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給我搞清楚,我是門主,對我尊敬些。」還是以前奴性十足的青龍好玩。
瞧她為了改變他的奴性付出了多少心血,而他毫不感恩的瞪她,真是門主難為。
「人必自重而後人重,門主太輕佻了。」這番話由他口中說來算是重話。
「青龍,你大概不想娶老婆了。」她的笑容燦爛得令人腳底發寒。
他立即僵直背地怒視她。
「結了婚都可以離婚,何況這年頭誘惑特別多,朱家小妹天真無知,送幾個猛男給她肯定迷失,到時有人要哭了。」
「別去惹她。」他狠狠地壓沉怒意。
「她是誰,茱蒂還是瓊絲,艾妮塔要我問侯你。」哼!看你還敢變臉。
「龍青妮——」他憤怒的一拳擊下,大理石桌面一分為二。
「哎呀!全都是過去的粉紅色調,我想你家小女人不會介意你的處男之身給了誰。」頂多翻翻牆,學紅杏勾人來。
「惡、魔。」他怒在心中猛磨牙。
「謝謝,我會記得在墓碑上刻著。」對嘛!有些脾氣才是人。
她最討厭死氣沉沉了。
「我要請假。」遠離她,遠離龍門。
「好。」你想得美哦!「二0三0年生效。」
氣得坐不住的青龍起身走動,一腳踢倒原先送給沈光宇的文件,他不經意地一瞄——
「啊!別看啦!沒什麼……噢喔!糖果屋的巫婆來了。」真糟。
眼楮越睜越大,手臂肌肉也逐漸僨起的青龍,不敢相信她居然這麼設計他,一頁頁寫滿沈光宇何時做了什麼計劃,幾時打擊各堂堂口。
他把磁碟放進影碟機一按,兩、三個月來的一景一幕絕無遺漏,包括巧巧被綁走的那一段。
「這是為了訓練巧妹妹的臨場反應,你知道一個好的門主不好當,當當惡人是情非得已,我打她一出生就算計在內……」
要不是朱家妹子心髒不好,她老早拉進龍門來效力,為了找一顆好心髒她花費了不少工夫,在全世界選定了一百個抗體相符的換心人。
其實若沒有朱君心那件意外,大抵一個月後會有個十七歲少女腦死,照樣能為她所用。
「我還得用潛意識誘導法做淺層催眠,讓她在腦中記存龍門是一件多好的事,然後吵著要朱雀帶她入門……」
「你連我都設計呀!親愛的公主殿下。」反彈的是一槍在手的朱雀。原來她陰險到這種地步,連病人都不放過。
龍青妮梳梳發綁起辮子。「小雀子,你想青龍以後該喚什麼?」「嘎?!」「如果他娶了你妹妹。」
砰地兩聲。一是青龍訝然的摔地聲,一是朱雀掉了手中的槍,兩人同時瞠大了眼。
這問題……
值得探索。
第十章
「你愛不愛我?你說,你說啦!」
一臉窘態的青龍在前頭走,耳根紅得像聖女番茄,兩頰燙得足以煮蛋,目不斜視,听若未聞地不去理會身後喋喋不休的小麻雀。同樣的話題她問了不下一整天,重復了又重復,不嫌累的一問再問,堂口的兄弟都快笑翻了,惡作劇的學女人聲音說著「愛不愛我、愛不愛我……」
愛在心里怎麼拿得出來,他當然是愛她的,誰能比他更愛她呢?可是她不懂,受了女魔頭的煽動,一天到晚纏著他問個不停,非要逼問出「我愛你」,他真會被門主害死,不過是喊了一個「滾」字而已。「阿信,你都不愛我,對別人都比對我好,你一定是討厭我了。」板著臭臉的朱巧巧用小石頭扔他。
青龍翻翻白眼忍受她的孩子氣。「不要听信壞女人的挑撥,她的話沒一句是真的。」人
「難道你的誠心和忠實是假的?她還說你是世界上最可靠的男人,原來我被你騙了。」她忿忿地跺跺腳。
