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立足全世界是件好事,兒臣會替你實踐。」一說完他手兒擺擺,瀟灑的走出國王夫婦視線。
他的志願的確是走遍全世界,以收集各國美女以為己任,不負己身出眾的翩翩豐采,去安慰每一個芳心寂寞的浪婦蕩女,免得她們體熟果豐無人采擷。
但他絕非是過盡千帆的公子,而是基于溫柔的天性舍不得美女受苦,故而犧性小我。
如此偉瀚的胸襟該立傳表揚,他不介意提供三點全露的寫真照片,成為女人眼中的性幻想對象,因為像他這塺英挺俊偉的美男子世間沒幾人,理應造福人群。
自負,便是他個性中最叫人受不了的。
「理查,又溜掉了一個,我們的溫泉鄉之行還去不去?」美好的假期呀﹗藍天碧海棉花糖。
好久沒吃了。
他一臉笑容的安撫她「沒關系、沒關系,還有機會,咱們明年再去。」
「理查……」皇後眼露夢幻式的神采,像極了熱戀中羞怯的少女。
「喔﹗我心愛的伊蓮娜……」他回以熱切的深情,深深的注視她。
多美麗的畫面呀﹗詩情畫意宛似夕陽西下的一對熱戀情侶。
但是——
「理查,人家好想吃棉花糖,你快派專機去買一根回來。」那入口即化的味道叫人忘不了。
「嘎?」他征了一下。「是很久沒嘗到棉花糖,甜甜膩膩的。」
「那你還不快派人去買。」端莊典雅的貴婦手扠在腰上直吆喝。
「好好好,可是為了買一根棉花糖派專機是不是太囂張了?說不定百姓會說皇室奢靡鋪張。」他有些為難。
皇後當場淚含眼眶。「不行嗎?人家真的很想吃。」
「嗯﹗我決定了,要嘛就買兩根才理直氣壯,妳一根我一根甜甜蜜蜜。」就像他們熱戀時漫步在兩排皇家騎衛兵前一樣。
那不叫羅曼蒂克,而是雄壯威武,戀愛中的男女都是傻子,對保護的隨扈向來視而不見。
「喔,說得也對。」她太自私了。
皇後的理所當然讓服侍的人暗自好笑,見慣不怪這段令人捧月復的對白,有人會專程為了兩根棉花糖派專機去買回嗎?
除了他們的國王和皇後。
他們不是奢靡成性,也非過度浪費國帑不知珍惜,而是皇室的尊榮寵壞了他們,于是乎無中生有,小事變大,雞毛蒜皮的日常事與國家大事同等重要。
沒辦法,因為太無聊了。
柄泰民安讓他們變得無所事事,日子過得太平靜。
「「「
「莫奇,最快速度幫我弄張機票,不論去哪里都可以。」他一定要趕在父王母後又來洗腦之前離開。
風流瀟灑的諾亞一臉冷肅地吩咐侍衛,行色匆匆地進寢宮收拾簡單的對象,像是護照、信用卡和各國貨幣。
衣物之類的累贅物品一律不帶,有錢還怕買不到現成的東西嗎?何況他還不曉得將去的城市氣候狀況,備而不用豈不是顯得可笑。
一向最怕麻煩的他才不會自找麻煩,國王皇後的責任和義務就是「看家」,沒道理老大、老二不在就要老三出頭,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反正不負責任的人又不只他一人,人民要算帳他排第三,上頭還有兩片天擋著,他只要涼涼地散播熱情散播愛,世界大同。
「王子殿下,您的意思是到哪個國家都可以嗎?」莫可為了確認命令無誤,又重復了一遍。
「是的,不管哪兒都成,只要不在國內就好。」世界之美叫人無限向往。
他這里的美指的是人。
「不限城市嗎?」
「沒錯,就讓上帝來決定。」美女,我來了。
諾亞的腦海中浮起一片白淨的沙灘,身著比基尼的金發美女成排在他面前來回走動,胸前遮不住的波濤洶涌讓人無法一手掌握。
噢﹗美麗的女孩們呀﹗英俊多情的王子要來找妳們了,要記得化上美美的妝來歡迎,可別驚嚇到他脆弱的心。
