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哥?!他好大的膽子。玄漠的眼底閃過森冷寒意,沒人可以當他的面調戲他卦文中的女人。
「不好啦!鮑子,我相公他武藝過人,打起人來很疼的。」曲喵喵左手有意地一撫右手,眼神一縮的像個小媳婦。
「什麼,他還打你,簡直是豬狗化身。」書生露出心疼的表上前一探。
她作勢一跌地跌入「相公」懷抱。「哎呀!相公別再打我了,我沒有和他勾三搭四,你千萬要相信我。」
「你……」太會作戲了。
這會兒他已淪落成人人喊打的禽獸畜生,來不及辯解便定了罪。
「我真的不能再小產,大夫說這一胎再被你打掉就很難再受孕,我那六個未出世的可憐孩兒……」她哭得好不傷心,雙肩一上一下的抽動。
她在笑,他很清楚。「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我?」
「相公……」
玄漠火大的抓住她肩頭一吼,「我不是。」
「你……你又不要我了……嗚!我好命苦,嫁了個性好漁色的丈夫……嗚……我活著還有什麼用……孩子,娘來陪你了。」
手一伸,她抽出他腰際的軟劍,泛著寒光的劍身擱在脖子上,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表情,欲自裁以求解月兌。
「等等,你到底想玩什麼把戲?」她真的瘋了,連命都拿來玩。
不是他太緊張,是他太了解玄陰劍的鋒利,輕輕一抹,神仙也難救無命之人。
「相公,你要不要認奴家為你唯一妻室?」一雙淚眼中閃著得意。
無比的掙扎,他覺得自己也快要不正常了。「纏上我有什麼好處?」
「好玩喏!」她大言不傳地用無聲唇語告知。
「好玩?!」他一定要掐死她,一個大禍害。「如果我不認呢?」
「那等著幫我收尸好了,永別了,相公。」手臂一舉高,粉頸與劍近在寸間。
「嘩!」
一陣驚恐聲迭起,劍上已沾了血,一滴一滴的掉落地上,蔚成鮮紅血窪,好不驚心。
不過呢,圍觀的男人倒是松了一口氣,幸好流的不是佳人的血。那個忘恩負義、薄情寡愛的男人死有余辜,誰叫他不懂珍惜嬌妻的美好。
「你敢傷我?!」不該心存婦人之仁地想救她,看她堅決的眼神真以為她一心求死。
沒想到……
一臉不知發生何事的曲喵喵眨眨無辜眼眸。「相公,你受傷了。」
「是呀!拜你所賜。」玄漠發狠奪回軟劍,無視臂上血流沁沁的傷口。
「相公的劍好神奇哦!知道我是你娘子不好意思傷我。」哼!誰叫你那麼壞心不陪我玩。
她還手下留情了幾分,心窩離左臂真的不遠,要失手很難。
「你我心知肚明,少裝天真。」一股氣驅使他轉身離開。
想走?!
