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論斤買 第22頁

齊人非福,若有一方善妒愛計較,再多的退讓和忍耐也無濟于事,終是一場錯誤。

「我不會的,我會認命,我……哎呀!」是風嗎?

楚仙仙很清楚是人推的,但自欺是頑皮的風所為,好給自己一個正當的理由依偎他胸膛,感受前所未有的溫暖,想象他是她的。

在她身後的蓮兒若無其事的踢著小石子,假裝什麼都不知情地看著地上。

而看得一清二楚的荷花並未加以阻止,她認為小姐為愛悔少爺已付出太多了,應該得到相等的回報,若有機會推她一把又何妨,要是能造就一件美事她也安心。

「仙仙!妳靠得太近了。」從頭到尾置身事外的司徒悔並未推開她,眼底的笑意顯得陰險。

精明如他只有他算計人的份,哪容旁人算計他。

「我……我想一輩子靠著你,不離不棄。」楚仙仙嬌羞地流露出愛意。

「可惜我不想讓你靠一輩子,我非常怕死。」還躲躲藏藏,真有趣吶!

「什麼意思?!」他不是接納了她?

「意思是……」他笑笑地朝搖動的樹叢一喊。「你要繼續飲酸捧醋還是光明正大的走出來,我舍不得你銀牙緊咬的咒罵我是負心漢。」

※※※

不只是負心漢,還是見一個愛一個風流無恥的花心鬼,她瞎了眼才會愛上他,傻傻地當他也有真心的一天,原來她又被騙了。

幸好她及早發現他的真面目,沒有上當地向他說出一些臊人的話,不然他準會取笑半天說她沒定性,竟然相信騙子的誓言。

釘你的小人手,釘你的小人腳,釘你的小人頭,我釘釘釘……回去非扎個十只八只草人不可,釘得他肚破腸流,釘得他面目全非,釘得他再也笑不出來。

哼!山長說得一點也沒錯,男人大多自大無禮,瞧不起女人,她要是不把他打成豬頭,不知還有多少人受害。

可惡,可惡,他在笑什麼,以為她好欺負嗎?

罷剛應該先回家一趟,拿阿爹的殺豬刀讓他好看,姑娘家的玩笑不能亂開,剁下一手一足腌干好警惕世人,諸惡莫為。

瞧!她才上一個月的課已經會說諸惡莫為了,而他念了好幾年書反而不思長進,那個孔什麼的夫子真該破墳痛哭,子日儒學被糟蹋了。

「小燻兒,你要我放狗咬你才肯出來嗎?」

喝!他……他就是這麼惡劣,居然在後花園養狗,害她連跌了好幾跌差點大叫阿娘。

幾時不養狗偏在她宣稱要攀牆而入才養了幾條惡犬,分明是在防她嘛!嘴上還說得好听要她多來走動,根本是存心不良。

胃里泛酸的馬唯燻氣暈了頭,渾然忘記他的警告,他養狗的用意是要她以司徒家未來的少女乃女乃身分理直氣壯的走進來,而不是冒著跌斷手腳之虞翻牆。

只有宵小之輩才會攀牆,猛犬環伺真的只是為了防她這小賊。

「姓司徒名後侮的,你不要欺人太甚,下回我帶砒霜毒死你的狗。」她氣沖沖的沖了出去,中了他的激將法。

「別亂改你未來夫婿的名字,我叫司徒悔不是司徒後悔,你要謹記在心。」嗯!似乎有點開竅了。

「我管你悔還是不悔,光天化日之下摟摟抱抱成何體統,你們知不知羞恥呀!」當她死了不成?!