他的幻想只在瞬間,耳邊傳來莫奇粗啞的嗓音,他倏地回過神裝出一副王子的肅穆表情,形象一定得顧及,他可是貨真價實的王子吶﹗
「殿下,您的機票。」
看也不看的收下,諾亞直驅最近的機場,笑容滿面地和機場和櫃台小姐打招呼,帥氣灑月兌的過了海關。
他終于自由了,天寬地大任其逍遙。
小柄的一景一物在雲層下逐漸變小,直至消失不見,萬里晴空中只見一架機尾有梅花的七四七班機航向太陽的方向。
神秘的東方近在眼前。
神的指引。
「「「
「該死的老不修,老娘的豆腐你也敢吃,你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窄裙下的修長玉腿狠狠一踢,一位頭發半禿的中年男子飛身而去沖破落地窗,玻璃破碎的聲音引起一群人旁觀,大理石地磚有只人龜趴成山形。
有人訕笑有人幸災樂禍,有人涼涼地看熱鬧,有人不安好心的等著看某人挨訓,也有人脖子一縮的同情爬不起來的客戶。
經此一踢這筆生意大概談不成了,沒幾個男人有雅量能忍受讓一個「小」女人如此羞辱,他們公司成為拒絕往來戶是可預期的事。
說起踢人的小女人個頭真不高﹐一百五十六公分而已,全身上下加起來也不過那雙腿值得驕傲,又長又直勻稱有致。
因為踢人踢多了嘛﹗養份自然供應到腿上,筋常拉所以比其它肢體活躍,理所當然地筆直修長,叫人稱羨。
但是她那副脾氣呀﹗可真是應驗了一句話,辣椒愈小愈辣,嗆得人眼淚鼻涕直流。可是愛吃辣的人卻是辣得有味,所以這公司她一待就是五年,成為元老級的員工。
嗄﹗不懂?
就是公司到了今年剛好堂堂邁入第六年,她是第一批招考進來的職員,在找不到人的情況下,她的存在是必要的。
好不容易熬了五年要升任經理了﹐上個月……喔﹗是上上個月賞了老董一巴掌﹐結果她現在桌上的名牌寫著業務主任,而且是勞苦功低、跑來跑去不得休息的那一種。
而她竟也忍下了,誰叫現在時機不好頭路難找﹐勉勉強強窩在二十人不到的「大」公司混口飯吃。
應市場需要,公司是佔地很大,足足有兩千多坪,有一半空間闢為倉庫,堆放的貨品來自世界各地,有些價值不一菲只有總統級的人物才用得起。
當然王永慶和蔡萬霖要來買也成,都是有錢人嘛﹗民生用品少不了﹐每天都得見它好幾回。
「任依依,妳給我滾進來。」
一陣獸吼聲傳來,所有圍觀的人狀若無事地做著原先的工作,老虎發怒了就得小心點,否則遭余威波及可就有得受了。
只有踢人的女人還慢條斯理地將窄裙拉好,輕輕拍平一小處折痕,根本不把老虎放在眼里。
有誰听說獅子怕老虎的,獅虎相斗王對王,勝負還不得而知。
開門,用門,一氣呵成。
「你要罵趕快罵,罵完了我再踢那老不修一腳,最好讓他永垂不朽。」
這是做人下屬的態度嗎?辦公桌後的男子頭痛萬分。「這次又是為了什麼事?」
「除了那件事還有哪件事,誰叫本姑娘天生麗質難自棄。」她說得含糊,听的人卻十分明白。
「妳就不能忍一忍嗎?」還姑娘呢?她當自己是行俠仗義的女俠。
「忍字頭上一把刀,你要他揮刀自宮嗎?」她肯定出手相助。
敏捷的反應是他欣賞她的原因,但是此刻他真的希望她遲頓一點。「他是客戶……」
「客戶就可以毛手毛腳隨便吃人豆腐呀,我沒踢爆他的子孫袋就該偷笑了。」都是這裙子害的。
討厭的公司干啥規定要穿統一制服,男的一律西裝領帶,女職員全部白襯衫黑窄裙,表示專業,給人信賴的第一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