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當妳的眼楮,妳用心來感受我的用心。」看不清才好,方便他為所欲為。
「你的用心就是戲弄我。」她賭氣的不理他,沒發覺車子已經停止不動。
其實她的近視並不重,兩、三百度而已,看遠物或許不甚清晰,但幾十公尺的物體不成問題,只要不小得像火柴棒。
e元素便是通往基因密碼的橋梁,取出未對稱的一組基因加以修改再傳送,改變視網膜的焦距調整視物能力,近視便可不藥而愈,毋需動用雷射手術矯正。
她早就想試一試e元素的效用,可是力求完美的她想將它修得更符合人體功用才肯用它,否則她此刻也不必受他戲耍。
「生氣了,寶貝。」他是自私的想收藏她的美麗又怎樣,眼鏡不還她。
「哼!」對,她在生氣,沒有眼鏡她就沒有安全感。
「別使性子啦!我帶妳來渡假,有五星級的享受哦!」不能不看他,他拿走她的眼鏡可不是要她瞪著一棵樹。
段立霆不講理的將慕少槿的頭轉正,強迫她一定要看他。
「我討厭你。」他能控制她的頭不偏斜,但無法令她的視線不飄遠。
段立霆當場雙肩一垮的認輸。「好啦、好啦!我把眼鏡還妳,妳要說最愛霆哥哥。」
傍得不甘不願,他再一次失去掌控權地退守根據地,搞不懂為什麼情況一再失序,偏離他原先預測的場景,先一步低頭地怕她不理他。
欸!真是沒用,他是軟弱的男人。
「你真的很無聊,外面一堆女人不去招惹,干麼盡找我麻煩。」眼前一明,慕少槿看見一幢由純竹片搭起的雇子。
很細致,紋路鮮明,連接縫都用竹釘一氣呵成,不大卻有兩層樓,屋頂漆成玫瑰紅十分鮮艷。
一眼就愛上它的樸實無華的慕少槿想將它佔為己有,這是一種藝術品用金錢買不到,窗戶的細格編織維妙維肖,雨天不怕滲漏的非常精致。
門上有竹制的風鈴,削成片狀穿了個洞系上綠竹繩,層層疊疊撞擊出清亮悅耳的聲音,沒有任何人工化學品的存在。
天哪!他怎麼會愛上一個感情遲鈍的丫頭。「因為妳不愛我。」
「換句新鮮的詞說服我,不要讓我的耳朵長繭。」愛他的女人多如繁星,不用加上不識時務的她。
「因為妳是妹妹嘛!」世上獨一無二的妹妹。
「然後呢?」他還能說出幾個「因為」?
「因為妳是我的克星。」他認栽了。
「接下來。」她喜歡克星這個名詞,明顯地取悅了她。
還來呀!她想考倒孔夫子不成。「因為……因為……因為妳是我的槿兒妹妹嘛!」段立霆一把抱住她又親又吻,手伸進她衣服里頭興風作浪,以行動來表達他尚未出口的諸多因為,最難啟齒的一句話是我愛妳。
做比說容易。
「等……等等,你要干什麼……」這頭大又不安份了。
邪笑的段立霆在慕少槿唇上蹂躪。「妹妹,哥哥教了妳那麼多次,怎麼還笨笨地問一句我要干什麼呢?」
他真傷心呀!可見他教得不夠徹底,讓她輕易的遺忘他的「教導」,真是太不應該了。
「我大哥會打死你。」如果他真踫了她。
「我認了,人生自古誰無死呢?種在草莓花田也甘心。」就把他埋在她胸前吧!嗯!目測不如實際測量,果然有料。
大家都被她騙了。
呵呵呵!他的幸運日。
驀然一紅的臉頰泛著惱羞,慕少槿捉住他的頭發不準他往下沉。「踫了我的後果是你所承受不起,你想放棄整座花園嗎?」
誰都好,千萬別是他,失身于他會倒大楣,她不想捧醋狂飲地將他拉離其它女人的身上,當個夜夜啼哭的失心女子,他太風流了。
「這……」段立霆怔然的停了一下,似在苦惱魚與熊掌如何分配,兩者都可口萬分。
