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藏心 第23頁

「人才就該留,心胸放寬大點,我不會厚此薄彼少要你一次。」他以性為手段來控制女人。

「她不過是個街頭小流鶯,能有多大作為。」她瞧不起小女孩的身世。

「就憑她是青龍所珍愛的女孩,這點你就該服氣。」流鶯?呵!她看走眼了。

他不明說,看芳子掙扎在怨恨邊緣,心高氣傲的她該磨去些銳角,自視過高往往是一大敗筆,她需要重新調整心態,「唯一」不再是她的專屬。

當年領養她是看在她母親是他的情婦分上,人死總有三分情分在,養十幾年剛好足以代替其母工作服侍他的,女承母位是龍門的規矩,他照著延用罷了,反正她自幼就是個美人胚子,放過可惜。

川島芳子恨恨地瞪向朱巧巧。「氣量狹小又如何,我容不下她。」

「安份點,別嚇著我的小客人。」男子一臉和氣地轉向朱巧巧。「小丫頭,你想死還是想活?」

廢話,有人活得不耐煩嗎?「那要看你是一刀了結我,或是活生生的折磨我。」

話要說明白,生死只在一線間,不同的是活尸、死尸,她很怕疼的。

「哈……有意思,小丫頭的未來大有可為。」聰明而不自大。明珠光華卻不外露,若肯發光必是巨芒。

「伯伯,你抓我要干什麼?阿信很凶的。」她裝出小女孩稚女敕的表情以松卸他的心防。

龍信?「青龍太墨守成規,唯命是從,想他救你不如順從我。」

「我只是個小女孩不懂你們大人的恩怨,你和阿信有仇就沖著他去,改天我再陪你下棋。」她小心的切斷腳上的繩革。

抱歉了,青龍,你皮比較厚,挨個三刀五拳還撐得下去,我的細皮女敕肉禁不起摧殘。朱巧巧將血楓刃握于掌中。

「懦夫。這樣的人才你敢要。」滿臉不屑的川島芳子用腳尖踢踢她膝蓋。

痛。「懦夫是男的,我是怕死的膽小表。」

「你……沒胸沒臀的,我真不敢相信青龍會看上你這般貨色。」對她是奇恥大辱。

她囁嚅的說︰「他心理不正常,變態嘛!」

幸好阿信不在場,否則變態會成了變臉,而她的小肯定遭殃,他絕對不會留情的揍她一頓,外加罵她不知死活。

其實她也很無助呀!怎知吃了半鍋醉雞以後就一醉不醒,接著讓人五花大綁的喊殺喊打。

不經意地瞄了一眼周遭環境,華麗的布置令人咋舌,雄厚的財力非一般綁匪撐得起來,早知道貪吃會淪為階下囚,她寧可少吃一口。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才是正謁,沒理由要她為了半只雞而送命,死了也不甘心。

「我看她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根本不把我們放在眼里。」心里不服的川島芳子又踢了她一腳。

