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漾茉莉 第26頁

可她是小嬰耶!絕對不能等閑視之,否則他鐵定會死得很慘很慘,不只是腦袋被當球踢那麼輕松,誰曉得她會想到什麼活生生折磨人的方法。

一想到此瞿五虎打了個冷顫,連忙要人去請瞿三虎過來一趟,但他沒透露被醫治對象是誰,以免三哥及其它兄弟聞風而逃。

死不能只死他一人,大家都有份。

「死老五你沒事叫什麼叫,我剛和金絲貓在床上打滾。」光著上身的男子提著醫藥箱由獅盟的另一端走來。

斑大、魁梧,面露猙獰的殺氣,沒人會相信他是東京醫大的高材生,一邊殺人一邊救人。

哼!看得出來他很樂,不過他很快要樂極生悲了。「她受傷了,在左肩。」

「嘖!你到哪撿來的垃圾,髒兮兮地像是小嬰被我們扔在山谷爬回來的丑模樣。」一說完,他仰頭哈哈大笑,非常得意讓她吃到苦頭。

「呃!三哥,少說一句,小嬰會不高興。」他盡力了,他要死要活不關他的事。

「管她高不高興,遠在北部的她听不到啦!!」瞿三虎取出消毒縫合的器具準備大展身手。

「是嗎?」

瞿三虎的手滑了一下,戒懼的眼四下掃瞄著。「臭老五你裝什麼女音,害我以為小嬰回來了。」

真給他嚇死。

「如果你敢不打止痛針就往我的肉里切,我保證你明天以後的日子會很難過。」為什麼她家的人都是豬。

一門豬頭。

「小嬰?!」瞿三虎的手再度打顫了一下。

瞿小嬰撩開覆面的散發冷瞪他。「恭喜你終于找到我了。」

「你……你怎麼受傷了,是不是老五干的?」他聰明的轉移箭頭給別人死,即使那人是他同胞手足。

沒人敢惹小嬰,她是頭母獅子,萬獸之王耶!而他們只是林間小小的虎王而已。

「不是我,不是我,你別陷害我。」死三哥太不夠意思。

你還不是一樣陷害,沒告訴我是小嬰受傷了。「小嬰你說是誰害你的,三哥替你去宰了他。」

提著心的瞿三虎小心翼翼的幫她消毒,打止痛針,很怕她事後算帳的漂亮縫好傷口,子彈只是擦過肩胛骨上方未穿透身體,算她運氣好。

「不用宰了她,找間有二十四小時專護人員監控的療養院送進去,讓她去養老。」瞿小嬰說得咬牙切齒,恨意甚深。

瞿三虎和瞿五虎可是听得冷汗直流。

「我要當唯一的保證人和監護人,除了我之外不許任何人見她。」世上只有她一人知道董依依的去處。

好狠毒的作法,存心逼瘋人嘛!

療養院通常是瘋人院的另一種名稱,長期和一群瘋子關在一起不瘋也難,這比殺了人還要殘忍萬分,難怪瞿家兩兄弟冷得直打顫、猛搓手臂。

「既然我難得回來一次,去把幾個哥哥叫來娛樂娛樂我,你們要是敢溜後果自負。」

第十章

「听說你跟我家老九交情不錯。」

老九是誰?他認識嗎?

