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還心 第12頁

「你打算和我在大街上聊天嗎?」她指指他那些等候指示的六合會兄弟。

森冷的眼一沉,所有的人開始扛著死去或受傷的同伴,在最短的時間內上了兩輛貨櫃車,隨即揚長而去。

槍,依然抵在他後腦。

冷靜地感受風的流向,空氣中除了煙硝味再無殺氣,朱雀這下放心地收起槍,長腳將王豹四周可拾的槍枝踢遠,以防他使小人。

「我可以走了吧?」

不顧古傲的阻止,一身王者之氣的霍笑天正在王豹開口一問時走近朱雀身邊。

朱雀依習慣性地擋在兩人中間。

「心雀,你沒事吧?」

她搖搖頭轉向王豹,「你可以走了。」

「這個恥辱我會討回來。」他狠狠地撂下話,這朱雀確實如傳聞中冷艷高傲,他既心動又怨恨。

如此的美人不能為他所有就毀了她。

王豹作勢要走向停在一旁的車,眼尾不時留意要過街的三人,猶豫著要先殺掉買主要的貨,還是奪走那條絕艷芳魂。

最後,私心戰勝利益,他伸手探取置于後腰的小手槍,朝朱雀的背開槍。

「啊!我的手。」

哀號抱掌的反而是開槍者。

朱雀沒有開槍,她在扳機輕扣的脆聲中推開身側男子,正欲舉槍還擊時,有個多事人已先行一步地做了處理。

警車鳴笛聲從遠處傳來。

那群追搶匪而去的「義勇先鋒軍」此刻也慚愧地想起任務,飛車趕來收拾殘局。

「心雀,你在找什麼?」

她若有所思地看向路旁一棵濃密大樹上。「白虎,你給我滾下來。」

一陣低啞的笑聲傳來,一道利落的身影躍下。

落在眾人眼前的是一位戴著金框眼鏡的斯文男子。

☆☆☆

「喂!我受傷了,誰來幫我擦藥?」

大大小小的擦傷雖然要不了命,滿身的血倒是嚇暈不少女性員工,尖叫聲快震破耳膜了。

總裁辦公室里,橫眉豎眼的朱雀冷視不速之客,考慮著該不該違反同門不得相殘的門規,她真的很想毀掉白虎那張看似無害的臭臉。

而兩個男人對峙著,沒人理會古傲的哀叫。

白虎揚起溫和的笑容,看在霍笑天眼中可是礙眼得很,覺得他虛偽而危險,十足的笑面虎。

「朱心……」

「白虎,你活得不耐煩就盡避把我的名字完整念出來,我非常樂意送你一顆銀彈。」

他故作委屈地拎起小指一嗲。「討厭,死相,為什麼他可以叫你心……雀。」

惡!好想吐。古傲突然覺得空調壞了,手臂上的寒毛粟得直抖。

「你、管、我——」

「咱們的感情可不是一朝一夕,吃在一起、睡在一起,我連棉被都給了你,你想始亂終棄不成?」他掩面輕泣,煞有一回事般。

「白少虎,你不要客氣呀!既然咱們這麼要好,我幫你變性吧!」她冷不防地開了一槍。

以白虎的身手自然躲得掉。

「嘖!最毒婦人心吶!枉我百般疼愛你這只小朱雀,真是心痛至極。」他恢復男幾本色地輕嗟一聲。

「少作戲,你太無聊了嗎?」來人若是青龍或玄武還好,偏是這只笑里藏刀的可惡虎。

表面溫和是假象,他的骨子里山任何人都陰險,就會算計同門好滿足他變態的快感。

別人越掙扎他越樂,搬張小凳配壺茶,外帶瓜子、花生地閑坐一旁,不時鼓個掌叫聲好,把爬上岸的溺水者一腳蹬下河。

良心是什麼他不知道,倒是黑心有一顆。

而且怎麼洗也洗不干淨,像烏鴉的羽毛,除非換了新的心Q

「親愛的朱雀妹妹,沒有你的紐約好冷清,快回來幫我暖暖被。」白虎的手尚未踫觸到她,她的身子喜地騰空而起。

「她是我的女人,你給我離遠些。」醋意橫生的男人瞼特別臭。

喔!有進展。「不錯嘛!小雀雀,你勾搭上個野男人,想來個三人行嗎?」

龍家的女兒一定有興趣來攪攪渾水。

