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此刻他無法還手,捉弄起來大快人心,惡有惡報的時機到來了,不必擔憂被打個半死。
「靖鋒呢?被你毒死了。」可惡,他要盡快的復元,然後揍扁他不可一世的嘴臉。
似乎看穿他的心事,馮碩宇訕笑地挪挪身子。「他去幫你查幕後主使者是誰,同樣的事我們不希望重演。」
真讓他嚇到破膽,好幾天闔不上眼。
「不會有第二次。」他陰鷙的眼閃著令人驚懼的殺意。「我躺了幾天?」
「五天。」他唱戲般扳著手指,一根一根地數著像是在教白痴。
五天?「那個女人是誰?」
「你指的是哪個女人,沒頭沒腦地誰猜得準。」他當真不知他問的是何人。
「你打的馬虎眼還不夠多嗎?真要我揍你一拳才有記憶?」痛死也要踹他一腳。
馮碩宇失笑地搓搓下巴。「別逞強呀!兄弟,你想躺上半年好規避鷹幫的責任嗎?」
「說。」
受了傷還一樣霧氣。「方姮靜的下落成謎,鷹幫的手下暫時不行動,就等你一句話。」
「我說的不是她。」他差點忘了方恆靜帶給他的傷害,她、該、死。
「不是她還有誰……喔!你的救命恩人言小姐呀!」這人打算以身相許還是恩將仇報?
一臉殺氣。
「言什麼?」他要確定她是不是老要他早死早投胎的惡魔女。
馮碩字忍俊不已。「是兄弟才勸你一句,不要得知她的全名你會活得愉快些。」
「別打我听不懂的啞謎,名字。」仇瑯語氣堅決,表情冷竣。
「你剛清醒不宜接受太多的刺激,我怕你氣得由床上跳下。」一命嗚呼。
「女人都是一群低等的垃圾,我會為個女人氣惱不休?」仇瑯發出不齒的冷哼聲。
「這個女人不同,她會讓聖人跳牆,佛祖還俗。」貓變狗性汪汪叫。
「她很美?」仇瑯的心底有一絲騷動,衣服不嫌多,他剛丟掉一件春衣。
「美不美見仁見智,她的姿色是數上品,個性更是一絕。」足以逼瘋所有人。
她勾引起他的興趣。「你準備和我兜多久的圈子才肯透露?」
「先說好,你不能拿我出氣,人是石碣找來的,我是旁觀者。」因此無罪。
「鼻涕男——」他低喚著馮碩字小時候的綽號。
惡劣,掀人舊創。「好吧!我告訴你,她叫言醉醉,言語的言,醉翁之意不在酒的醉。」
「古怪的名字,誰家的父母會為兒女取這樣的名字……你再說一遍她的名字。」他相信有人的皮該剝了。
「言、醉、醉,很熟的名字是不是?」他應該不陌生,兩年前他手下的一員大將就因她被判處死刑。
而且是罪證確鑿,無從翻案,毛發及DNA比對皆無誤,一審定識。
「我要宰了她——」仇瑯果真氣惱地發出狂吼聲,震動了胸腔痛不可遏。
「她救了你,你不能殺她。」早說了他會激動,不听忠言。
病死是命,誰叫他忘思負義,老天在罰他。
「她、在、哪、里?」仇瑯的眼中燃起巨大火焰,似乎要吞噬大地。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喏,門邊的那位美人兒不就是你的再生父母。」
他倏地轉過頭一吼,「你給我過來……」
她是言醉醉?