沒那麼容易,我曲喵喵瞧上的男人哪走得掉。「相公,你東西掉了。」
「嗄?!」他回頭一看。
軟不溜丟的粉唇在眾目睽睽下印上他的嘴,這下他可賴不掉了吧!看你能走到哪里去。
貓兒是游戲的好手,只要她說開始,沒人能隨便叫結束,而她的興致正濃呢,哪舍得輕易放手,他沒有選擇的餘地。
她是需要被寵愛的,如同一只永遠也學不會溫順的貓兒得好好呵護。
第三章
「相公,喝茶嗎?」
「哼!」
「相公,你餓不餓?」
「哼!」
「相公,捏背好嗎?」
「哼!」
「相公,我幫你扇風。」
「哼!」
還哼,看我怎麼整你。
「相公,要不要和我一同共浴?」
「哼……」玄漠哼了一半忽地嗆了一下,「你……你還有沒有羞恥心?」
「羞恥心一斤多少?在哪兒賣?奴家去為你買來。」跟她談羞恥心豈不好笑。
茶他不喝她喝得可起勁,一盤盤點心瓜果全入了她的胃,捏背呀!沒問題,她買了兩個丫鬟捶捏著發酸頸背,兩名小廝在一旁扇著風。
從來她就是個善待自己的人,絕不讓自已受一點委屈,有好吃的、好喝的絕不錯過,說起玩她是跑第一,不許人掠美。
是他不屑哦!不是她不肯善盡妻子的責任,再說好茶不趁熱喝會失味,配著茶點剛剛好滑口,服侍的丫鬟天生命賤,她享受享受不為過吧,人生當及時行樂。
春風不解情,她又何須費事多獻殷勤。
反正他是逃不掉了,何必憂心到手的鴨子飛了,她最討厭費心思想新玩法,那會叫她疲倦地鎮日無神,只想和周夫子下盤棋。
人要有自知之明,若無自知之明就教會他,曲喵喵三個字代表不可抗拒。
「相公,你還要氣多久?氣壞了身子人家可是會心疼的。」哈!好累呀!真想睡覺。
臉色全黑的玄漢冷冷一瞟,「你還有臉開口,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事?」
「相公,人家記性不好,勞你提醒一下。」媚眼兒一拋,她順手拎了蜜梅往口里扔。
他恨不得忘個精光,哪肯一再重溫那如惡夢般的一幕。「你讓你、我丟盡了臉。」
「唉!真不曉得你在氣什麼,吃虧的是我又不是你,何必惱怒到現在還消不了氣。」她都釋懷了。
「女人的貞操重過於生命,豈可視同兒戲。」他還是氣得想掐死她。
「人若活不下去還要貞操何用,不過虛名而已。」她咯咯的笑了起來,滿是諷木不。
「這是禮教賦予女人的使命,你只能遵從。」她的口氣讓他大為不快。
曲喵喵將梅核準確無比的吐到他臉上。「禮教誰定的,不就是你們男人嗎?怎麼沒見男人也必須守貞這一條,難不成男人都是無情無義的畜生,只許自己縱欲享樂的自私鬼。」
「這……」
「什麼七出的休妻條件,無子能怪得了女人嗎?說不定是男人自己不能生;婬亂亦是過?女人也是人呀!也有七情六欲得排解,怎麼就活該被男人當成泄欲、生孩子的工具,那你們干麼還得喚女人一聲娘,何不直接叫老太婆……」
哪個女人不多嘴,三姑六婆怎麼沒人去罵她們多口舌;看著丈夫納妾娶小誰有度量不妒恨,除非她是死人;盜竊之事歸官府管,休妻尚有理。
「……說到惡疾才可笑,夫妻本該同甘共苦、相互扶持,妻子染上惡疾就可以休離,那麼反過來丈夫染上惡疾是否可棄養?畢竟女人家是弱者,養不起終日臥床又死不去的無用丈夫。」
「你……你簡直是強詞奪理。」玄漠他的口氣強硬不起來,「七出」確實是對婦人不公。
可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治家法典,他無能為力改變,沒人會質疑古人的智慧之萃,只有她。
「相公,你不生氣了?」臉色好多了,不像剛才黑成烏石。
怔了一下,他發覺上了她的當。「你故意東扯西扯扯上一堆無關緊要的事,你想我是善忘的人嗎?」
「喔!被你識破了。」她伸伸小粉舌一舌忝唇邊的蜜汁,毫無愧疚之意。
要命,她絕對是存心的。「不要誘惑我,惹火我的下場你承受不起。」
「師父說我從小愛玩火,我能怎麼辦呢?大不了失身給你。」她已經有所覺悟了。
唉!為何你不發一次火讓我瞧瞧鮮呢!我膩了老看別人抱頭鼠竄的驚慌樣,偶爾也換別人來放放火才有趣。
「姑娘家不應該說這種話,你不想找個好夫家嗎?」真該有人教教她何謂潔身自好。
「我找了呀!」他不見她正準備以身相許嗎?
他該覺得高興才對,為什麼情緒忽然低落?「是誰?」
「你喏!相公,人家的眼光好不好?」瞧他都嚇呆了,肯定是太高興了。
「我?!」他露出荒唐的表情。
「奴家可是欣喜若狂地巴上個好夫君,你不能拒絕哦!」也不容許他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