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菊冰心 第6頁

尤其是此刻他無法還手,捉弄起來大快人心,惡有惡報的時機到來了,不必擔憂被打個半死。

「靖鋒呢?被你毒死了。」可惡,他要盡快的復元,然後揍扁他不可一世的嘴臉。

似乎看穿他的心事,馮碩宇訕笑地挪挪身子。「他去幫你查幕後主使者是誰,同樣的事我們不希望重演。」

真讓他嚇到破膽,好幾天闔不上眼。

「不會有第二次。」他陰鷙的眼閃著令人驚懼的殺意。「我躺了幾天?」

「五天。」他唱戲般扳著手指,一根一根地數著像是在教白痴。

五天?「那個女人是誰?」

「你指的是哪個女人,沒頭沒腦地誰猜得準。」他當真不知他問的是何人。

「你打的馬虎眼還不夠多嗎?真要我揍你一拳才有記憶?」痛死也要踹他一腳。

馮碩宇失笑地搓搓下巴。「別逞強呀!兄弟,你想躺上半年好規避鷹幫的責任嗎?」

「說。」

受了傷還一樣霧氣。「方姮靜的下落成謎,鷹幫的手下暫時不行動,就等你一句話。」

「我說的不是她。」他差點忘了方恆靜帶給他的傷害,她、該、死。

「不是她還有誰……喔!你的救命恩人言小姐呀!」這人打算以身相許還是恩將仇報?

一臉殺氣。

「言什麼?」他要確定她是不是老要他早死早投胎的惡魔女。

馮碩字忍俊不已。「是兄弟才勸你一句,不要得知她的全名你會活得愉快些。」

「別打我听不懂的啞謎,名字。」仇瑯語氣堅決,表情冷竣。

「你剛清醒不宜接受太多的刺激,我怕你氣得由床上跳下。」一命嗚呼。

「女人都是一群低等的垃圾,我會為個女人氣惱不休?」仇瑯發出不齒的冷哼聲。

「這個女人不同,她會讓聖人跳牆,佛祖還俗。」貓變狗性汪汪叫。

「她很美?」仇瑯的心底有一絲騷動,衣服不嫌多,他剛丟掉一件春衣。

「美不美見仁見智,她的姿色是數上品,個性更是一絕。」足以逼瘋所有人。

她勾引起他的興趣。「你準備和我兜多久的圈子才肯透露?」

「先說好,你不能拿我出氣,人是石碣找來的,我是旁觀者。」因此無罪。

「鼻涕男——」他低喚著馮碩字小時候的綽號。

惡劣,掀人舊創。「好吧!我告訴你,她叫言醉醉,言語的言,醉翁之意不在酒的醉。」

「古怪的名字,誰家的父母會為兒女取這樣的名字……你再說一遍她的名字。」他相信有人的皮該剝了。

「言、醉、醉,很熟的名字是不是?」他應該不陌生,兩年前他手下的一員大將就因她被判處死刑。

而且是罪證確鑿,無從翻案,毛發及DNA比對皆無誤,一審定識。

「我要宰了她——」仇瑯果真氣惱地發出狂吼聲,震動了胸腔痛不可遏。

「她救了你,你不能殺她。」早說了他會激動,不听忠言。

病死是命,誰叫他忘思負義,老天在罰他。

「她、在、哪、里?」仇瑯的眼中燃起巨大火焰,似乎要吞噬大地。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喏,門邊的那位美人兒不就是你的再生父母。」

他倏地轉過頭一吼,「你給我過來……」

她是言醉醉?