男子倒是不在意地抬起來巧巧的下顎。「長得很清純,殺手的特質。」

「我不同意,這世界有我無她,你最好考慮清楚。」她絕不與朱巧巧共存。

「別任性,芳子。」男子不悅地攫住她指夾利片的手腕。

「你為了她傷我?」垂下眼皮,口氣中有淡得可聞的血腥氣息。

「她是棋子,你是我的心肝寶貝,怎能相提並論?」他假笑地將手探向她雙峰。

「不能殺她?」她嬌吟地勾上他肩膀,媚態橫生的噘著豐唇。

「最好不要嘗試。」手逐漸往下模去,他自認為掌控了她。

「嗯!人家想要……」

嬌嗔一聲,誰知她一旋身,凌厲的雙爪扣向一旁正思索如何逃月兌的朱巧巧咽喉。

人在危急時采取自我防衛,驚猛如虎的黑影一撲過來,朱巧巧反射性的擲出血楓刃,在男子愕然之際企圖翻窗而出。

但是他畢竟是老江湖,左腳輕松地一勾椅拋向窗邊阻止她的行動,靈活的身手戲耍般兜著她玩,逼著她一再擲出楓型小刃。

突地,一柄小刃刺中他的手臂,愜意的笑容忽而消失,取代的是迫人的厲色,玩笑式的攻法趨于狠絕,當她是對手使出八成功力。

青出于藍並非口號,朱巧巧的表現讓人大為激賞,攻守之間進很得宜。

只是她面對的是老江湖,應敵經驗少得可憐的她,因不耐久戰的體力而落于下風,男女體型的差距注定了就擒的下場,一個肘攻不慎,反遭折握其後,抵抗已無濟于事。

「自……自衛無罪吧?我想……想活……」她氣喘吁吁地猛呼氣,通紅的臉蛋滿布痛苦的汗水。

「楓形武器是誰給你的?」

「我不知道……啊——」

「說。」他施壓地按其背。

「一個……女人。」她不算龍門人,技不如人以保身為上,大可出賣「她」。

「誰?」他心里有個底,堅持由她口中索出答案。

「我真的不曉得,她沒告訴我名字。」施恩不望報嘛!兩兩相忘。

「你敢騙我!」指一按,她痛得直呼。

眼眶滾著因疼痛而盈蓄的淚珠,朱巧巧咬著下唇,「能問一句,你是怎麼把我弄出青龍居的?」

她在拖延時間好恢復氣力,使出潛藏的異能。

「小丫頭,不是要你別貪嘴,酒的後勁很強。」他啞著嗓音說話。

「胖媽?!」

「呵呵呵……那個胖女人可真重,費了我一番工夫。」拖行了幾百公尺。

心口一酸。「你殺了她?」

「我沒那麼傻,在青龍堂殺人很容易被發現。」所以她才能活到現在。

「胖媽呢?」她松了一口氣,全身一軟地往下溜。

般什麼鬼,這麼不經事。「在青龍堂的地不室。」

「最後一件。」她用令人心軟的哀求眼光望著他,一副任人切割的模樣。

「成全你。」他一把拉起她,找繩子要綁住她四肢。

「她死了嗎?」她指指倒臥在沙發旁,一動也不動的川島芳子。

這時他才發覺未吭氣的養女似乎安靜了許多,一腳踢翻過橫臥的身子,血一般鮮艷的楓葉不偏不倚地嵌在兩眉中央,一道血痕流過鼻側,睜大的雙眸猶帶怒意。

胸口復雜地閃過心疼、不忍和絕情,他的表情有一絲猙獰,似在惋惜失去得意的助手。

但是不可否認,人相處久了自然有感情,盡避以利用心態為出發點,人性中的良心還是露臉了一會兒,短暫的呆愣讓朱巧巧有機可乘。

暗藏的最後一柄血楓刃月兌手而出,劃過他不設防的虎口,噴射如注的血液和楓葉一般紅艷。

「小丫頭,我小看你了。」他朝腕上點了幾下,出血量漸緩。

「殺人是不對的,我很愧疚。」她退到房子的另一邊,眼中有深深的懊悔。

她不想殺川島芳子,可惡之人也有值得同情的可悲,即使她口口聲聲向雀姐要求學殺人術,用意不過是好玩,並非要真的用來致人于死。

殺人的感覺很難受,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就在她無意識的動作下損失,所有美好的畫面一掃而空,她有很深的罪惡感。

「青龍把你教得不道地,這是吃人的世界,你不殺人人就殺你。」他一步步走向她,馴服的意味大過于獵殺的需求。

朱巧巧搖搖頭凝聚熱力在掌心。「人命不可輕賤,她不該死。」

「人肉是甜美的,小朋友,讓我來教教你品嘗的樂趣。」倏地一移動,他以雷霆萬鈞之勢沖向她。

「不——」。

熾熱的火源泉泉涌出,近身的危險讓她大喝一聲,不由自主地揚起手掌,熔岩般的熠熠火光奔向前方,燎原似的焚燒地面物。

躲避不及的男子哀號出聲,一身的火焰正在吞噬其生命力,四周的家具也跟著啪啪作響,一下子全陷入火海中。

她驚訝極了,沒料到自己的力量這麼可怕,可她不願眼前的人又死于她手,急忙要找水救助,一點兒也沒想到自己也在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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