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能確定何時才能活得像一般姑娘一樣,依然有許多理解不了的東西在體內發酵,似乎等著她一分心破胸而出,擠壓得她胸口好重,幾乎難以大口喘氣。
喜歡他嗎?她找不到答案。
但是他輕快中帶柔的聲音讓她感覺很輕松,好像煩惱的申不來靠近,淨空的心有了淺淺的綠意,她覺得溫暖。
想當個人,想擁有悲傷、快樂的能力,想學別人開心的大笑或是躲起來痛哭一場,可是她做不到為了一己之私而使關心她的人多了哀傷。
現在她能分辨這種心情叫體恤,即使她也懂得什麼叫「難過」了。
「會不會失望由我決定,我是真心喜愛你,不希望此生錯過你。」他語氣輕柔地撥撥她如雲發絲。
她的眼中有著薄薄的慌張,不太能適應他的表白。
他笑了,她心里是有他的,只是她還不明了。「我來發問,你可以考慮回答,或是選擇搖頭、點頭。」
她點頭。
「好,你覺得我很煩人嗎?」
搖頭。
「趙知府的公子令你想皺眉頭,甚至希望永遠別再見到他?」
她點頭。
「有事發生時你會想依賴我?」
她想了一下,隨即輕輕地點點頭。
他指指自己的唇再一比她的香唇,「口沫相濡會使你難受嗎?」
哀著唇,她有些了解地望著他開闊的嘴巴搖頭,主動湊上前一踫,很輕很淡幾乎無所察的螺蜒點水般。
「果兒呀!我真想欺負你。」她讓他生了渴望。
當機立斷的玉浮塵擁著她,低下頭順利地咬住殷紅小口,溫柔地吮弄鮮艷欲滴的桃瓣,一手闔上她漸染上的美眸。
這比睜眼來得美好許多,她驚訝的踫到了他的舌,兩相交纏地忘了自身在何處,玉臂似蛇般攀三他頸項。
一觸即發的激情出人意料的在笑聲中冷卻,她不解地問他笑什麼,他只是笑不可遏的指著她臉頰和嘴角,就是不肯直接告訴她。
張果兒推開他,俯身照著水面,這才發現他為何發笑,原來……
「討厭啦!你把人家的臉弄髒。」掬起溪水一洗,她不經意地表現出小女兒的嬌填。
他笑得更開心地抱起她,拿自個兒的一張黑臉去磨蹭她粉女敕小臉,結果出現兩張大花臉。
「啊!不要啦!放人家下來,你好髒哦!」她的臉一定也髒了。
「你在撒嬌耶!我怎麼能不為自己高興。」他欣喜地放她站在平石上。
「我?!」她不信的睜大圓滾滾的杏眼。
正當王浮塵打算再飲一次甜蜜時,氣急敗壞的吼聲和踹上他背的雙腳同時到來。
「你敢勾引我家閨女——」
撲通。
傻眼的張果兒站著不動,只見溪流里冒出一顆濕淋淋的頭顱,一條溪蝦在他頭頂蹦蹦跳。
第七章
「公子,再喝一杯嘛!小紅敬你一杯,要喝干哦!鮑子好威風……」
倚紅偎綠好不快活,美酒佳肴享用不盡,伶伎在一旁助興舞得,香肩半露酥乳忽現,薄紗難掩玲戲曲線,一舉手、一投足皆表現出不勝嬌羞的勾引媚態。
經琴聲不絕,女子嬌媚的婬笑著窩在男人懷抱中,她們不整的衣衫顯得放浪,十指挑逗著男人生著短忐的下巴爭取憐愛。
座上有客數名,個個摟著千嬌百媚的花娘盡情暢飲、呷戲,魁梧身材、嚇人的氣勢像是能力拔山河,威震四方。
但是說穿了不過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的武林敗類,誰的銀子多就是兄弟,燒殺婬掠無所不為,不管所謂的江湖道義,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所有人都在笑著,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一邊高談闊論自已的血腥過往、一邊玩弄著懷中女子,大有當眾交歡的意味。
