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強森的震驚顯見于色,難以接受他掌控下的傀儡竟會背叛他。
「當初我太年輕不懂事,只想找個人安慰,沒有想清楚自己愛不愛你,在此我向你深深致歉。」她從來沒有愛過他,這是她可以確定的事。
冷然的火山一見她放下自尊道歉,心中的怒氣也跟著放下,看來她比他想象中的精明,並非只會搞研究的蠢科學家。
「哈……報應呀!我早提醒過你,她身邊多了個俊逸有型的新男友,可是你偏偏過于自信以為穩佔優勢,你瞧瞧人家和她站在一起多相配,不像快步入中年的你只會破壞畫面。」
來得快的現世報呀!看他拿什麼跟人家比較。
他無情的舍棄沒有利用價值的她,現在他也遭到同樣的對待,淪為被拋下的一方。
「住口,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余地。」強森再一次重傷雪莉仍為他心動的心,眼神微厲的看向被他忽視的年輕男子。「我可以允許你一時的失足,但別泥足深陷地輕信他人,人心難測。」
難測的人是你。直視他的綠易水毫無退縮之意,沉冷黑瞳布滿對他的嘲意,像是在諷刺他不知輕重,自以為是,輕佔了對手。
「是不是失足我最清楚,我相信他不會騙我。」曲渺渺當著前未婚夫的面握起另一個男人的手,正式宣告她的感情歸屬。
綠易水回握她的小手,眼底流露出溫暖的深情,先前的不快全一筆勾消。
但帳還是要算。
「淼淼……」強森仍不相信局勢會一面倒,超出他所能控制的範圍。
她怎能飛出他的手掌心?!
「請叫我曲博士,我不想再讓人誤解我們的關系。」她忽地露出一抹小女人滿足的笑容。「還有從現在起我解除你對我財產的管理權,你不再是我的監護人。」
她夠大了,可以自由飛翔了,不需要借助他來阻擋覬覦她龐大財富的遠近親戚。
在某些方面而言,他也是受利用的一方,她不是真的那麼無知。
除了愛情。
「說,你到底在搞什麼把戲?不許將我排除在你的計劃之外。」
一到無人之地,凶惡的黑影立即將曲渺渺釘著牆上,兩眼炯然地發出精光,似乎不把她胸腔內的空氣榨干不甘心,逼迫她實話實說。
總總的跡象顯示她有秘密,不然她不會冒著生命危險回實驗室,只為挑起某人和她的決裂,撂下狠話的要她多珍重。
他知道她很聰明,但是他不曉得她的狡猾也出乎他意料,原本以為她只是毫無殺傷力的可愛小貓,沒想到她伸出的爪子又快又利,叫人無處可躲。
不跟他商量自做主張,她的膽子未免太大了,想把他晾在一旁自己行動是不可能的,她拙劣的小伎倆哪瞞得過他。
她太小看他了。
「我……我哪有在計劃什麼,我只是不想讓你誤會我腳踏兩條船。」唇微抖,曲淼淼不敢直視綠易水的眼,怕泄漏出心底的秘密。
還逞強,她太不乖了。「我看起來像笨蛋嗎?我可是和鬼打交道的人。」
意思是鬼都欺瞞不了他,何況是毫無社會歷練的她。
「我沒有……騙你……我相信你……呃,會保護我……」她吞吞吐吐的偷咽下口水,以為沒人發現。
「信你的鬼全死光了,別當我是傻子看不出你布下的局,引君入甕這招太土了,你有幾條命好玩。」該聰明的時候卻變笨了,她到底是天才還是白痴。
微訝的一怔,她懷疑他是否真的知情。「我沒有玩,我是很認真的。」
「是呀!認真的找死,我看你根本是少長了一根筋,當墓碑的草不會長過你腦袋淹了你。」哼!認真,她真說得出口。
