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著發疼的臉頰,凱莉的眼中是不服的委屈。
??「學著控制你的言行,出生在奧辛諾家,你沒有任性的權利。」拿薩不後悔打了她一巴掌。
??「既然我不能為自己而活,那我活著干什麼,不如死了算了!」凱莉賭氣的一喊,跟中噙著怒氣。
??胡鬧。「艾德,帶小姐回房去,沒我的命令不準她出房門一步。」
??「不,我不要,拿薩‧奧辛諾,你是專制的魔鬼,我恨你、我恨你……」
??管家艾德無可奈何地命兩名下女來「扶」小姐上樓,小姐真的被帶壞了。
??「要恨就恨吧!總比讓你後悔一生的好。」該和卡斯提爾家族提出婚禮的進行。
??不甘心的吼聲由上頭傳來——
??「我詛咒你愛上一個令你喪失自尊的人,你會成為男人的恥辱——」
??「我做錯了嗎?」
??艾德戒慎惶恐的說︰「爵爺沒錯,錯的是小姐,她交了壞朋友,對爵爺出言不馴。」
??「嗯!是冰火的錯,我絕不饒他。」記得一級方式賽中,西班牙之戰將要開始——他的勢力範圍。
??「爵爺是想……」教訓他?
??拿薩冷笑著。「他最好安分些,別再來招惹凱莉,不然我會讓他在賽車界待不下去。」
??哈啾!哈啾!哈啾!
??奇怪了,艷陽高照,為什麼她會莫名其妙的連打三個噴嚏,難道有人在罵她?
??不太可能,她向來不與人往來,習慣獨來獨往的日子,除了聯合女子出租大廈幾位不怎麼熱絡的「芳鄰」外,她等于是與世隔絕。
??模模額頭並未發燒。一身清爽的馮听雨抱著一個禮拜的食物走回五樓的薔薇居,野客薔薇是她這層樓的正確名稱,但是她老是記不住。
??原本有個高價的打雜小妹隨時為大廈的房客跑路,可是最近她找到大財主,老往二、三、四樓跑,因此她才必須出外自行打理糧食。
??見利忘義的行為真是要不得,回頭得說說她,好歹自己也是供應她上大學的衣食父母。
??一開門,她覺得不對勁,有一股茶花的香氣。
??「闖空門的,你是不是走錯路了,茶花居在十一樓。」電梯並未故障。
??一只滿是立可白的豬手由沙發上舉起,像是非常虛弱的抖了兩下又放下。「我來要飯。」
??「米在鍋自己煮,記得加水按下開關,別再弄壞我的電鍋。」今年已經買第三個了。
??「小氣薔薇女,施舍一點口糧會死呀?我是來讓你積陰德,省得你下輩子投胎又是孤兒。」和風搶過一包科學面撕開包裝,先吃為快。
??「寫小說的人都和你一樣賊嗎?」還好她一口氣買了七包,夠她熬到出國。
??一個略顯豐滿的二十六歲女人以及看起來很冷的中性美女,沒人想得到她們尚未月兌離童年,都是嗜吃零食的一族,因此有了交集。
??「對,我們都愛A免錢的東西,你有沒有買飲料……啊!汽水!」真幸福,還是冰的。
??「節制點行不行?請別忘了你是在誰的地盤。」馮听雨冷然地拎起十罐飲料放進冰箱。
??「嘖!來你家都不用開冷氣,光看你那張臉就夠冷了。」一個人周身要恆常維持攝氏二十度西的溫度不容易,該申請為稀有動物保護。
??「吃我的東西少廢話,小偷是沒有說話的權利的。」她要把零食藏起來。
??一臉懶人相的和風用腳夾起一根巧克力棒。「我正瀕臨死亡,饑餓的人有豁免權。」
??「又要減肥了?」馮听雨同情的一睨和風那喝水也會的小圓月復,像座山丘。
??「誰說的,都是打工妹的錯。」她要把宋憐憐寫進小說里,讓她失戀一百次。
??誰不知道,作家顧名思義就是坐在家里等人喂食,趕稿趕到天地無光、日夜顛倒。雖然樓下有二十四小時的便利商店,但是要她走下樓多難呀!來回要十五分鐘,很累吶!