「蜂腰、俏臀、波大,想想你過去的生活多麼糜爛、頹廢……」和廢人無異。
「糜爛?頹廢?」眼一挑,他似笑非笑的瞅著她。
看來在她心中的評價不高,他大概由頭爛到底了。
他的表情讓人看了心慌,像獵食者正準備撲向肥美獵物,而且不容逃月兌。
「相當豐富的夜生活,多彩多姿的人際關系,舍棄了軟噥軟語你會後悔一生。」慕少槿換個方式暗示他的花心。
「是有點可惜,不過──」油膩吃多了對身體有害無益,該注重養生之道。
「不過什麼?」一見他露出賊兮兮的笑臉,她馬上意會到中了他的圈套。
她被他耍了,他根本算計好了,不怕山崩地裂地想吃了她,然後拖她一起下地獄沉淪。
他分明想找替死鬼。
「妹妹呀!妳的心化了沒?霆哥哥為了妳甘願放棄滿園花香,妳拿什麼來回報我?」掙扎吧!這是妳垂死前的唯一機會。
突地放大的眼瞳中有著她所陌生的深情,咚地心跳停擺了一秒,她有些後悔看得太清楚,朦朧的距離美能讓她心情平靜。
「怎麼不說話,嚇壞了嗎?」他的手擱放在她的大腿內側,輕搔著。
「霆……霆哥哥,你不是認真的吧?」慕少槿按住了引起她輕顫的手,卻按不住已然騷動的心。
她幾乎要不認識眼前她喊了二十年哥哥的男人,他的眼神熾熱得像要融化她的身體,害她也跟著著火似的燃燒,心口卜通卜通地快跳出一團火。
他是鬧著玩的吧?她的心髒承受不起太多壓力,過去的幾年他常避著她,為什麼忽然轉性了,自甘撲火的對她起了興趣呢?
「妳說呢?我的小槿兒。」段立霆取下墨鏡無奈的一嘆。「妳瞧!證據在我臉上。」
※※※
炳……哈……哈……
她真的不是要笑得天怒人怨,實在是控制不住堆積到喉間的笑氣,不將它們排出體外會越積越多,到頭來她會脹成充氣河馬飄上天。
一個人倒霉的時候喝水也會嗆到,可是自找的死路卻怨不得人。
上一次手肘淤青一大片時,沒善盡保護之責的他被段家的人罵得狗血淋頭,滿臉豆花,只差沒罰他跪在祖宗牌位前懺悔,寫萬言悔過書以示不再犯同樣的錯。
而左眼的黑色輪胎是大哥送給他的禮物,整整一個星期他都只能瞇眼瞧物,墨鏡不離身地擋住他人的視線,裝帥地怕人詢問發生了什麼事。
原本以為他的輪胎痕跡早散得差不多,誰知他那麼不怕死的再次展現愚勇,一深一淺左右對稱的好兄弟相互扶持,全輸給姓熊的貓大哥。
「妹妹,嘲笑別人是一件非常失禮的事,霆哥哥沒教過妳嗎?」做人一定要有禮貌,尊敬長輩。
唉!他都想哭了,瞧她居然拿他的慘狀當笑話大全。
「我沒有……」咯……忍住、忍住,他是非常值得同情的。「你撞到牆了嗎?」
假想圖︰一頭笨狼撞上牆,眼冒金星,十只小鳥在頭上飛繞,順便拉兩把屎在狼口,狼暈到四肢朝天……呃!實在太好笑了。
咭……
捉住她腳底呵癢的段立霆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妳看不出是慕老大的杰作嗎?」
每次打人都用偷襲的,太卑鄙了。
「不是啦!霆哥哥,你別捉我腳……」咯……咯……好癢……
「妳不是愛笑,我就讓妳笑個過癮。」他輕輕撓著,怕她扭得太厲害而按住她。
「人家……呵……投降啦!你放……過我……」不要了,她肚子笑得好痛。
「我要收降書,否則……」他盯著她的胳肢窩,意圖明顯。
慕少槿趕緊夾緊雙手互抱。「等我回去就寫給你。」
「不行,我現在就要。」向前伸展的身子半壓著她,一抹邪氣掛在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