被她一嚷嚷,原本暗自竊喜的楚仙仙當下白了臉,羞愧不已的低下頭不敢見人,無法理直氣壯的反駁她的尖酸怒言。

反倒是笑得開懷的司徒悔高舉雙手證明清白,並非他刻意輕薄壞人名譽,而是她自投懷抱賴著不走。

但是馬唯燻不管誰對誰錯,反正他們抱在一起的感覺就是礙眼,有錯沒錯通通是男人的錯,先踹上兩腳再來論對錯。

反正是出氣嘛!所以不用跟他客氣。

「啊!謀段親夫,你真狠得下心下毒手。」腿短了些,身手不夠俐落,要再狠一點。

「誰是親夫呀!你不要亂造謠顛倒是非,認命點站著讓我踢一腳,否則我拿殺豬刀砍你。」可惡,他還敢跑。

司徒悔笑著閃左閃右,讓她腳腳落空。「娘子呀!你想翻臉不認帳可不成,我有媒有聘,你賴不掉。」

她一定常常溜課,瞧瞧這花拳繡腿一點勁道也使不上,她想在運動比賽上嬴他是難上加難,再練上十年也不是他的對手。

不過看在她是自家人情分上,他會小輸一著別讓她太難看,悍婦揮刀可是很危險,就怕她傷了自己。

「你還佔我便宜,看我不撕爛你的鳥嘴……」不可能踢不著他,一定是運氣。

不信邪的馬唯燻手腳齊下想扳回一城,可是不論她怎麼使勁就是打不到他,像是有鬼幫手幫他避開似的,打得她汗流浹背直喘氣。

可不知怎搞的,膝蓋突然一熱定住了,然後又有一股氣打入後腳跟,她一個踉蹌又跌入熟悉的氣息,震動的笑聲讓她直磨牙根。

「不佔你便宜佔誰便宜呢?你可是我萬中選一的好娘子。」他逗弄地輕擰她發怒的俏鼻。

和江南第一美女楚仙仙比起來她是不美,但是源源不絕的活力可叫人抗拒不了。

他若是風,她便是活水,風生水起才會好運來。

一瞧見他的白牙她就有氣。「少跟我攀親帶戚睜眼說瞎話,有個美若天仙的表妹還敢來耍我,你是欺我阿爹的殺豬刀不夠利呀!」

嗯!吼聲大代表精氣足,听來真是悅耳。一臉陶醉的司徒悔笑擁著盛怒的小悍女。

「酸呀!你打翻了幾缸腌梅?」他故意嗅嗅她身上的氣味,乘機咬了她一小口。

她不假思索的回答,「青梅的季節還沒到哪來的腌梅,倒是阿娘腌了一缸酸白菜,下回你可以去嘗嘗。」

「好呀!丈母娘的手藝媲美御廚,小婿我真有口福。」白菜不酸嗎?這小胡涂鬼。

「喂!什麼丈母娘、小婿的,你別叫順口改不了,我阿娘不會理你的。」差點又被他拐了。

唉,他打算叫一輩子呢!「瞧你嘴翹得半天高,還在吃味呀!」

原來她還是個大醋桶呀!

「誰管你們這對奸夫婬婦大白天行什麼苟且之事,我一、點、都、不、在、乎,」她在乎得要命,心痛腳也痛,全身都痛。

牙都快咬斷了還逞強。「我承認我是奸夫,但人家認不認婬婦的罪名呢?」

奸夫,奸詐的大丈夫是也,他認罪。

「悔少爺請你留點口德,不要破壞我家小姐的閏譽。」真心被踐踏還要受人奚落,未免過分些。

扶著泫淚欲滴的小姐,向來沉穩的荷花忍不住動了氣,為他無端誣襪的罪名感到義憤填膺,小姐只是大膽的提起勇氣追愛,並非不三不四的低賤女子隨意勾搭男子。

兩人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已經傷了小姐的心,何苦落井下石再傷人一回,她只是為情所苦的女子而已。

「就是嘛!自己敗德還牽累別人,一定是你主動調戲人家。」山長說了,天下沒有柳下惠,只有一堆見色心喜的老色鬼。

呵……胳臂肘往外拐,真是他的好娘子。「燻兒呀!你讓為夫好是傷心,為夫看來像偷香竊玉之徒嗎?」

「像。」她沒有考慮的回答。

司徒悔的左眉挑得極高,一手環勒她縴細易斷的頸項。「心痛呀!妳居然不相信我。」

夫妻不同心可是會同床異夢的,他這麼喜歡她怎會讓這種事發生呢?

必起門來的閨房事他有必要再教教她,反話別回得太順口,他是脾氣最好的夫君,絕對不會打罵留下傷痕,頂多他吃白飯她吃糠,他啖雞腿她啃骨。

「我從來就沒相信過你,你騙人比吃飯還容易。」所以她才會一再上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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