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纏神仙手 第18頁

當時她不認識他,听听也就算了,從未想到兩人會有交集,只當是一件趣事幫阿娘臭罵他。

這會兒他居然拿命開玩笑的準備去送死,她怎能不阻止,他可是常老爺惟一的兒子,將來要傳承香火的,若死在阿娘手中就罪過了,根本沒法賠人家一個。

死有輕于鴻毛及重于泰山之別,她不想因為她的緣故而害死一條人命。

[妳不用擔心我娘會刁難妳,等妳這里多了一塊肉以後,她會欣喜若狂的把妳當寶疼。]常天競輕拍她平月復暗示。

[什多一塊肉……]聲音消失在驚慌中,她失神地望著大掌覆住的小骯。

[妳想要兒子還是女兒呢?我們先生個女兒再生個兒子,女兒貼心。]最好有一點像她的小迷糊。

[我…….不要…….]她無神的喃喃,完全無法相信這是真的。

[不要一個要兩個呀!好,我會賣力點,絕不讓妳失望。]一人生兩個會不會難帶?

嗯!還是一次生兩個好了,省得怕痛的她生一次便不想再有第二回,那常家還是得繼續單傳。

[失望……]唔!什失望……[啊!姓常的,把你的賊手拿。]

可惜,她失神的模樣多可人。[我在彌補妳的損失,怕妳怪罪為夫的不得體。]

[誰希罕這種彌補,分明、下流,趁機吃我豆腐。]她的衣服呢?誰拿走了?

常天競打了個哈欠摟著她共枕鴛鴦枕、錦被共衾。[早點睡,明天還有事要忙。]

[你發什癲?我怎留宿在此,你睡得著我可睡不著,我要趁沒人發現前趕緊回去。]她不要被人指指點點。

[呵…….我的好娘子,妳在煩惱為夫的貞操不保嗎?]就是要讓人發現,否則他何必精心怖這棋局。

[捉奸在床]才能順理成章,讓兩家的長輩各退一步,別來[拆散]他們小倆口。

差點吐血的吳祥安氣得眼楮都紅了。[你還有貞操嗎?]

[睡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解決,我一定會娶妳過門的。]他怕自己笑出來,連忙換了話題逗她。

[我不……]嫁。

一夜好眠,點了吳祥安睡穴的常天競將她擁入懷中,視如珍寶的寵愛著,下顎輕搓著潔白細額,無限情意蔓延在無人得見的深瞳中。

寶鑒凝青、溫泉流膩,瓊縴一抱青絲墜,冰嘗膚淺,清麝煤春,花香石髓和雲洗。

常天競微熾的眼生起惱意,瞧他將自己逼到何等境地,佳人如玉發輕枕,可憐他不得好眠煎熬輾轉,卻又怕驚醒她不敢有太大動作。

笨吶!你這蠢生,干出此下策為難自己,你真要當柳下惠嗎?

幽幽淡香散于枕畔,似有若無的撩撥他,這夜好生漫長,何時才聞雞鳴。

唉!她的體態…….

撩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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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膽薄難藏淚,柳葉眉長易覺愁。

蛾眉婉轉紅顏老,千古佳人亦成灰。

站在葉落枝冷的桃花樹下,風姿綽約的陶忘機眼泛淚光,懷想過去無憂的日子,彷佛才是昨日事,轉眼已是一十七載。

生平不識相思,不為相思苦。

識了相思才知苦磨人。

當年她便是在桃花初綻時與他相遇,情長恨話少的兩情繾綣,從不問君自何處來,芳心難抑的一味沉淪,終身托負不說愁,揚眉上喜色。

歡愛三年余,珠胎暗結,方知君是富貴人,後悔也來不及了。

想他、念他、怨他、也恨他,不該帶她識情愛,以致終身受苦。

人前一張皮,人後一張臉,表面風光暗里傷心,沒人知道那段錯放的情有多重,連累她成了無心人,再無力承受多余的累贅。

一早起來發現銅鏡中的自己多了根白發,她才發現她真的老了,年華不再。

人在紅塵中,不能不服老,那間因意氣而開的倚春樓雖然見不了人,但起碼是她用了心經營,怎也舍不得收起來,里面姑娘的生計還靠她張羅哩!

辛苦了大半輩子真想享享清福,什事也不管地光數銀子就好,偏偏她肚皮不爭氣只生了個外向的女兒,早晚是人家的,她再寵再疼也沒有用,也要夫家肯疼寵。

十七了,都該為她找門婆家了。

販夫走卒配不上她,達官仕人又心高氣傲無容人之量,找個商人又太俗氣,教書的夫子肯定不出三天就把她給悶出病來。

桐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真要找門好良緣還真難,總不能隨隨便便找戶人家就把她嫁了吧?將來怨起阿娘可如何是好。

想來想去,不如去找大哥批批姻緣,看那丫頭有誰敢要。

一想到此,她收起感傷拭拭淚,就怕人家笑話她老來懷春。

[青崖,妳今兒個看到我家小安了沒?]一大清早不知又溜到哪玩了,真不像個姑娘家。

青崖的表情微詫,飄忽了一下。[小安起床了嗎?我沒見她出門。]

[怎會?我剛去她房里找人,可是床上空無一人呀!]被褥凌亂得像剛被躺過。

咦!等等,或者她根本沒回來,昨兒一早沒整理床鋪就溜出去了。

[我想是我沒注意到吧!她一向像陣風似的來去,大娘別為她擔心了。]小安是吉人,吉人自有天相。

[我哪是擔心那野丫頭,我怕她又給我惹禍。]她言不由衷的說著,心里想著女兒的去處。

她這輩子惟一的債是欠了那丫頭,把屎把尿還煩惱臭蟲咬了她,一顆心不時的兜著,就怕沒帶過孩子的她養不大女兒。

見她一日日長大,她心頭的負擔是不輕反重。

從憂心她跌倒起,十數年如一日她無法不分神牽掛她,怕這怕那的希望她過得快樂,不要如她愁眉過日。

好不容易拉拔大了,人也愈長愈標致,但性子卻愈來愈野,原本有幾戶不錯的人家有意來攀親,可是近來不知怎了,紛紛打退堂鼓說高攀不起。

一不是朝中大臣,二不是官宦之後,除去她真實身份不說,有什好攀不起,她不過是平凡女子。

[小安人很伶俐,不會有事的,大娘盡避寬心。]嘴上安慰著,但她卻覺得事有蹊蹺。

活潑、好動的小安很少早起,除非她前一天睡太多才會溜到她房里吵醒她,逼她陪她去城東城牆看日出,喝一碗熱滾滾的豆漿。

晏起是小安的習慣,不像她雞鳴即起,先生火煮粥再喂雞,拂拂師父的法器整理道袍,然後便是一天練功的開始。

習武人的耳力極利,自始至終她都沒听見小安的足音,以為她還賴在床上不肯起來,正想過一會兒再去喚她用早膳,誰知她竟不在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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