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準岳母 第5頁

她不太敢問是哪個倒楣鬼。「你可別去當第三者破壞人家的婚姻。」

「他老婆死了好幾個月了,現在乘虛而入剛好。」悲傷期一過就要振作精神找第二春。

「乘虛而入!」巧莉喃喃自語,自覺心髒無力。「你挑上了誰?」

她的確有當壞女人的本質,居然想得到乘虛而入,萬一對方有一大堆情婦呢?她送上門豈不是自討沒趣。

周慷文拿起一本雜志在她面前晃,「喔,就是……他!」

巧莉一看快要暈倒了,不敢相信她竟然挑上他——

外傳有同志傾向,導致妻子外遇的冷漠總裁,她的志向確實宏偉,向不可能的任務挑戰。

她會死得很慘。

「很感動對不對?他沒有老婆有一個兒子耶!我實在是太滿意了!」她可是挑了好久才選上他。

太老了怕那方面力不從心,她不喜歡偷腥,所以先剔除了一大半,太年輕的又擔心對方心性不定愛拈花惹草,因此也去掉了幾個。

有病的啦、孩子一大籮筐、分居而未離婚、與前妻藕斷絲連的一律淘汰,甚至禿頭的她也不考慮。

挑挑撿撿終於選定了目標,她的心願一定能達成,她要成功地當名標準後母,老的小的一把罩,將他們治得服服帖帖,她才有身為後母皇後的成就感。

她已經想好了要怎麼使喚他們做牛做馬,皇後的責任是下命令,國王和王子負責辦事。

「我是感動地很想拿棒子打醒你,你居然白痴到這種地步。」以他的身分,她一輩子也接近不了他。

「欽,其實你是羨慕我立下偉大志向,將來有機會我會帶『兒子』搭乘由你服務的班機。」瞧!她多關照好朋友。

「自己生不是比較快……」巧莉忽地閉嘴,表情局促有些不自在。

「你們兩個模夠魚了吧!要不要我點個精油讓你們更舒服?」機艙里忙得要命,這兩個模魚大王倒是輕松得很。

「座艙長。」兩人撒嬌的一喚。

「少來,我縱容你們幾次了,沒一次听得入耳。」真拿她們沒辦法。

左耳進、右耳出,再多的訓詞是浪費口水,她們還是會明知故犯。

周慷文故作無辜地說!「座艙長,你不能怪我,商務艙有一半是日本人,你要我去嗎?」她是不介意為慰安婦討回一點公道。

對付最好的方法是在其重點部位倒一杯熱咖啡,然後將罪名推給飛機遇上亂流,與她無關。

「慷文,控制好你的沖動,現在給我去頭等艙服務,再有不小心扯掉旅客假發的事情發生,經濟艙的缺額就由你補上。」她話說得鏗鏘有力,眼底卻閃過一絲好笑。

「是的,座艙長,我會反省。」俏皮的吐吐舌頭,周慷文越過巧莉走向頭等艙。

「這丫頭真是沒分沒寸……巧莉,你要去哪里?」方向不對。

「呃,座艙長,我去參觀一下頭等艙的廁所。」她牽強一笑,大嘆流年不利。

「嗯哼,回你的工作崗位,我不想再看見有漏網之魚在廚房游蕩。」她打什麼主意她會不知道嗎?

「不公平啦!座艙長,為什麼我要去應付那一群變態的歐里桑?!」

這班由香港飛台灣的班機內有批日本客人,不過說是日本買春團還差不多,他們清一色都是男人,由澳門玩到香港,再由香港入侵台灣,企圖一網打盡當年未完全征服的殖民地妓女。

「不公平嗎?」

她語氣一輕,巧莉連忙搖頭。

「公平、公平,怎麼會不公平呢!總比去經濟艙打雜好。」那真不是人干的工作。

空間狹小氣味雜,三教九流的怪人都有,還以使喚空服員為樂,點心飲料點個不停還私放入背包內,水準低得沒話說。

尤其是有一團來自屏東鄉下的觀光客,一上機就大呼小叫搞得像菜市場一樣,她要去了待不了十分鐘準犯頭疼。

巧莉瞄了一眼雜志上的封西,心想自己若是這多金總裁的老婆多好呀!不用辛辛苦苦的服侍人,只要坐在頭等艙享受香檳、魚子醬。

唉!