「原來你還沒做古,我當是誰家的狗兒在叫春,有氣無力。」真可惜,禍害不死。
「你……」
「看來我做的紙壽衣你暫時用不著,改明兒再燒給你穿。」言醉醉清冷的擦擦發,打開窗戶讓風灌進來。
男人,遠古世紀就該絕種的生物。
第三章
人必自侮而後人侮。
困在這個毫無人氣的死地方五天了、她沒有打電話報備自動「休假」,菊花居只有她一人獨居倒不用擔心太多,人性化電腦一察覺住戶不在家,會主動為她幾盆盆栽澆水,因此小小的失蹤大概沒人會找她。
以前她也常因驗尸工作而忙得沒時間回家,直接睡在死人旁邊的空床,往往嚇得一早來上班的同事以為死尸復活。
圍牆夠高但攔不住她,只是該死的居然通了電,她幾時淪為階下回來著,救人反成了犯人。
照理來說此處的福利不錯,三番定時有人準備妥當,空調的溫度不冷不熱,適合早睡早起的鳥兒,還有美妙的練槍聲。
她是領國家薪水沒錯,可是她是賴床的蟲子,不過九點絕不起床,平時無尸可驗時她絕對不上班,她是自己的頂頭上司。
早上五點練槍未免太蔑視公權力,他們不睡好歹配合一下「客人」的作息,折騰死她好報復嗎?
每回一睡回籠覺,姓石的家伙總像鬼一般地模到床邊,要她來瞧瞧病患的情形,害她睡眠不足地罵昏睡不醒的人出氣,不死不活地拖著一口氣讓她走不了。
這會兒他總算醒了,她想念她充滿天人菊香味的床,決定回去好好的睡上一整天不工作。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女人該卑微地向男人屈膝乞憐。」仇瑯覺得受騙了,想像中的言醉醉該是一絲不苟的老處女,戴著厚厚的拙眼鏡,而不是……
眼前風情萬種的清艷女子,傲如冷菊。
揚手一握,她任由長發隨風輕揚。「仇先生,你還活在裹小腳的年代嗎?」
「你是什麼表情,敢懷疑我精神錯亂?」那是同情,以及憐憫。
「不好意思,你誤解了我的表情,我是肯定你投錯胎,走錯了朝代,貝、勒、爺。」她的口氣不帶一分褻讀,但是听來就是刺耳。
噗,忍不住的笑聲由「路人甲」馮碩宇口中逸出,那一句貝勒爺叫得多妙,恰到好處。
「未受教化的女子,你欠缺男人的鐵鞭伺候。「’就和馬一般不馴不乖順。
言醉醉特意往他胯下一瞄。「真不巧,你的鐵鞭生銹了,不磨上一兩個月派不上用場。」
听出她言外之意的仇瑯氣得漲紅一張臉。「你不妨來試試,我會讓你沒力氣下床。」
「人不學不知義,殘廢的鷹不如雞。」她淺笑地往他身上跨坐,有意無意的摩擦他。
誰能比法醫更清楚一個「死人」的反應,他的傷勢有多嚴重她了若指掌,即使他某個部位活似猛虎,失血過多的身體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使不上勁。
扁听那一聲喘息夠他挫折了,他的手根本抬不高三公分,想要女人還得等一等,否則他會死得很難看。
「你,給我下去。」她是最邪惡的魔女,絕非法醫界的名人言醉醉。
她是無恥的蕩婦。
「仇先生你很難取悅,我是應你的請求試試男人的滋味,難道你不行?」她一臉冷靜地撓撓他耳朵,毫無動情跡象。
心是烙紅的炭,仇瑯努力克制紊亂的呼吸。「你找不到男人滿足你嗎?」
「不,是選擇多到我頭暈,隨便排個次級品看能不能讓我下不了床。」男人,好虛榮。
明明傷口痛得冷汗直淌,好幾道汗河浸濕紗布,他還故作無事般妄想扳回一城,實在是愚不可及的行徑,面子重過于生命。
現在多了欲火焚身,看他如何煎熬在兩種平復不了的疼痛中。
「你說我是次級品,我……」他一身是火,怒火和欲火交織。
到口的話語他吐不出,幾天前要是有女人敢如此挑釁,他會要她哭著哀求再來一回,讓她留戀不已地舍不得下床。
可是此時此地他卻像戰敗的公雞揚不起雞冠,火熱如熾鐵,上身疼如地獄火焚燒,力不從心地無法耀武揚威,大展男人雄風。
她肯定是妖女轉生,明知他暫時無能為力沖鋒陷陣,故意在他男性頂點又磨又蹭,分明是挑戰他的容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