??平常有個打工妹會為賺生活費,一張鈔票萬事OK,不用勞動她尊貴的小短腿上上下下。
??可現在呢?她背叛女人國,投靠樓下那三個女人偷藏的野男人,非要等他們滿意了,才有空服務樓上的長期客戶,害她老是等不到蝦仔面線、臭豆腐和牛肉面。
??人要餓的時候才會激起求生意志,爬出小蝸居來搜括糧食,她是由十一樓的窗口看到小薔薇抱了一堆食物回來。
??反正親愛的房東是個怪胎,每一把鑰匙都可以開其他十一道門,不來闖空門太對不起自己的胃,是朋友就不必太計較,她是來犧牲小我完成別人的行善積幅,所以……不用客氣。
??「憐憐是該反省,我們對她並不‘薄’。」每回買包衛生紙都是一千元不用找。「那個小錢鬼沒情沒義啦!真該抓起來痛揍一頓。」害她面黃肌未瘦。
??「你在說自己嗎?不請自來的土匪婆。」馮听雨講話的腔調是一逕的冷。
??她其實是面冷心熱,不過不知情的,一看見她的冷若冰霜就會自動縮回話,沒幾個人敢和她交心。
??和風沒偷著起司蛋糕有些懊惱。「世界巡迥賽轉到哪一國?」
??「西班牙。」肯定很熱。
??「記得拍些風景照回來,我打算寫本賽車美女艷遇記。」有個常出國的朋友真不錯,免費提供旅游資訊。
??不然上圖書館借很麻煩,找了半天是一九九零年編寫的舊資料,根本派不上用場,抄起來不夠寫實。
??「我沒什麼好寫的。」基本上她乏善可陳。
??「怎麼沒有?就寫女人為你爭風吃醋,然後你挨了人家男朋友拳頭。」多美好的畫面,那張冰臉欠扁。
??馮听雨把一條魚放進冷凍室。「別A太多錢,你不覺得出賣太多朋友了?」
??「你是指樓下那三對愛情烏鴉呀?」閑閑沒事就拿來當題材,誰叫他們愛得太礙眼。
??「烏鴉?!」她沒笑,眼楮眨了一下。
??「哼!每天都可以看到至少一對在樓梯口嘎嘎叫,不是烏鴉是什麼?看多了會倒楣。」一邊吵架還能一邊親嘴,真是不懂禮義廉恥。
??非禮勿視的道理都不懂,好歹別讓她「目睹」,他們真的很失,卜—非禮勿視的正解,是沒有禮貌的事不能讓人家看見,自己知道就好。
??小說寫多了,她思路也跟著變得怪怪的。
??「所以你于脆把他們寫進小說,讓讀者去唾棄。」怪人。
??「沒錯,我很善良吧?沒拿雞蛋去丟他們。」雞很可憐,生了蛋還孵不出小雞。
??「是嗎?」她看她是懶得下樓,一籃雞蛋也是很重的。
??和風眉微挑。「小薔薇,為什麼我覺得你的口氣很不屑,是我太仁慈了嗎?」嗯!肯定是。
??「拜托,我還沒有吃飯。」她的仁慈等于殺人放火。
??啊!差點忘了還肚子餓,真該感謝她的提醒。「去煮飯。」
??「寫書的,我像菲佣嗎?」拿著刀,馮听雨靠近她用一張冰臉嚇人。
??「喝!拿走開,拿走開,不過是吃你一頓飯,干麼要殺人滅口?」早晚被她嚇到心髒無力。
??「想像力豐富,我切水果。」馮听雨由茶幾下取出一袋柳丁。
??這兩人會成為朋友,是件叫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事。
??一個表情冷淡話不多,除非必要絕不開口,看來冷情冷性怎麼也燃不起一絲火氣,自從有記憶以來似乎就沒笑過,勉強勾起的唇是人硬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