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想知道結果,只要把最後那顆丹藥吞下去,然後好好的上床躺下,再讓我為你針灸最後一次,你就會知道結果了。在這邊重復地問我同樣的問題是不會有結果的。」她說。
「欸,我這不是怕嗎?」
「我以為大叔天不怕地不怕。」
「哈哈,在你眼中大叔這麼厲害嗎?天不怕地不怕?」
喬雨青認真的點頭,說了一句話,「傻大膽。」
司徒昭瞬間臉都黑了一半。
喬雨青忍不住當場就笑了出來,她邊笑邊說︰「大叔,我覺得咱們倆上輩子不是父女也一定是親人、家人,好像從第一次見面就有種熟悉感,一點陌生隔閡的感覺都沒有。」
「如果是父女,你肯定就是個不孝女!」司徒昭沒好氣的翻眼道。
「如果是父女,大叔肯定也不是個正經的爹,我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喬雨青不在意的笑道。
「我若真有你這個女兒,早晚有一天我也會被你活活氣死。」司徒昭瞪眼說。
「大叔若真有我這麼個女兒,永遠不必擔心身子的病痛,還有一輩子品不完、喝不盡的美酒佳釀。」喬雨青繼續微笑道。
接著就見司徒昭雙眼一亮,態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的對她叫道︰「女兒啊,快來認爹爹,我真的是你的親爹啊。」
喬雨青呆了一下,瞬間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還有些一發不可收拾。「大叔,你這樣、這樣太厚臉皮了。」她笑不可抑的說。
「叫什麼大叔,要叫干爹。」司徒昭糾正她,愈想愈覺得這是件好事,他這輩子是不會成親了,也不會有自己的孩子,難得遇見這麼一個合他眼緣又合他脾氣,還有一手好醫術及釀酒手藝的丫頭,不收做干女兒就太虧了,況且他听說了,這丫頭是個孤兒,黃土村那位喬老大夫只是收養了她,並不是她的親爺爺,喬家其它人也沒拿她當家人看待,他們倆可算同是天涯淪落人,湊合做家人也不錯。
「丫頭,我看擇個吉日,再準備香案,你就正式拜我做干爹,我正式收你做干女兒吧,你覺得如何?」他換上正經且認真的表情,看著笑容滿面的丫頭說。
喬雨青慢慢地收起臉上的笑容,換上與他一樣正經的神情,認真的看了他半晌,問他,「大叔是認真的?」
上輩子他們相識時,她已是個獨當一面的女神醫,也是一個二十多歲的老姑娘了,雖然後來兩人相處的確有那麼一點父女的味道、但司徒大叔卻從未有過收她做干女兒的念頭。
如今提前了十余年相識,她成了個小丫頭,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大夫,沒想到反倒讓他有了這個念頭。
「是認真的。」司徒昭神色嚴肅的點頭應道,一頓後又道︰「你不需要擔心我有什麼仇家,和我扯上關系會不會連累你,我向來不愛留後患,加上這些年我因受傷隱姓埋名多年,江湖早有我已不在人世的傳言。所以以後只要我不再插手管江湖事,就算是退出江湖了。」
「我沒擔心。」喬雨青搖頭道。
她是個醫術高明的大夫,一般有腦子的人是不會找她麻煩或是得罪她的,因為誰都會有需要救命的時候,得罪一個醫術高明的大夫不啻是自斷後路,自掘墳墓。
「那麼丫頭你的意思是?」
「好。」
「小子,快恭喜我,快點,哈哈哈……」
司徒昭像陣風般的刮進司馬君澤的房里,讓正待在司馬君澤房里與之議事的易明雄瞬間不悅的皺起了眉頭。但礙于少爺什麼話也沒說,他再不滿不悅也不能越俎代庖,頂多只能將表現在臉上而已。
「大叔是不是身子徹底康復了,所以才這麼開心?」司馬君澤笑容滿面的看著他說,知道今日是他連續用藥的最後一日,也替他感到高興。
