秘書是高級女佣的代名詞,和空姐的服務精神相同,要和顏悅色,要沒有自我,要有犧牲奉獻的精神,就算被人模了一把也要裝做若無其事的微笑,將客人當大爺伺候。
壁上「機要」兩字好看而已,做的工作還不是陪笑、送公文、接電話,從早到晚守在角落當擺飾。
最重要的是她再也不能模魚,假借換衛生紙、換燈泡偷听最新的八卦,看盡辦公室丑態。
「月兒,你認為我真敢叫你做些雜七雜八的事嗎?」她喝的茶是他泡的,到底誰才是老大。
「我說過別亂取小名,以下犯上大不敬。」尊重是小弟的本分。
以下泛上的人是你吧!被兩人排擠在外的歐康納有點不滿,好歹他也是有名的女性殺手,帥哥一枚,怎麼就沒人注意到他。
懊不該發出小小的抱怨聲好讓他們正視他的存在,遭人漠視的感覺不好受;
莫提亞好笑的勾起唇角一睨。「這值得你氣憤不已嗎?調你來幫我是因為我信任你。」
「我不爽不行!你害我不能躲在儲藏室睡大頭覺。」如果她有企圖心的話,早吞了莫氏企業。
她累了,不想爭也不想奪,薔薇的火焰就讓它永遠熄滅。
「你拒絕機要秘書的職位只為了要睡覺?!」不可思議的聲音貿然竄起。
「聊」得正愉快的兩人這才發現辦公室還有人,而且是那種令人非常厭惡的牆頭草。
藍凱月斜瞄歐康納後一哼。「你能想像當他秘書有多辛勞嗎?要交際、要應酬,還要幫他擋女人,不像特助那麼輕松,只要跟前跟後幫忙提公事包就好。」
「听起來好像男佣、司機、保全的綜合……」沒什麼大用處。
「所以秘書不是人干的工作,誰要誰拿去,我還是回我的總務科待著,三節獎金別忘了給。」她揚揚手準備離開,不屑高薪職位。
「月兒,你等一下……」不能讓她走。莫提亞猛然起身,心里只有這個念頭。
「等你的大頭……」藍凱月回頭,見一道銀光在窗外閃了一下。
看似慵懶的身影忽然爆發豹的速度,眼神厲如鷹隼地朝他撲過去,快得讓人來不及眨眼,以為她又要不正經地戲弄人。
歐康納再也忍受不了她的瘋狂行徑,上前一步打算好好斥責她,不管代總裁是否傾心於她,辦公室不是玩樂場所,禁不起她一鬧再鬧。
一陣玻璃碎裂聲清晰可聞,和兩人撲倒在地的時間相差不到兩秒,歐康納感覺到灼熱的物體劃過眼前,嵌入離辦公椅後方三寸處。
那……那是……
子彈?!
「有人要殺我,你能袖手旁觀嗎?」莫提亞喜歡這個意外。
尤其是身上疊著溫熱的女體,微送淡淡沭浴乳香氣。
「你好像太快樂了一點,我親愛的小苞班。」瞪著他一副吃定她的神情,她仿佛回到昔日放縱的日子。
她和他是一體的,形影不離。
惱怒的藍凱月搖掉腦海中的畫面,狠狠的朝他嘴上一咬,沁出的血液讓她沉寂已久的狠厲探出個頭,她逃避的閉上眼楮。
不能再想,不能回到過去,你忘了阿鳳的死嗎?她是你害死的。
腥甜的血味流入口中,趁人之危的莫提亞按住她的頭吻住那誘人絕艷,讓兩人的體液相融,他知道自己這輩子是放不開她了。
「喂!你們也太過分了,這里是辦公室不是偷情賓館,你們好歹顧及我的感受……」
是朋友,還是敵人?
真難抉擇。
他該選擇哪一邊呢?
咦!那道疾如閃光的身影似曾相識,好像曾在哪見過?
是一名女子。
收起狙擊槍的男子面無表情的起身,望著對面大樓不發一語的沉思,回想著殺手生涯曾遭遇的對手,始終想不起身手能快過子彈的女人是誰。
隱約有個記憶在浮動,卻被一層黑霧阻止了,越想黑霧越濃,黑茫茫的一片不見東西,浮啊沉沉像飄浮在海上。
他應該認識她。
只是他忘了她。
是不重要的人吧!所以輕易被遺忘。
男子的心是荒蕪的土地,不需要任何人事物進駐,他看了一眼驟然拉開的窗,一張冷沉的臉忽然多了訝色,張開嘴似乎要叫住他。
丙然是認識她。
不過他很清楚她不是他的情人,否則她的眼中不會流露出同情和歉意,好像她曾害他失去一件生命中最重要的物品。
或者是人。
不願再看第二眼,他的心居然會痛。
驀然轉身,男子離開空曠的天台,朝他來的方向走去,不再回頭。
忘了就忘了何必記憶,他的生命永遠在錯過。
他沒有心,他是活著的死人。
「什麼,失敗了?!」
一副縱欲過度的男性軀體癱軟在女伴身上,嘶吼的憤怒聲幾乎要穿透電話那端持手機者的耳膜,不敢相信他的計劃會再度落空。
不算俊美的五官正猙獰著,雙手握拳朝空氣揮舞,不甘心灑下重金仍除不去阻礙,任憑快到手的財富再度由手中溜走。
他怎麼能搶走屬於他的一切,他根本不該回來,該徹底消失不再出現。
「再加一百萬,我要他死。」
憤然的切斷電話,男子走向浴室沖洗一身黏膩,表情充滿怨恨和陰狠,不在乎花多少錢也要拔掉眼中釘,奪回他原有的地位。
一只細白的女人手撫向他後背,輕佻冶媚地以身體磨蹭,再度挑起他已滅的欲火。
像一場華麗的森巴舞,貼緊的兩人在蓮蓬頭底下共舞一曲生命樂章,盡情的宣泄體內,各取所需。
第六章
「不要再掌控孩子的一生了,放他自由吧!你已經老了,汲汲於名利還能有幾年,何不放手讓他找到自己的天空,父母是他的避風港不是加害者,為什麼你還是想不通……」
那個孩子被他折磨得夠苦了,要是她藏得小心些不被他找到,或許她還能讓孩子多點時間自己成長,不至於一下子抹滅他的自我。
丈夫不是花心而是多情,他無法忍受懷有他孩子的女人流落在外,因此偷偷的養在外頭供應她一切所需,偶爾才在她那里過夜。
周旋在妻子和情婦之間並不討好,他極力要掩飾擁有兩個女人的事實,不想傷害婚姻也不願放棄另一個女人,他以為他可以高枕無憂享受齊人之福。
可是紙終究包不住火,她還是發現丈夫不忠的證據,並為他的背叛感到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