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戀青梅 第15頁

「幾樓?」

「十樓。」梅花居。

「我的女人住九樓,瑞香居。」明了個中秘辛的人是不需要多作解釋。

「幸會,幸會,天理不容的老板謝明艷。」他主動伸出手一握。

「山下忍魈,曾是殺手。」目前是無業游民。他的希望。

「曾是?」有趣了,那幢大廈住了一堆怪女人,連帶著吸引一群奇男子。

真是奇怪的組合。

「你不好奇?」至少會有驚懼之色,但他沒有。

「殺手很浪漫嗎?如果你知道那幢大廈里有公爵,有黑幫幫主還有美如天仙的刑大隊長,是不是會覺得平衡一些?」黑白兩道大會串。

難得露出微笑的山下忍魈朝他舉杯。「的確是臥虎藏龍,我不過是小芝麻。」

「芝麻含有高養份,比披薩那種垃圾食物高級多了。」他意有所指的瞄瞄差點害他破功的兩人。

通常上帝也有錯手的時候,給了美貌不一定記得灌腦漿,忙中有錯地少安一根神經才使其它神經發育得特別好,粗到可以編網。

他不是很想听那兩人的交談,但是坐得太近的困擾就是不得不听,清晰無比的飄入耳朵里不容拒絕。

世界上睜眼瞎子不少,他身邊就有一個。

明明擺在面前的事實硬要拐十八個彎岔開,可笑至極的說出令人捧月復的話,他實在懷疑

「夏小姐」在懷她的時候,是不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怎麼一個狡猾得像滑溜的蛇,一個個性直得似土撥鼠,只會撥土。

什麼披薩小子鬧雙胞,還問人家父親有沒有在外落種,這麼天真的想法叫人難以相信她有二十二歲了。

人財兩得?!

