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乞網龍 第21頁

「風大哥,好久不見了,倩兒很想念你。」她落落大方的表現出小女兒的愛慕心意。

「你還沒走?」堯管事在干什麼?一件小事都辦不好。

她笑意微僵地址動臉皮,「風大哥是大忙人,倩兒不會擾你半分。」

「讓開,你擋了我的路。」他沒空和她瞎蘑菇,羽兒還在等著他。

一想起心上人帶嗔的嬌容,風悲雲的眼神不自覺地柔化了幾分。

「人家等了你好些時日,你不要趕我走嘛!」紀如倩嬌唇微勾地含著媚色。

入莊三日難得才見著他一面,說什麼都要好好把握這一次機會奪得他的心,莊主夫人的位子只有她能坐得長長久久。

以前那些女人福分不夠才會早死,她可就不一樣了,凌仙之姿、瑤池之靈秀,一生旺夫旺子旺家業。

「離我遠一些,滿口臭。」女人的勢利他豈會看不出,盡會趨炎附勢。

她泫然欲泣地裝嬌弱,「人家好不容易遇上你,你別凶人嘛!」

「收起你的矯揉造作,誰準你在莊里住下的?」他嫌惡的擰著雙眉。

「口氣何必那麼生分,我們又不是外人。」她輕移蓮步地靠近他施展媚態。

「因為你們是不請自來的陌生人。」想攀親帶故未免可笑。

驕傲微微受創的紀如倩不死心地星眸帶愁。「你還掛懷當年大姊背叛你的事嗎?」

「那件小事不值得提起,沒事給我滾開。」他早忘了那個女人的長相。

「我和大姊不一樣,你不該遷怒于我。」她天真的認為是受前塵往事所累才備受冷落。

「憑你也配!」風悲雲冷笑的推開她。

鍥而不舍的美人兒無知地拉住他的手臂一嗲,「我比大姊更適合你,絕無放蕩情事。」

「放開。」得寸進尺。

「倩兒傾慕你已久,一片痴心明日月,你舍得我日夜垂淚為你相思嗎?」她自信這番表白能撼動他的冰心,但……

多情總為無情傷,人若無自知之明定會傷痕累累,她的視野太淺薄了,眾人的曲意承歡養虛了她的自我,自空一切地當自己是百花之王、牡丹之色,無人能奪其艷容。

她的百般迎合、厚顏示愛未受青睞,反而遭他狠狠的甩落在地,霎時,碎石扎傷了手心微沁出血。

「你……你推開我?!」她手痛心更痛,膨漲的自尊被穿破了一個洞。

「別再來煩我,否則休怪我無情。」他欲跨步,突地腿上遭人一抱拖住。

「不許你走,我要你看清我的好、我的美麗,只有我才配得上你。」她死命的抱住不放手,自大使她看不清他的冷鷙、殘酷。

「你該死。」

風悲雲正欲舉起手一掌擊向她的天靈蓋,突然出現的聲音淡化他的殺戾。

「悲雲哥哥在養狗呀!怎麼看起來人模人樣還穿衣,一點狗樣也沒有。」嗯!少了一條狗鏈子拴著。

嘖!真是丟盡泵娘家的面子,地上的石子不磨膝嗎?她跪抱的姿勢還真滑稽,只差沒搖尾乞憐。

「你……你是誰?好大的膽子敢拐著變罵我?」教人撞見丑態的紀如倩連忙起身,惱羞成怒地斥責。

「哇,好厲害哦!狽也會說人話,悲雲哥哥你要教教我。」一臉求知的乞飛羽驚訝地環抱風悲雲的腰,十足的佔有性。

他順勢一環,冷峻的神色充滿溺愛。

「你……你們……你們的關系……」她不是傻子,當然看得出兩人的不尋常。

「我們沒有關系,只是快成親而已。」目前是如此啦!不好意思,我先包下他了。乞飛羽眼底的笑意這般說道。

「成親?!你和他?」紀如倩心口的怒火轉眼化成濃烈妒火燒向她。

「你不是來喝喜酒的嗎?」乞飛羽驚訝的表倩倏地變為恍然大悟,「我忘了你是一條狗。」

紀如倩幾時受過這樣的羞辱,一發火就揚手一揮——

「啊——我的手……」斷了?

