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蘭送情 第6頁

這下「奸」情爆發了,兩個女人鬧得不可開交,增婦那邊的長輩出面了,逼著男人要負起責任,不然就召開記者會痛批他的薄幸與監憎。

為了顧全名聲和面子,二女共侍一夫的戲碼于是上演,妻子是理所當然的正室,情婦自然屈居為小。

大小老婆爭寵,連帶著教育下一代要互相仇視,因此相差兩歲的兄弟便像敵人一樣,每件事都要分個高低強弱,造成裂縫繼續擴大,終至無可收拾。

不可否認,齊父對能力較好的齊天豫多了一份私心,想訓練他成為齊家的主事者,一開始就帶他進公司學習,並大力地放手讓他去改革。

就在齊父打算發表下一任總裁是誰的前一天,載著未婚妻出游的齊天豫因煞車失靈而踫上火車,一條命差點送給鬼差。

至于未婚變則毫發未傷,不過沒多久還是解除了婚約,對方的家長不願女兒家個有缺陷的丈夫。

「爸爸決定在他生日那天宣布我是他的繼承人,你這個私生子只能靠邊站。」終于有贏他的一天。齊天琪笑得田都閃不攏。

「然後呢?我很閑,可以坐一整天听你說故事。」他面無表情地扳起手指。

「廢物當然坐一整天,你要能站起來才是笑話。」可惡,他為什麼無動于衷?

一抹輕慢的冷笑揚在嘴角。「故事說完了嗎?平淡得令人想開汽水。」

「你……」他氣憤的神情一轉囂張。「你心愛的未婚妻亦在那一天和我訂婚,歡迎你來觀禮。」

前任。「想不到檢我的破鞋穿還能這麼快樂,你還真是不長進呀!」

「你在嫉妒我,我擁有你的一切。」他根本不在乎娶的妻子是誰,只要能互相利用。

反正外面心甘情願的女人那麼多,大不了學父親左擁右抱,享齊人之福,妻子是否完壁並不重要。

「可憐的敗家子,你能忍受妻子在高潮時叫的是我的名字嗎?」他成功地給予一擊。

臉色發白的齊天巡沖上前去,抓住他的衣領。「你怎麼知道這件事,是誰告訴你的?!」

原來是意氣之爭的口舌之戰,沒想到居然誤打誤擔地挖出一件令人矮了一截的羞事,他怎能不爆跳如雷。

眼看著就要出現有史以來第一次的兄弟正面大對決,急得頭發快發白的秦東峰怕扯不動這兩頭愛斗的牛,心想要不要裝死逃避凶殺案的爆發。

突然,一道很輕很淡的蘭香味飄來,讓正在氣頭上的兩人同時擰起雙眉,不約而同地看向門口。

一位美如仙子的清雅女子微微一笑——

「請問,你們誰是齊天豫先生?」

走了好幾間藏石頗豐的人家,看過不少私人收藏,甚至牡丹居的藏空里都大方地出借未婚夫秦獅……珠寶公司未加工的原岩,她仍是找不到令她感動的靈石。

這是活百科全書推薦的最後一人,听說他收藏不少的黑榴石、黑陽石和黑色水晶岩。

似乎和黑色有關的寶石都是他的最愛,因此她抱著微薄的希望爬山涉水,走了三百一十七個階梯,繞過有狗追的民宅,花了七個小時才到倪小姐所說的世外桃源,台灣最後的一塊淨土。

可是,說實在話,累得半死的何向晚看不出美在哪里,尤其是她發現房子的前方有條寬敞的道路直通山下,她就沒辦法愉快得起來。

謗本是整人嘛!好好的一條路明擺在前面,卻又設下陷批讓人以為高人都住在深山,必須徒步上山朝拜才有誠意。

若不是到了房子前往下一瞧,平坦的路全叫高大樹木給遮蓋了,一般由山腳上山的人,是不會注意距離小徑一公尺內的林木旁是條道路,還會以為是沒路呢!

