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漾茉莉 第12頁

最後居然還耍起賤招,作勢想推他,為了不讓他做白工只好配合,在他的掌風掃來先行一步起身,用力無著處的他只有去親吻地板了。

「味道如何?清潔工剛打完蠟,太咸下回叫他調淡些。」裝死嗎?還不起來。

張克難一听見頭頂上方的揶揄聲,眼珠子快掉了。「你……你是于靖霆本人嗎?」

「不,我是外星人,打算來侵略你們地球。」他看起來沒長角吧?

「拉我一把,我的胸壓平了。」他自我諷刺地伸出一手。

于靖霆力一使拉他起身。「恭喜你恢復正常,三十六E很辛苦吧!」

「先生,你讓我感到陌生。」張克難用古怪的眼光斜睨著他,不太敢相信面前同他打趣的男人是他認識多年的好友。

至少他所認識的于靖霆向來不苟言笑,個性嚴謹得像他高中教官,一板一眼不準人討價還價,更別提有半刻的風趣。

可今天是怎麼一回事?太陽打西邊出來不成,打傘的反而笑光腳的踩泥巴,濺了一身濕。

反常、反常,太反常了,難怪外頭那些怕死的家伙不敢踩進來一步,誰曉得他還會做出什麼驚心動魄的反常事,想自保是人之常情。

「別一副見鬼的模樣,我沒事。」大家都太大驚小敝了,他不過想事情想得太認真而已。

「你自己照過鏡子沒?一副中邪的模樣活像個呆子。」說呆子還是抬舉了,他根本神游在外忘了回家。

「少夸大其詞了,這回的案子還順手吧?案主的涉入程度有轉圜的余地。」于靖霆故意岔開話題專注在工作上。

「我說蜻蜓呀!彼左右而言他的招式用在我身上沒用,你老老實實的招供,我會懇請庭上予以酌量減刑。」他可是抱著必死決心一探究竟。

蜻蜓是于靖霆的綽號,只有少數幾人知曉,可見兩人的交情有多深厚。

「法庭上的申辯由你主控,我們會盡量協助你進入情況,判決書大概下個月五號會下來。」他翻看著文件。

對于尚未確定的私事他不願多提,那全是他一相情願的想法,說了只怕惹人笑話。

「于靖霆,你當不當我是朋友?」張克難雙手壓在桌子兩端,準備逼供。

「你不打算出庭了嗎?」以四兩撥千斤的手法,他輕松地打著太極拳。

餅份,死蚌殼。「出庭的內容我已擬好,待會叫秘書打好字就能開會討論,你到底講是不講?」

他又擺回該死的死人臉,存心擺道嘛!

「這幾天我會比較忙,那件強暴殺人案件就由你代表出庭。」暫時他有要事待辦。

睜大眼的張克難冒出火氣地拍了下桌子。「你在搞什麼鬼?!這件案子人家找的是常勝軍你,你以為王立委會賣我的面子嗎?」

「他的案子我不接,你自己看著辦。」整整文件,他的動作像是要提早下班。

「喂!靖蜓,你不能這麼害我,听說王大維有黑道背景,你不想我身首分家吧?」人家兒子不長進卻害他老媽沒兒子,道義上說不過去。

「能接你就接,接不下就找理由搪塞,我不介意你拿我當擋箭牌。」明知有罪的案子他絕不接,王立委的兒子犯下的罪行不計其數。

上一次蓄意殺人的案子就是由他接手,在一番激烈的申辯後雖打了勝仗,改判酒醉意外殺人,賠錢了事,但事後他兒子竟毫無悔改之心的說他就是存心要對方死,反正他老子有錢有勢,不怕擺不平。

為此他反省了一天,決定不再接王大維的委托,他只能救一次絕無第二次,若他兒子不知悔改就到牢里腐爛吧!