搬石頭砸腳,他苦笑著,「我對你不好嗎?你寧可相信外人不信任我。」
「龍門門主是外人嗎?」聰明人的話要多听,而阿信不太聰明。「對你我而言,她是。」非常的外,因為她「和番」愛爾蘭男子。在中國人傳統中,她是外國人、從夫。
得罪小人好擺平,搬尊閻王來壓,壞人都怕鬼,可是得罪女人卻是後患無窮,尤其是智商超過兩百的女人,神、鬼、魔退避三舍。現在他能體會以前被她整得淅瀝嘩啦的人是如何瘋的。一時的盲從造成今日的報應,果真應了佛說的因果。
「那你到底愛不愛我嘛?今天你不說明白我就跟你切。」她拗到底了。
「心里清楚就好何必問,我……有你啦!」真是的,他說不出口。「誰清楚了?我又看不見你的心,龍姐姐說男人最善變,見一個愛一個……唔……」果然被她說中。
青龍低頭吻住她,纏綿又熱情。「我的表達明白了嗎?」
只見她冷哼一聲扭頭就走,邊走還邊拭淚,一副深受委屈的遭棄樣,嚇得他連忙跟上去問個究竟。
「怎麼了?巧巧,你一哭就揪得我心亂。」女人唷!春天的梅雨天。氣候多變。「你不愛我。」她哭得更大聲,淒慘的模樣一點也不符合「梨花一枝春帶雨」的泣態,丑得要命。
「誰說的,我很……嗯你……」為何他要身在龍門,為何他有愛撥弄是非的主子。
「嗯什麼嗯,你就會欺負我,把我當泄欲的女人,一點都不尊重我。」嗚!她要哭給他死。
眼一沉,他咬牙地扶著她雙肩。「是誰灌輸你下流的念頭,是姓龍的女人?」瞧瞧,男人一踫上愛情就沒了理智,三個月前還恭恭敬敬地曲身喚門主,服膺她口中有理或無理的命令,以門主為至高無上的神,做到死而後已也無怨言。
這會兒牙床磨得快平了,齜牙咧嘴地想活活掐死他一向尊敬的主子,然後棄尸尼斯湖讓水怪一口吞了免得尸變,回來繼續荼毒善良的百姓。
「你吻了我,還是非常的法式長吻。」她指責的瞪視他。
他有些莫名其妙,吻和扯上什麼關系?「告訴我,我哪里做錯了?」「龍姐姐說男人是只不說愛的畜生,沒有愛而是,就像你以前的女人一樣,用錢就買得到。」」關吻什麼事?」好,他忍,門主最大,他偶爾當當畜生無妨。
青龍的表情陰沉無比,額頭泛著青筋。
「男人不愛女人的時候就用吻打發她,吻得越激情表示愧疚越深,尤其是讓人窒息的法式長吻。」她吸吸鼻子含著淚。
「我要殺了她,她是所有男人的公害。」青龍氣沖沖地往內走。「你……你站住。」朱巧巧拉住他的手臂反被他扯著走,可見氣得不輕。「巧巧乖,等我除了禍害,天下就太平了。」他像哄小狽似的拍拍她的頭。
斑大的身影拖著嬌小玲瓏的小人兒,畫面真的很爆笑,當青龍跨進大廳要找人算賬時,一群人包括朱雀都忍著笑,朝他投以注目禮。傷兵殘將一大堆,青龍堂近來很熱鬧,所有身上有傷的人全光明正大的請病假,不願出門風吹日曬少看戲,消耗品最大的是茶葉和瓜子。
而這些全拜一名妒夫所賜,他們一天三咆哮的青龍老大。
「我說青龍妹婿,拖個包袱不辛苦嗎?」真好,換她稱大。
青龍笑得難看地一睨,「那女人呢?」
「誰呀?」她明知故問地喝了一口茶,眉頭一皺,泡太久了,茶葉有點老。「門主。」她怎麼還沒走,姓霍的家伙每半小時打一次電話來催。「說不定躲在哪里看你失控,你想她會留下來被你‘善後’掉嗎?」她人奸得很。
「她整你時沒一槍轟掉她的腦袋。」他說得不無可惜的模樣,好像隨時要去補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