不過,說來也真奇怪,大門居然沒有關,她一路走來沒人跟她打招呼,好像發現重大事件似的逃生,故作忙碌去幫一條……狼?

洗澡。

太古怪了,台灣有狼嗎?該不會她看走了眼,把狗看成凶猛動物。

進到人家家里照理說要有禮貌,可是等了老半天不見主人出現,左方的大房間似乎傳來男人的講話聲,她只好主動點去問候一聲。

「請問,你們誰是齊天豫先生?」

話聲一落,自以為瀟灑無比的齊天琪帶著滿臉笑意走上前,期盼和佳人有段美好時光,因為她太美了,美得叫人神魂顛倒。

「你好,我是齊天琪,很高興認識你……」看著美人兒無視他伸出的手,直走向另一人,他為之一愕。

「你一定是齊天豫先生吧!你和你兄弟長得好像,我找了你好久,走得兩條腿快斷了,終于見到你本人,太高興了……」

齊天豫自知表情一定很驢,愕然地瞧見佳人朝他走過來,二話不說就抓起他的手上下擺動,然後是開口連珠炮的熱情讓人吃不消。

她到底是誰?他認識她嗎?

好溫暖的小手,她一向對人都這麼大方嗎?握住陌生男子的手就不放,可是他竟不覺得厭惡,還希望她握久一點,最好永遠不放手。

秦東峰輕輕咳了幾聲,喚醒他的理智。

「小姐,你私闖民宅。」

她睜大了一雙清淨的履眸。「你不會告我吧?我最討厭媒體了。」

討厭媒體?多怪的講法,應該是警察吧!「你是誰?找我有什麼事?」

「哦,忘了自我介紹,我叫何向晚,秋水向晚天的向晚,我听說你是寶石收或家……」她還沒來得及說完,齊天像已驚訝地改提她的手。

「你是那個何向晚?」

她反應極快地猛搖頭。「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何向晚,我一點都不認識她,我和她是兩個人,我不是何向晚。」

「你是何向晚。」他敢肯定,一個怕被人認出來的何向晚。

「我不是。」她語氣很重地再次否認。

他好笑地撫撫她長繭的大姆指。「那麼請你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何向晚……」啊!她好想咬掉自己的舌頭,于麼那麼誠實。

「暗!你就是何向晚,秋水向晚天的向晚。」他用她的話來取笑她。

一旁的秦東峰滿頭霧水,他們在說什麼呀!何向田到底是誰?怎麼好友的一張苦瓜臉一下子染上了色彩,像是得到稀世珍寶般興奮。

而另一個人也被搞得暈頭轉向,理不清誰是誰,一時忘了是他先向佳人示好,且他要她。

「我先聲妹儲!我和那個何向晚不是同一個人,我‘真的’不認識她。」她幾乎用發誓的口氣鄭重否認。

齊天豫慎重地握緊她的手。「我相信你不是那個何向晚,你就是你,你叫何向晚。」

「對對對,我就是何向晚,不是那個何向晚。」她像是松了一口氣,沒注意自己的手包在一雙大掌中。

「請問一下,這個何向晚和那個何向晚有什麼不同?」好奇的秦東峰忍不住一問。

不知該如何回答的何向晚表情有點怪,她很少和外人親近。「這……」

「因為一位是這個,一位是那個,你听不值國語嗎?大醫生。」她的反應太可愛了,實在不像他所知道的何向晚。

這個、那個?那個、這個?他們到底在說哪一個?他還是不懂為什麼何向晚不是何向晚,何向晚又是何向晚……天呀!好復雜,滿天都是何向晚。

「齊天豫,你放開她的手。」遲來一步的護花大使終于回魂。

經他一喊,何向晚才發現自己的手包在他手中。「哇!你的手好大,很適合雕刻。」

「謝謝,你有一雙巧手。」能雕出游龍飛鳳,恍如凌雲。

她不好意思地抽回手。「不就是一雙手嘛!拿來吃飯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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