所以他訂下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同一人的案子不接第二次,沒有例外。

張克難不高興的瞅著他。「你當我是不講道義的人嗎?」

「我是為你著想……」話說到一半,內線電話忽地響起,他按下按鍵一問︰「有事?」

「于律師,門口有位……呃!小姐要見你。」秘書遲疑了一下。

有人要見他?「請她進來。」

推門而入的人兒說是小姐,不如說是打扮稚氣的小女孩。

「我先自我介紹我叫宋憐憐,楚楚可憐的憐,我是一人公司兩人服務,標榜電話一通服務就到……」

「等等,我們不買推銷品。」

她眼楮一眨,笑得很甜。「你是于靖霆吧?」

「我是。」

「有關于瞿小嬰小姐的小道消息你買不買?」錢呀!錢呀!快滾向我的懷抱。

于靖霆不假思索的回答,「我要。」

「好,服務費一萬,訂金先取,不滿意不可以退錢只能自認倒霉,我有瞿小嬰的作息表和出沒地點圖,她的車號是……」

第五章

「你……你怎麼會在這里?!你帶著這小表要干什麼?我警告你離我遠一點,不然……不然我把你們變成豬。」

申吟聲在話落之後響起,真想把舌頭咬掉的瞿小嬰氣急敗壞的攏攏浴袍,打死也不相信這是巧合,準是有人通風報信。

不遑多想,專門出賣大廈住戶秘密好牟利的,只有一心向錢的宋憐憐。

明明是企業家之女,金山銀山好幾座等著她去挖,可是那小妮子志氣自稱有撒哈拉沙漠那麼大,寧可四處A錢也不願回家當「孝女」,享受著打工的樂趣。

其實說穿了還不是家里事業大,她怕被錢壓死了沒人同情,或繼承恐怖祖業——撿骨,所以她當然要溜了。

現在那張烏鴉嘴把禍害引到她面前,一大一小的男性生物,穿著整齊像要去吃喜酒,眼楮眨也不眨地盯著怕她跑掉似。

拜托喔!以她的窘況能跑到哪去,穿著浴袍往街上跑,大喊救命嗎?

一個禮拜她也只放縱自己一次泡泡溫泉,北投的空氣新鮮又有免費清酒招待,愛貪便宜的她自然不放過,挑個周末來泡個過癮。

可是她是招誰惹誰了?凶神惡煞……呃,好吧!勉強算是大小帥哥,攔在浴池前當擺飾品嗎?他們不曉得害羞是女人的天性。

唉!怎麼看怎麼好笑,她的頭發還是濕的呢,反觀兩人一身清爽讓人恨呀!柄民禮節八成沒學會,一家魯人。

「姓于的,你不覺得太過份了一點點嗎?探人隱私非君子所為。」冒著蒸氣的溫泉近在眼前卻過不去。

「我不做君子已經很久了。」不可否認,此刻的她更添一股慵懶的風情。

只是同樣的潑辣,爪子未剪。

我……,這人是土匪呀?「麻煩你讓一下,我要去泡溫泉。」

「歡迎我們加入嗎?」這里男湯女湯分得很清楚,還有一處男女共浴。

不過瞿小嬰絕對不會選最後一項。

「好呀!」她冷笑地做出抓空氣一把的動作。

「真的?」

「你泡你的,我泡我的,男湯請走左邊,我往右邊。」他想到死吧!

就知道她不可能妥協。「這是我兒子小峰,小峰,叫瞿阿姨。」

「瞿阿……」于青峰口一張,一塊肥皂馬上飛過他頭頂。

「不準叫我瞿阿姨,否則我剁了你喂狗。」下回要帶把菜刀出門。

于靖霆眉頭微斂。「別威脅小孩子,他還小,不懂人情世故。」

「有膽你再說一遍他還小,你瞧他哪里嚇到了?分明在取笑我。」可惡的小表,她最討厭小孩子。

天哪!快來救她月兌離苦難吧!

「小峰在笑?」無法置信的微瞠目,于靖霆懷疑地望向那張開心的小臉。

「你兒子不能笑嗎?你當他死人呀!」莫名其妙,哪個小孩不會笑。

「他從來沒笑過,至少我沒看過。」她真有那麼大的魅力,大的小的都為她著迷?

她一臉不信的嗤之以鼻。「騙人好歹打打草稿,他不是在笑難道在哭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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