一個麻煩衍生出無數個麻煩,她有空閑去設陷阱捕活人,還不如拿來思考兩人的感情,別畏畏縮縮地當他是猛虎野獸,一見就想逃。
也不想想自己有多大能耐想不告而別,串通眼中只有錢沒有人性的上官微笑送她上岸,企圖從他眼皮底下逃月兌,她真是太天真了。
身為追蹤高手的他能將迷失靈一一尋回,使其魂魄重歸本位,她一個活著的人又是生活白痴豈能難得倒他,甫一上岸就讓他鎖定了。
他按兵不動的跟在她身後,看她身無分文的不知如何是好,眼露茫然的徘徊在人來人往的街頭,分不清東南西北的暗自苦惱。
早說她是麻煩,居然沒將錢帶在身上就任意行動,還差點被當成援交妹給帶走。
要不是他實在看不下去,一拳打昏強拉她的猥瑣男人,這會兒她恐怕已被賣到不知名的私娼寮準備接客,再也沒有機會搞她的偉大工作。
「少瞧不起人,我不是有勇無謀的瞎沖,FBI答應配合我緝凶……」啊!她說太多了。
噢!原來……「方拓方老頭你認識吧?」
一臉懊悔的曲淼淼很想咬掉自己的舌頭。「他是我干爹。」
「你可真會認干爹呀!一個老麻煩一個小麻煩,難怪他會把你這個麻煩丟給我們。」他語帶諷刺的道。
真正的餌是那個死老頭,故意招搖餅市的辦案引人注目,將所有人的注意全引到他身上,然後用這暗棋私下調查,里應外合的追查當年命案的主謀。
不過他也太放心了吧!讓一個不靈光的門外漢涉入不怕她搞砸,若是四分院未及時接手找回她的魂魄,這下子她真把自己給玩死了。
丙然是兩個大麻煩,一樣笨得讓人生氣。
「我才不是麻煩,至少我找到相當的證據放在實驗室里,只要時機成熟就能將人逮捕。」不高興他眼底的嘲色,她不設防的說出極欲隱瞞的真相。
嘴角一勾,笑得陰險的綠易水輕撫她臉。「三水丫頭,你真的很生女敕,想當偵探還早得很。」
他還沒使出逼供手段她就自動招出,不費一絲一毫的氣力。
「我是為了讓凶手伏首認罪又不是要出鋒頭,你管我生不生女敕。」什麼三水丫頭,听來有貶人意味。
「你是說我多管閑事是為了出鋒頭咯?!」他的聲音低沉而充滿危險性。
「嗄!」她不是這個意思,但……「我只是想讓父母死得瞑目,略盡孝道。」
「所以你以身涉險不瞻前顧後,以為壞人都是好好先生,證據一拿出來馬上認罪,不做任何抵抗的承認自己有罪?」他說得極輕,輕到她寒毛全立。
「我……我才沒那麼笨,我有考慮到後果。」她下意識模模衣領上的別針。
眼一利的綠易水順勢一撫,她僵直的神情證實了他的想法。「誰給你的,老方還是錢精?」
「啊!你說什麼,我怎麼都听不懂。」她裝傻的干笑,十分緊張的想逃。
「這是通訊器吧!正面可以直接通話,反面是防御性武器。」使人暫時昏迷。
上官可憐的杰作怎會不認識,他自己也有一個縫在衣袖上。
「淼淼,你讓我好想吻你你知不知道?」好懲罰她的不誠實。
她整個身子都繃起來,戒慎中帶著期盼。「是表姊給我的,她說我會需要它。」
「嗯,乖,我的小女人。」眾叛親離了嗎?怎麼連表姊也加入捉弄他。
看來他是唯一不知道內情的人,每一個人都以看笑話的心情等著他出糗,他們真是手足情深呀!工作之余不忘替自己找樂子。
蓮花跑車是吧!它很快會變成一堆破銅爛鐵。
「別拍我的頭,我不是小狽。」在他面前,冷漠根本不管用。
經過四分院幾名頑皮高手「教」後,生性冷謹的曲渺渺多了一些符合她年紀的本性,偶爾會流露出小女孩的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