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偷心 第4頁

很奇妙的感覺,難怪那幾位共患難的手下兼兄弟紛紛「變節」,各自挽著心上人游山玩水去也,沒空處理堆積如山的門務。

她不是他所見過最美最艷的女子,畢竟龍門出俊男美女,美色之于他已然是司空見慣。

可是他卻覺得她很好看,略腴的瓜子臉有股古典的氣質,看起來很好捏的模樣,引誘他的狼手不安分,多次捏得她哇哇叫。

他最愛看她藏不住話的明媚雙眸,明明想遠離他又不得不與他同處一室的無奈,仿佛是朵浮在水面上的青蓮,對水面下魚兒的啃睫無能為力。

逗弄她成了他最好的消遣,瞧她嘴嘟得高高地隱忍著怒童,玫瑰般的潤色唇瓣在她抿咬之下更顯嬌艷,他真是太欺負她了。

躊躇不前的向水心看著一粒五百元的昂貴水果。「省著點吃,還有別再叫我老婆了。」

他總是我行我素,根本不管人家的異樣眼光,糾正了好多次,依然故我,真叫人頭大。

要不是醫院里的人都明了她的個性和為人,體諒她的身不由己,否則傳出的流言必定不堪入耳,她也不用清白做人了。

「老婆,你在替我省錢呀!真是我的賢內助。」一張笑面叫人看了生不了氣。

向水心好想嘆氣,她救了一個瘋子。「你怎麼會受傷?」

「如果我說是偷看公鴨和母雞在玩親親,被旁邊眼紅的鵝誤啄,你信不信?」他的話虛實參半。

「別當我是不懂事的小女生,槍傷和啄傷我還分得清楚。」手術時她在場,接過外科醫師夾出來的子彈。

「夫妻是一體,我可沒欺瞞你。」他的笑中有一絲血腥。

他是太大意了,多年來的得意讓他輕了心,不把其他小幫小派看在眼里,以為不過是烏合之眾,三兩下就能掃得干干淨淨。

誰知蛇鼠窩里出梟鷹,槍法之快不下于神槍手朱雀,一時不察中了暗算,沒能及時追上殺手級的人物。

常常閃朱雀的子彈習慣了,因此身體反應自然的避開重要部位,不讓對手得逞的射穿心窩,僅是卡在肩胛骨近心髒五公分處。

對他而言,這一擊並不算嚴重,他是跑累了才坐下來休息一下,思考開槍的人會溜向何方,受何人指使,他有幾成勝算。

正準備起身活動筋骨好將人擒到手時,輕盈的女子腳步聲由遠而近,他怕一身的血嚇壞夜歸者,因此委屈的與垃圾為伴,準備等她過去再動作。

誰知天注定的姻緣跑不掉,偏偏她好心的當他是流浪狗關心,一條紅繩就這麼往脖子一套,她大概還懵懵懂懂地不知送了塊肥肉到老虎口中請他享用。

「不說就算了,我不強人所難。」她的好奇心沒有想像中的重。

「不成,你要有福爾摩斯追根究底的精神,打破砂鍋問到底。」她窘困的表情非常有意思。

「為什麼?」她不惹是非,平平安安便是一種福。

白虎邪笑的勾起唇。「因為你是我老婆。」

「我……」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他,一個頭兩個大。

「你臉紅的模樣叫人好想咬一口,要不要削顆隻果代替?」貓抓老鼠的樂趣不在于裹月復.而是過程。

他適時地給予台階下,免得她羞得腦溢血而亡,到時上哪找個讓他獸性大發的俏娘子來疼惜,時松時緊的慢慢灌輸她既定的事實,不知不覺中接受她視為「瘋子」的他?