「原來你還沒做古,我當是誰家的狗兒在叫春,有氣無力。」真可惜,禍害不死。

「你……」

「看來我做的紙壽衣你暫時用不著,改明兒再燒給你穿。」言醉醉清冷的擦擦發,打開窗戶讓風灌進來。

男人,遠古世紀就該絕種的生物。

第三章

人必自侮而後人侮。

困在這個毫無人氣的死地方五天了、她沒有打電話報備自動「休假」,菊花居只有她一人獨居倒不用擔心太多,人性化電腦一察覺住戶不在家,會主動為她幾盆盆栽澆水,因此小小的失蹤大概沒人會找她。

以前她也常因驗尸工作而忙得沒時間回家,直接睡在死人旁邊的空床,往往嚇得一早來上班的同事以為死尸復活。

圍牆夠高但攔不住她,只是該死的居然通了電,她幾時淪為階下回來著,救人反成了犯人。

照理來說此處的福利不錯,三番定時有人準備妥當,空調的溫度不冷不熱,適合早睡早起的鳥兒,還有美妙的練槍聲。

她是領國家薪水沒錯,可是她是賴床的蟲子,不過九點絕不起床,平時無尸可驗時她絕對不上班,她是自己的頂頭上司。

早上五點練槍未免太蔑視公權力,他們不睡好歹配合一下「客人」的作息,折騰死她好報復嗎?

每回一睡回籠覺,姓石的家伙總像鬼一般地模到床邊,要她來瞧瞧病患的情形,害她睡眠不足地罵昏睡不醒的人出氣,不死不活地拖著一口氣讓她走不了。

這會兒他總算醒了,她想念她充滿天人菊香味的床,決定回去好好的睡上一整天不工作。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女人該卑微地向男人屈膝乞憐。」仇瑯覺得受騙了,想像中的言醉醉該是一絲不苟的老處女,戴著厚厚的拙眼鏡,而不是……

眼前風情萬種的清艷女子,傲如冷菊。

揚手一握,她任由長發隨風輕揚。「仇先生,你還活在裹小腳的年代嗎?」

「你是什麼表情,敢懷疑我精神錯亂?」那是同情,以及憐憫。

「不好意思,你誤解了我的表情,我是肯定你投錯胎,走錯了朝代,貝、勒、爺。」她的口氣不帶一分褻讀,但是听來就是刺耳。

噗,忍不住的笑聲由「路人甲」馮碩宇口中逸出,那一句貝勒爺叫得多妙,恰到好處。

「未受教化的女子,你欠缺男人的鐵鞭伺候。「’就和馬一般不馴不乖順。

言醉醉特意往他胯下一瞄。「真不巧,你的鐵鞭生銹了,不磨上一兩個月派不上用場。」

听出她言外之意的仇瑯氣得漲紅一張臉。「你不妨來試試,我會讓你沒力氣下床。」

「人不學不知義,殘廢的鷹不如雞。」她淺笑地往他身上跨坐,有意無意的摩擦他。

誰能比法醫更清楚一個「死人」的反應,他的傷勢有多嚴重她了若指掌,即使他某個部位活似猛虎,失血過多的身體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使不上勁。

扁听那一聲喘息夠他挫折了,他的手根本抬不高三公分,想要女人還得等一等,否則他會死得很難看。

「你,給我下去。」她是最邪惡的魔女,絕非法醫界的名人言醉醉。

她是無恥的蕩婦。

「仇先生你很難取悅,我是應你的請求試試男人的滋味,難道你不行?」她一臉冷靜地撓撓他耳朵,毫無動情跡象。

心是烙紅的炭,仇瑯努力克制紊亂的呼吸。「你找不到男人滿足你嗎?」

「不,是選擇多到我頭暈,隨便排個次級品看能不能讓我下不了床。」男人,好虛榮。

明明傷口痛得冷汗直淌,好幾道汗河浸濕紗布,他還故作無事般妄想扳回一城,實在是愚不可及的行徑,面子重過于生命。

現在多了欲火焚身,看他如何煎熬在兩種平復不了的疼痛中。

「你說我是次級品,我……」他一身是火,怒火和欲火交織。

到口的話語他吐不出,幾天前要是有女人敢如此挑釁,他會要她哭著哀求再來一回,讓她留戀不已地舍不得下床。

可是此時此地他卻像戰敗的公雞揚不起雞冠,火熱如熾鐵,上身疼如地獄火焚燒,力不從心地無法耀武揚威,大展男人雄風。

她肯定是妖女轉生,明知他暫時無能為力沖鋒陷陣,故意在他男性頂點又磨又蹭,分明是挑戰他的容忍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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