 噠一聲,紀如倩的右腕隨即無力的垂下,刺骨的痛使她五官猙獰,如花的美貌扭曲不堪,像極了噬人的夜叉,發微散。

「好難听的叫聲,狗兒好像不是這般叫的,要不要我教你?」乞飛羽汪汪叫兩聲後,笑倒在包容的寬胸里。

「你折了……我的手……」紀如倩恨恨地里向狠心的男人,不敢相信他真忍得下心傷她。

風悲雲嘲弄的道︰「這是小小的警惕,悲情山莊不是你能橫行的地方。」

「來者是客……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們兩……兩家的交情……」他居然絕情至此。

「不速之客誰歡迎,簡直厚顏無恥,姊妹倆同樣的低賤。」他話不留情的抨擊。

他厭倦了女人的糾纏,全是些不自量力的狐騷貨,以為攀上他就能享盡榮華富貴,財富、地位雙收,真是愚蠢得令人輕視。

即使他背負著弒親的惡名,但這些年來投懷送抱的女人亦不在少數,他一一冷言以對不願踫觸,寧可以金錢交易宣泄男望。

一拍兩散是最方便的作法,一夜交纏後互不往來,既可省卻如詛咒般的霉運,也用不著擔心有人因親近他而死于非命。

本以為今生將會孤獨度過,沒料到上天送了個可人兒相伴,他絕不容許他人傷害至愛一毫一發。

區區一腕算什麼,一條人命他都不放在眼里,人若找死何必留情。

一掌成全她。

「我不服氣,你沒給我機會就驟下定論多麼不公平,我與胞姊是截然不同的性情。」悲憤的紀如倩有滿月復不甘。

雖是同胞所出但有所區別,她不承受其姊的罪過,她是唯一的清玉,不與污名相提並論。

「不服又如何,我該負責你的痴心妄想嗎?」風悲雲說得很冷,字字冷血。

「你……」她驚駭得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乞飛羽輕聲地一喟,「我听過說書的先生拍案一說人狐戀,但人狗能相屬嗎?」

好像狗難成精似的。

他寵溺的撫撫她的頭,「又在說瘋話,人非畜生豈能亂了天綱。」這丫頭語不驚人誓不休。

「不成嗎?不是有句話說精誠所至,金石為開,莫非是騙人之語?」古人之言錯傳了後人?

「你怎麼來了?」他岔開話題,溫柔地擁著她,熟稔地梳理她三千發絲。

「來監視你有沒有背著我偷腥呀!男人最奸詐了。」她略帶酸味的說道。

風悲雲微笑地捏捏她鼻子,「我忙著準備成親事宜,你的編派很傷我的心哦!」

「知人知面不知心,誰曉得你還有沒有心。」那她不是虧大了。

「心全被你勾走,你拿什麼來還?」他是平凡男子,也渴望從她口中听到一句愛語。

「一顆小心要不要?」她似假似真的朝他扇扇羽睫,多少心意由著他猜。

「只要你親手給的都收放在我這里。」他握住她的柔荑往心口一擱。

乞飛羽笑意迎人地踮起腳尖住他唇上一啄,「收好,別被賊兒偷了。」

「你喔!調皮得讓人不能不愛,我真是服了你。」他不滿意地烙下一記長吻。

須臾——

「沒辦法,我人見人愛,你只好多擔待了。」淡淡的柔意映在她的笑眼里。

兩人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濃情蜜意羨煞人,隱身于暗處的四鬼會心一笑。他們樂見莊主被收服,鎮日懷著愉悅心情善待自己。

相偎的兩人足跡逐漸走遠,恣意的笑聲刺痛茫然佇立的倩影,欲哭淚不流。

落花有意,流水無惰。

她到底在做什麼,看人做嫁衣嗎?他更是個惡魔,傷人傷心傷情。

儷影成對她成單,多年相思成絕念,要她如何能平息那股奔竄的多情,回復無掛念的豆蔻年華?

她恨吶!

瑩瑩美瞳沉積著無數小火苗,燒紅了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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