「你說我是野男人?」想踫他的女人,死不足惜。眼中燃起殺氣的霍笑天攬緊懷中的人兒。

「外面的男人不叫野男人叫什麼,她可是我的‘內’人。」門內的人。

「你結婚了?」他憤怒地低頭咆向心愛女子。

不耐煩的朱雀拍拍他的臉要他清醒點。「要是狗屎能吃,他的話八成是真的。」

「到底是不是?給我一個答案。」氣瘋的男人往往沒有理智。

當然沒有,你听不出她話中的意思?古傲在一旁同情地一搖頭,可憐地為自己上藥。

「白痴。」朱雀沒好氣地送他一個白眼。

「心雀——」他冷冽地一喊。

「信他得永生,天堂的大門為你開。」腦袋空空代表純潔。

她不給他正面回應,因為笨蛋不值得救贖。

得不到保證的霍笑天轉頭瞪視情敵。「滾出我的視線,她和你無緣。」

「喔!你們就有緣?」有緣無緣,就看他成不成全。

沒人要的四大堂主終于有人要了,他該放煙火慶祝一下。

「我們是三生緣定的金玉良緣,紅線纏繞至死,無你立足之地。」他連情話都說得蠻橫。

好肉麻哦!他的同學莫非叫邪魔附了身,因此心性大變地說起惡心話?手拙纏布的古傲在想哪座廟哪尊菩薩較靈驗。

或者該請神父來灑聖水?

白虎笑得好詭異。「朱雀,你是第一個。」

「收起你的詛咒,我沒那麼……倒霉。」她瞄了一眼令她有點心虛的男子。

真不想讓白虎的烏鴉嘴命中。

「那可不,我該包多重的禮金才顯得出誠意?」好苦惱,他沒這種經驗。

煙、霞、雲、霧四大壇主嫁得可遠,一嫁就嫁到唐朝,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老早就準備好的禮物只好作廢。

風、雨、雷、電四大護法是覓得了美嬌娘,可是遲遲進不了禮堂,一個個被女人拐跑了,想送個禮不知由誰收,兜了一圈又回到自己的手。

而他們四位堂主又挺能熬的,不到最後關頭絕不輕言犧牲……呃,是結婚,所以他沒包禮金的經驗也是理所當然。

「用你的人頭如何?听說吃腦可以補腦,我正好缺少一些狡詭。」朱雀說得很淡卻驚心。

嚇!白虎訕然一顫。「我想我最近可能很忙,別太早當炮灰。」

「堂堂的白虎堂主應該不小氣吧!小妹要的不過是小小的禮物而已。」再調侃呀!

「小?!」她可真謙虛了。

「慢走呀!不送了。」有膽再留下來吧!她會好、好、伺、候。

斜倚著家具的白虎從容一笑。「不要太輕心,六合會怕是不能善了。」

「我會有分寸,不勞你費心。」一個小支會地有自信應付得了。

「不是我要打擊你的信心,今天抵在你槍下的人是誰,可知?」她太驕傲了。

傲易自大,往往致命的一擊在于低估對手的實力。「應該是此地的香主吧!」她想。

「他是王豹。」一個不厲害卻背景可觀的三流人物。

「六合會首腦王獅的親弟弟?」怎麼會,他這種「皇親國戚」怎麼會下放外國?

六合會的核心人物一律聚集在香港、九龍一帶,那是他們的大本營,各自固守自己的地盤。

他們成立海外分會意在擴充勢力,通過是派出表現杰出卻無地位的狠角色擔之,借以磨練成氣候,假以時日再調回總會重用。

所以王豹會來,著實令她有些意外。

「他和會里叔輩的情婦有染,暫時避難到美國。」為女人而失去茶來伸手的優越生活。

眉頭一蹙的朱雀推不開霍笑天,輕斥他的小心眼望向白虎。「王獅會為他報一掌之仇,你真是替我惹事。」

「小姐,你帽子戴大了吧!」他是幫她解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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