但思緒轉回來,想想還是守著小開男友比較穩當,說不定總裁真如雜志所言是個同志,嫁給他不等於守活寡!

腳踏實地才安穩。

※※※

靜。除了翻動文件的沙沙聲,幾乎听不見半點聲響,四周靜謐得恍如連一根針掉落都清晰可聞,但沒人懷疑這出奇的靜有什麼問題。

驀地,一陣高跟鞋答答的足音響起,刺耳得叫人不能忽視它的存在,讓人不得不停下手上的事。

「有事嗎?總裁。」坐在他身旁的秘書江瑞香發現上司突然抬起頭來,職業化的問道,不知他有何吩咐。

他頓了一下又低下頭看文件。「沒事。」

「喔。」既然沒事她也不多話,轉而譯起手中的資料。

答答答……答答答……

咖啡香味四溢,眉峰一攏的滕爾東下意識的遞出杯子讓空服員斟滿,然後又是一陣答答答走道聲。

不自覺的他發出輕噫聲,沒心思處理公事地端著咖啡一啜,引起江瑞香的注意,基於職責所在,她只好再問一次。

「總裁,你有事嗎?」

「我沒……」話到了舌尖,他適時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我要你找的保母找得如何?」

「有一百三十一名專業保母來應徵,三百七十五位自稱非常有愛心的求職者,一千多封推薦信函……」

「給我一個答案就好,不必細節。」他開口打斷她的詳細解說。

當初錄用她的原因是她工作認真,不議人是非、正直,而且已婚,不會對他有半分遐想,事實證明他沒看走眼。

但現在他卻覺得她太冷靜,全無屬於人的感覺,像部上好油的機器,沒有瑕疵。

諸如答答的腳步聲是如此的吵人,而她竟可以絲毫不受影響的繼續工作。

「是的,總裁,這里有一份名單請你過目,上面十個人選都是享有名聲的好保母。」她篩減掉一千多名應徵者才選出其中的精華。

他看了看履歷及經驗評比分數,「我要的不是好保母,而是能管得住問雲的人。」

「小少爺聰明伶俐、活潑外向,我想沒幾人管得住他。」她回答得很實在,不帶奉承。

「我想是頑劣難馴,過於好動。」是他的疏於管教才導致兒子益加放肆。

江瑞香聞言,嘴角牽動一絲笑意,她太了解過動兒的難帶,家里那一個不也如此。「總裁,你決定要誰擔任保母的工作了嗎?」

「你認為誰較合適?」畢竟她面試過這些一人,對對方個性、能力會比他來得清楚。

「我是覺得……」她還未指出十位人選的優劣點,名單忽然不翼而飛。

答答答的足音消失了,是一位身材玲瓏的空服員抽走他們討論的名單,大致的瞄了幾眼後她露出得意笑容,不疾不徐的將名單撕成兩半。

「小姐,你……」

「你們已找到全世界最優秀的保母,這些小蝦米可以放回大海里慢慢腐爛。」上天給的機會誰都不能搶。

江瑞香不解的看了她一眼,隨即以眼神請示上司。

擾人的高跟鞋答答聲的主人終於現身了,一臉嚴肅的滕爾東端起審查目光正視,他不得不說眼前的空姐十分亮眼,渾身散發著一股閃耀的自信。

不知是哪根搭錯的心弦撥弄了一下,他不自覺的多看了她幾眼,像是要找出她一身活力的泉源。

「你在自我推薦?」他生起一股期待的心情,他有預感兒子將會遭逢極強的對手。

他嗅得出她身上那股不馴的野性,正好和問雲的個性不謀而合。

只希望不致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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