唯獨今日的主人郁郁寡歡。悶著頭猛喝烈酒,不理會最寵愛的小妾嬌啼嚶嚀,讓遭受冷落的她很不是滋味。
「相公,你別喝得太急,小心顧著身子。」真是的,他有好些天沒來找她恩愛了。
瞧一對對的飽暖思婬,害她心頭熱呼呼地渾身發燙,她多渴望有一雙強壯的手臂擁抱住自己,肢體交纏地酣熱一番。
可是向來那方面需索無度的良人此刻卻像是不識趣的木頭,酒一杯一杯的斟.胯下的那塊肉始終無動靜,她不禁懷念起從前在花街柳巷送往迎來的生活,一晚接七、八個客人都不成問題。
偏偏遇上這個冤家,玩一次上了嫣就替她向波惆贖了身,成了他的第九房妾室。
「少掃本少爺的興,你去陪花大哥喝一杯。」他隨手送出心愛的小妾。
在他眼里女人是花,盛開過了就不再美麗,沒必要細心呵護。
美女一入懷,花老虎笑呵呵地在她大腿捏一把。「女敕喲!兄弟你真舍得送人?」
不玩白不玩,趁他未反悔前先香一個。
「女人我多的是,不差這一個,大哥喜歡就讓她伺侯著。」喝得有七、八分醉的趙金鼎大方地擺擺手。
「哎呀!男人真死相,你們就不問人家願不願意。」石蓮香嬌滴滴的裝羞。
「婊子的工作不就是張開腿,你好生的服侍花大哥,他滿意我自然有賞。」又不是什麼貞節烈女,羞給誰看。
不快掠上她深沉的眼底,小嘴卻猶自咯咯的笑著,「相公的吩咐妾身哪敢不從。我敬你一杯,花老大。」
「晤!好、好,人美酒更香,趙老弟好福氣,妻妾個個嬌艷如花。」叫人羨慕呀!
邪腺的目光一閃,花老虎不客氣地揉搓人家小妾的酥胸,吃在嘴里,望在鍋里,心想趙家兩代妻妾眾多,應該不介意他挑幾個好好疼惜。
像趙知府剛入門的那個小妾才十七歲.生得嫵媚動人又婉約,一雙桃花眼勾呀勾的令人心都酥了,配上外強中干的老頭真是浪費了。
若讓他溫存一回,鐵叫她銷魂地一腳踢開的老頭,改投他懷抱。
「是福氣呀!可是最想要的一個卻始終弄不上手,實在讓人不甘……」趙金鼎打了個酒嗝抱怨不順意。
「怎麼回事,十一個嬌妻美妾還想湊個雙數,誰家的姑娘那麼不識相?」另一位酒肉朋友把酒一擱地問。
「還不是個賣豆腐腦的姑娘,三番兩次拒絕我上門提的親事。」一想到就嘔。
花老虎滿嘴肉地一院,「小家碧玉要得手何難,派幾個行役去抓來不就成了。」
民哪斗得過官,賣豆腐腦而已。大官之子上門求親何等風光不拜翻山有靈乖乖就範,那就來個霸王硬上弓,看她從不從。
「不行,勞師動眾會驚動我爹,他一怪罪下來我就無法與各位大哥把酒言歡。」在府里,他多少忌憚爹的正直無私。
他爹是個多情種,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宣稱愛上某位姑娘在元配妻子的允許下,小妾一個娶過一個,算一算大概快三十個妻妾。
若非家有恆產哪養得起那麼多張口,小小的知府薪俸並不多,而他又不貪污不收禮,頂多逢年過節接下百姓送上的魚肉鮮果,不該拿的銀子他一個子也不動地原封退回,贏得清廉的好名聲。
因此他在外胡作非為的事不敢讓府里知情,下人們的口風若不緊一律辭退,反正當家管事是他身為三姨娘的娘親,爹從來不知道服侍的下人有沒有替換,他只要能記住妻妾的名字和臉孔就算不錯了。
「趙老弟年紀都不小了,還怕知府大人不成。」葛千里不屑的一嗤。
他是座上最冷靜的一位,也是手段最殘酷的冷血劍客,一把劍因殺人過多而染上暗紅,擦也擦不掉。
「百善孝為先嘛!好歹他是個知府,我多少要收斂些。」他說得有點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