「是康復了,不過我不是在為這個開心,哈哈哈……」司徒昭哈哈笑道,喜悅之情完全溢于言表。
「那麼大叔是在為什麼事開心?」司馬君澤好奇的問。
「你猜猜看。」
「我猜司徒兄應該是為了病治好了,終于可以離開這里在高興吧?」易明雄忍不住開口說道,真恨不得這家伙趕緊離開,免得整天在少爺面前或山莊里晃來晃去的,看了礙眼。
司徒昭毫不在意他語氣中希望自己趕緊離開的期待,只因為他心情好。
「易兄猜錯了,再猜猜看。」他笑咪咪的說。
易明雄抿了抿嘴巴,一點也不想陪他玩猜猜看的游戲。既然不是他所期待的事,他也懶得再理會他。
「我來猜,是不是喬姑娘答應釀酒給大叔了?」司馬君澤猜道。
司徒昭臉上的笑容一僵,惋惜的搖頭嘆道︰「不是,這大概就是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了。那丫頭總說她忙,沒空。」
「都是為了我。」司馬君澤歉疚道。
「沒錯,就是為了你這小子。」司徒昭瞪眼道。「我可告訴你呀,等丫頭治好你的病之後,你可別忘恩負義的辜負那丫頭,否則我打斷你的腿。」
「啊?」司馬君澤呆了一呆,一時沒能領悟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辜負?
「啊什麼?」司徒昭繼續瞪眼道︰「我告訴你——」
「大叔!」喬雨青的聲音倏然從房門外響起,攔住了司徒昭的口無遮攔。
司徒昭轉頭看向她,咧嘴道︰「丫頭你來啦,我正在警告這小子——」
「大叔,你不是說要去找人看日子,還有準備香案嗎?怎麼跑到這兒來了?」喬雨青直接打斷他,朝他蹙了蹙眉頭。
「我是要找人啊,找這位易總管。不過前院沒找到,有下人跟我說他在這里,我不就到這里來找人了嗎。」司徒昭有些訕訕然的答道,算是看出準干女兒有些不高興了。
是因為他說他警告了司馬君澤這小子嗎?
如果是的話,可真讓他這個做爹的心塞啊。她都還沒嫁給這小子呢,竟然這麼快就向著對方了,這可真是……
「丫頭,你這樣爹會吃醋的。」他難過道。
「爹?!」司馬君澤和易明雄異口同聲的驚叫道。
「小子,我還不是你爹,別叫這麼親密。」司徒昭倏然轉頭瞪了司馬君澤一眼,又撇了撇唇對易明雄道︰「我沒你這麼大的兒子,別亂叫。」
易明雄滿臉黑線,他也沒這麼不要臉的老子。
可是這家伙剛才那句「爹」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這家伙真是喬姑娘的親爹,父女倆剛剛才相認?
真如此的話,這事也未免太湊巧了吧?況且這兩個人怎麼看都不覺得有哪里長得像,怎麼可能會是父女呢?太可疑了。
不比易明雄一瞬間就想了那麼多,司馬君澤根本什麼都沒想,只覺得驚愕,還有好奇。
「這是怎麼一回事?」他問道,然後突然想起剛才喬雨青似乎有提到什麼看日子、備香案的字眼,所以——「喬姑娘,你要認司徒大叔做干爹?」他驚訝的月兌口道。
「嗯,不過還得找個日子告知天地神明才能算正式認親。」喬雨青點頭答道。
「這真是個好消息,恭喜兩位了。」司馬君澤笑逐顏開,真心為兩人開心道,心里卻有些羨慕。
這段時間他時常和司徒大叔相處,對于這位生性灑月兌開朗、豪放不羈的大叔,他是真的從佩服到孺慕。
他侗服他的堅忍不拔,即便身受重傷的折磨,還能咬牙四處尋藥多年,在得到夢寐以求的稀珍之藥逢仙果之後,竟還能冷靜自持的耐心等待尋找一個真正能救他的人出現,一等又是幾年的時間。
他也佩服他的灑月兌和開朗,因為普通人若經歷他的遭遇,心性從成早已扭曲成魔了,可是他還能笑口常開,心平氣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