一字排開的陣式十分嚇人,二十郎當歲的年輕人站在身後,擺出像是威阻對手的排場,八名高壯粗獷的男子立于中年男子兩側,面如峻刀地擺出殺戾氣勢。

由外觀來看不難瞧出端倪,八人的容貌神似中位者,血源關系必是不遠。

據聞獅盟座下有八玉虎,個個剽悍神勇,萬夫莫敵,手臂上有虎形刺青,姿態與形色各有不同,乃是獅盟老大的親生子。

北鷹南獅由來已久,兩幫派各佔據南北兩大地盤,各自為政互不干擾,主控台灣的黑道勢力。

鷹幫人才濟濟,幫中弟子普遍是擁有高學歷的知識分子,外表看來如一般白領階級的主管人物,除了較尋常人冷冽些察覺不出戾氣,善良智能型犯罪,打帶跑的方式叫警方疲于奔命。

而獅盟的人如同狂獅般不受拘束,豪邁粗獷精于干架,擁有濃厚的草莽氣息,重義氣講氣魄,磊落的黑幫作風常叫警方頭痛不已,不知該不該辦,又要如何辦。

他們的地緣性極佳,地方上仕紳對他們是敬畏有加,一方面擔心打架鬧事會傷及無辜,破壞商機,一方面每逢有事時,只要找上獅盟都能在極短的時間內獲得解決。

所以獅盟有黑幫教父之稱,亦有人稱他們是地下警察,專門擺平警察擺平不了的骯髒事。

前不久市警局的高局長還曾來喝過一杯兄弟茶,三天後即傳出破獲瘋狂殺人魔的集團,逮捕到作案的兄弟數人,而奇怪地並未听聞有大批警力出動,功勞記在局長大人頭上。

當然,警察領的是納稅人的血汗錢,自然為人辦事獅盟也得拿錢賣命。

不需要販賣白粉和走私槍械,光是靠圍場子、圍工程這等小收入就夠養活獅盟上千名兄弟,更別提還有「公帑」可拿,儼如小型的地方政府。

只是,于靖霆不了解眼前這些人的用意,他多次上門求見遭拒于門外,怎麼事隔十余天之後,居然趁他休息時扛了就走,他身上還穿著睡衣呢!

「請問你們口中的老九是誰?」他很確定與黑道人士並無往來,和鷹幫仇老大亦是一面之緣而已。

「呿!這小子在玩我們呀!每天晚上和小嬰嬰情話綿綿到天亮,他敢睜眼說白話。」眼楮腫了一邊的瞿家老大很想扁他。

小嬰嬰?!「你們是小嬰的兄長?」

這……可能嗎?

「你眼楮長痣瘡呀!小嬰多像我們幾個兄弟,一看就是我們姓瞿的種。」脾氣火爆的瞿老二在他鼻前揮拳。

還好不像,否則她會照鏡子照到哭。「小嬰說她家是從事屠宰業的。」

「沒錯呀!我們家專宰畜生,用兩條腿走路的畜生。」還有衣冠禽獸。

嗄!有這樣的解釋嗎?果然是一家人的說法。「我能見見小嬰嗎?」

「不行。」

八張嘴有志一同地發表反對的意見,一個個來勢洶洶地像是不懷好意,橫眉豎眼地朝他一喊,只差沒拿刀砍他幾下。

見識過心上人的脾氣之後,再大的陣容他都承受得住,于靖霆恍若未听聞八頭老虎的咆哮聲,沉穩的等著他們後續動作。

「退下,你們眼中還有我的存在嗎?」幾個免崽子不想活。

「爸──」掙扎、不甘的低咆聲回蕩著。

「嗯!想讓你們妹妹知道她的朋友接受特殊款待嗎?我是不介意有幾個少了皮的兒子。」不信他們不收斂點。

懊說是錯覺或是確有其事,瞿家八兄弟的身體微微地顫了一下,眼露瑟意地模模鼻子或搔首抓耳地退了一步,像是畏懼著什麼。

冷眼旁觀的于靖霆有一絲好笑,看來小沖動家的憤言值得研究,到底是她的哥哥們欺壓她多呢?還是她早就予以反擊,給了畢生難忘的教訓。

畢竟以她個性是不可能容許旁人欺負,換言之,得罪她的人才是該保重的一方,包括她屠夫一般壯碩身軀的哥哥們。

若不是鷹幫的人托了口信告訴他她安然無事,否則以他會同警方趕到出事倉庫所見到的狀況,他會以為她凶多吉少。

因為昔日姻親的身上除了致命槍擊外,大大小小拳頭留下的痕跡並不陌生,所以她必定也遭受到對方攻擊。

那個令人擔心的小女人呵!真該有明文規定,禁止她使用暴力,並保護無防備能力的弱者,譬如他的兒子︰小峰被她的槍傷嚇得連作了好幾天惡夢,直喊著他害死小嬰了。

再不來帶回她,恐怕兒子的惡夢會沒完沒了,直到再也不敢睡覺為止。

「年輕人,我很欣賞你的冷靜,有沒有考慮加入獅盟,我讓你的地位與我兒子們平起平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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