天哪!他受不了,要他不笑真的很難,他的形象……破滅了。

「你八輩子沒笑過呀!牙齒有蛀牙就不要丟人現眼,你以為自己笑起來很帥嗎?」該死的夾竹桃。

謝明艷笑得直不起腰,一手扶著吧台一手扶著肚子,嚇走了不少客人。

「是你的言論非常有意思,老板開心的為你捧場。」真是有趣的處子。

和他那口子是半斤和八兩。

沈戀梅看了看多話男子。「你是想容姊的男人,叫什麼忍者的。」

「山下忍魈。」沒人名字叫忍者,那是對忍者的不敬。

「對啦!對啦!日本人嘛!名字超難記的。」她能記得他名字有四個字就不錯了。

「是比披薩小弟難記了些。」山下忍魈似笑非笑的一睨一臉敵意的男子。

「披薩小弟沒得罪你吧?」宋沐風宣示主權地將沈戀梅攬入懷中,不讓他人有覬覦的機會。

山下忍魈食指輕劃眉心表示敬佩。「不容易呀!迷霧中的羊不好抓,分不清東和西都在一個點上。」

「不勞費心,我抓得很牢,誰也別想踫一根羊毛。」只要是男人都有可能是他的敵人。

「祝福你。」山下忍魈干掉杯中白液,腳一落地走向大門。

看人家濃情蜜意,他不免想念家里那本百科全書,抱自己的人好過遭人敵視,他了解愛上那幢大廈住戶的心情,她們都是怪得離譜的史前人類。

而且不好追。

「你們在說什麼羊不羊,他怎麼突然走了?」听說忍什麼的檢法很好,她很想見識見識。

宋沐風在沈戀梅唇上一啄,拉回她的分心。「男人的事女人不必過問。」

她的心只要留在他身上就好,其它過客用不著關心,包括目前明艷動人的長發老板。

「你以為我愛問呀!我是準備砍了這株夾竹桃。」居然還在笑,他吃了笑豆不成。

「別理他,他是嫉妒我們恩愛,苦中作樂。」他挺想助她一臂之力砍伐無用的的毒花。

夾竹桃具有劇毒。

「恩愛?!」沈戀梅以有病的目光看看宋沐風。

他們明明在吵架哪有恩愛,他白天睡太多覺把夢拉到夜晚來作,難怪一口夢話令人毛骨悚然。

看來她得多走兩間廟去求佛拜神,以免附在他身上的髒東西換房子改賴上她,她最近已經夠倒霉了,不能再楣上加楣。

「我的確嫉妒你被

‘人財兩得’,我認識一位老中醫挺神的,能治療各種隱疾。」謝明艷一本正經地說,頭一甩發絲飄動,俊美無儔得令一干不死心的女客為之傾倒。

但他這種行為在某人眼中是賣弄風騷,需要「夏小姐」再教教以免翻牆找妹妹。

眼皮為之一抽的宋沐風笑不達眼。「原來你的隱疾是老中醫醫好的。」

換謝明艷嘴角抽動了。「你長得真像披薩小弟,會不會你就是披薩小弟喬裝來誘拐我家的妹妹。」

「她不是你的妹妹。」

「別叫我妹妹──」

一低咆,一高吼,抗議他的不當稱謂。

謝明艷如一座山未動聲色地清洗杯子,既不看一臉酸味的男子,也不瞧滿臉怒意的小梅子,安于本份的做著自己的工作。

自從被他不老的愛人包養之後,口沫相濡的結果是變得和她一樣沒良心,為求自己快樂不管他人死活,像株夾竹桃。

他愛他的愛人,也喜歡PUB的工作,他們同樣帶給他家的感覺,所以他選擇擁有他們,飛蛾撲火般地成為愛人的地下情人。

「戀戀,你給我離他遠一點。」頭號危險人物。

「戀戀?!」謝明艷發出古怪的吞涎聲,像是在笑。

沈戀梅先瞪了他一眼再看向宋沐風。「你要我離‘飯碗’遠一點?」

辦、不、到。

「你喜歡唱歌可以唱給我一個人听,我會為你建一座大舞台。」讓他人無法再窺見她的美麗。

「自私。」膽子夠大,敢在他的面前搶PUB的台柱。

「你有病別拖著我一起死,我要一座大舞台干什麼,當墓地呀!」她口沒遮攔的詛咒自己。

喜歡唱歌是一回事,她不會為了歌唱事業把自己賣了,純粹是把好歌喉唱予知音。

不求名,不求利,隨便一個空間便能成為她的天地,她不想當大明星,也不願迷失在掌聲中,單單純純的過日子就是一種幸福。

她不在乎有沒有人喜歡她的歌聲,人世間走一遭不外是生老病死,如果她的歌聲能撫慰寂寞的靈魂,那麼在哪兒唱都一樣。

才不要像白痴似只為他歌唱,她又不是自閉癥患者,守著一個人的舞台不肯離開,那會被人家笑死的。

「戀戀──」低沉的警告帶著不悅。

「梅!」小孩子亂說話。

兩個關心她的男人同時一喚,沈戀梅皮皮的一眨眼。「你們太緊張了,隨口一說哪會成真,當我是神仙呀!」

口水一吐瞬成湖,鼻屎一坨轉成山。

「隨口說說也不成,你是我最心愛的寶貝,一絲一毫都不得損傷。」

你太認真了吧!害我亂感動一把。

「沒錯,你是我最心愛人的寶貝,你要有個破皮她會殺了我。」

不會吧!他學人家濫情一通呀!

「你心愛的人是……」原來不是敵人。宋沐風松了一口氣。

謝明艷笑得像偷腥的貓。「我心愛的人是小梅子的最愛,她們之間的愛是誰也介入不了,一輩子牽扯不清。」

他們?!

頓時敵意再生。

宋沐風那鏡片下的黑眸顯得陰鷙不安,恐慌遺失最愛的緊緊擁抱快喘不過氣的沈戀梅,絕不拱手讓出他好不容易擁有的至寶。

若是眼光能殺人致死,那株壞心的夾竹桃早枝離葉散,壞人姻緣是會造業障,所以他始終娶不到心愛的女人,徘徊在得與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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