狡猾不露鋒芒是他的特性,人稱「笑面虎」可非浪得虛名,一張笑臉背後藏著萬把利刃,無聲無息地射向敵人的咽喉。

生命在他面前不過是一堆灰塵,他不嗜殺戮,但也絕對不是善人,手下之魂不計其數。

若問他今生最得意的事便是加入龍門,而最後悔的也是加入龍門,所謂「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他對龍門是愛恨難辨,既蒙利又受其苦。

譬如此刻的「逃亡」,逃避門主大人無惡不作的恐怖魔掌。

「你是個很奇怪的病人,老是愛開入玩笑。」向水心的眼中蒙上一層迷茫。

愛吃隻果她就削,看護的工作不就是照顧病人生理上的需要,雖然她還是認為浪費了些。

「老婆,我不是你的病人,我可是你的親愛老公。」他戲謔的眼閃著暗森,不高興「病人」的定位。

「你又來了,老是把老婆、老婆的掛在嘴上,精神科的醫師都要來會診了。」也許她該替他辦轉診,有病要及早醫治。

好單純的心思,一眼就能看透。「老婆,你在嫌棄我的精神異常嗎?」

「你的精神真的……呃!不正常……」她問得很輕,怕刺激病人的情緒。

「是呀!我最近老是胡思亂想,夢見一大堆令人臉紅心跳的畫面。」他說得無限欷吁。

向水心放下削了一半的隻果趨前關心。「我們醫院的醫師很優秀,他們會治好你。」

心底發噱的白虎乘機握住她的手放在唇上一吻。「可是我想的是你,夢見和我翻雲覆雨的人也是你,你要怎麼醫治我?」

「你……你別這樣啦!我只是護士不會醫病。」她慌亂地熱了雙頰。

「心病要心藥醫,你的唇便是靈丹妙藥,吻我。」他用低沉輕柔的嗓音引誘干淨的靈魂。

新鮮甜美的豐碩果實就在眼前,不去采的人是傻子,而他向來以聰明過人自居。

瞧她局促地慌了手腳,美麗迷人的栗瞳寫滿了困惑,不自量力的妄想從他掌心奪回自己的手,與虎謀皮豈不天真。

不可否認,她像掙扎的小白兔讓人心動,游戲的心情變得認真,她會是他的,絕無意外。

「老婆,我等得嘴好酸,不然我吻你好了。」輕輕一帶,她輕盈的身子倒入他懷中。

向水心嚇了一跳,直推他胸膛。「我不……唔……」

獵物是很難逃得過虎的爪牙,嘴一張便成了他的食物,處于的甘泉甜液人了他的口。

淺嘗,是為了不驚嚇她,雖然有點不過癮。

來日方長,他會嘗遍她全身,連指縫都不放過,誰叫她心腸壞得很,一手壓在他傷口拼命推擠,疼得他必須放棄飲蜜的機會。

「老婆,我的傷口裂開了。」

被他吻暈了頭,她還處于渾沌狀態。「嗄!?什麼?」猛一回神,整個臉都在發燙。「你在流血。」

「我看到了,拜你所賜。」他將手放在她腰際穩定她的慌張。

「我不是故意的,都是你突然……」吻我。說不出口的話,全在一雙無偽的眼底流露。

白虎的指月復輕撫過她微顫的唇瓣。「吻你是我的夢想,你注定是我的女人。」

溫和的面具下有著不可忽視的強橫,向水心的心湖頓時揚起好大的波濤,心漏跳了一拍。

他,不算是俊偉軒昂,充滿書卷味的學者風範,卻又有一些說不上來的詭異.她很怕直視他的眼楮,好像她渺小得無處躲藏,他輕手一拈便在掌心中。,

她怕他,真的,她在他眼中看見自己,那麼明朗而清晰,不能自主的心因此起了懼意。

「我先幫你換繃帶好不好?你一直在流血。」這是護士的職責。

心疼的成分是摻入了私情。她想。

他靜靜地看著她。「吻我一下。」

交換條件。他是予取予求的惡霸。

「你怎麼……可以拿命來威脅人?」她為難的攏起柳葉般的細眉。

「那就讓它流吧!反正我的命也不值幾毛錢。」手一放松,白虎了無生趣的垂下眼瞼。

不懂得生氣的向水心有很重的無力感。「不能打個商量嗎?」

「我的頭好暈,流血過多會不會死?」氣一憋,古銅臉色浮出青紫。

「你不要跟自己過不去,我吻就是了。」蜻蜓點水似的輕拂像在搔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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