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準岳母 第9頁

「爹地,那人一定是假冒的,我們快去趕她離開。」他異常興奮地喊著,可是不敢去拉「怪物」爹地的手。

他太惡心了。

「趕她離開?!」膝爾東神色怪異地一瞟,「你是說她住進家里了?」

「對呀!而且好無賴地挑了那間最好的客房,還請人重新裝潢過。」很過分了是不是?爹地一定會把那個壞女人趕出去的。

听他的描述,一道模糊的影子呼之欲出,好像不久前他曾遇過……「她叫什麼名字?」

「周慷文。」

半醒半睡的柔啞聲代為回答。

案子倆同時將視線調往出聲的方向,兩人同時瞠大眼的張著嘴,像是被人點了穴似地久久闔不上,下巴都快垂到胸口了。

直到一句童稚的吶喊響起,才讓滕爾東回過神來。

「她沒穿衣服。」

※※※

死小表,爛眼楮,肯定少吃一噸魚肝油,他是瞎了眼不成?誰說她沒穿衣服,人家穿香奈兒五號,且好歹裹了好幾層布,雖然短小輕薄。

她可是很重時事的人,每天的新聞一定不放過,不必某人的通風報訊,她也算得出滕爾東這個分秒必爭的生意人,絕對不會逗留在風雪中什麼都不做,即使某人也事先撥了通電話通知。

當然她很有義氣不出賣某人正好是他的秘書,她們兩人在飛機上一見如故,互相欣賞,所以她有了最棒的線民,幫她全程掌控他的行程。

射將先射馬,籠絡他周遭的人還怕他不手到擒來,有智慧的女人是懂得為自己鋪好路,走起來才會順順當當。

「呃,你要不要披件睡袍什麼的?」口乾舌燥的滕爾東此刻只想喝一大杯冰開水降火。

「拜托,熱得要死還披睡袍,你沒瞧我一身汗呀!」她刻意拉起有些透明的薄紗圍巾扇風,若隱若現的胸線引人遐想。

「房間不是有冷氣?」一說出口,他差點咬斷自己的舌頭。

他好像應該先問她為什麼在這里,而非像正值青春期的男孩似的直盯著她幾近赤果的身軀不放,他從來不曾有過這種沖動,包括面對他表面溫柔賢淑的亡妻。

周慷文斜睨再度慘敗的小表。「問你兒子呀!為什麼冷氣的出風口黏滿強力膠?」

「問雲。」滕爾東目光嚴厲地看向一旁明顯一栗的兒子,不敢相信他會惡劣至此。

據他所知,這幾天台北的溫度高達三十七度,若沒有冷氣,恐怕真的會被蒸出一層油。

「她……她也在我床上擺了一千個果凍呀!害我一躺下去渾身甜膩膩的。」他洗了三次澡才沖去味道耶!

「果凍?」他不敢瞄向那具撩人的胴體,燈光下的照射顯得其特別嬌媚。

要命,他起了生理反應。

叫自己別去想,偏偏那一瞬間的影像深鐫在腦海中,忘也忘不掉地頻頻浮現眼前,彷佛近在伸手可及的位置等人。

她簡直是一道可口的大餐引人食指大動,一向自詡自制力過人的他也難免心動,極盡努力的克制自己不走向她,否則會做出什麼事難以預料。

此時他想到一句廣告用詞美麗壞女人。

「滕先生可別誤會我虐待你兒子,我純粹是好心先將果凍一粒粒擠出省得他動手,我是不是好保母?」她換了站姿斜倚門邊,看起來更加風情萬種。

滕爾東吞了吞口水,光是影子的晃動就夠引人遐思了,何況是光影下的人兒。

「爹地,她最會騙人了,你千萬不要相信她,她把我欺負得好慘。」她果然是狐狸精,故意穿那麼少引誘爹地。

「是嗎?」他倒是覺得欣慰,終於有人治得了他聰明過度的兒子。

「咳、咳!小孩子說太多謊是不好的事,我有欺負你嗎?」欸!人要笨,大羅天仙要救也沒用。

周慷文再度撩撩薄紗,一副慵懶愛困的模樣,筆直的長腿交叉地換來換去,起伏的曲線散發暖昧女人香。

說起來她的穿著和時下的女孩無異,一件短到露肚臍只遮住胸部的T恤型小可愛,低腰的牛仔短褲剛好到臀部,大半片春光微露。

若她不拿薄紗披著還算得體,反正滿街是辣妹,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大家都差不多。

偏偏這麼一披成了畫龍點楮之妙,半遮半掩流露出一絲挑逗意味,十足的展露出成熟女子的自然風情,讓人不由自主的將目光膠著在她曼妙身軀上。

「我……呃!」頭一次看她這麼騷……是這麼女人的一面,滕問雲反而說不出話來。

天哪!她是妖怪不成,白天像是男人婆,到了晚上化身倩女幽魂,柔得快滴水了。

「沒事別吵人睡覺,你們不曉得晚上十點到凌晨兩點是女人美容覺時間嗎?要是害我變丑了誰要負責。」她口氣一惡的告誡父子倆。

我。滕爾東在心里喊出這個令他錯愕的字,不解自己為何會受她吸引,她並不是他所見過最美的女子,但是他的心確實被她撩撥了一下。

他歸究是工作太累的緣故,等他洗好澡、睡個覺之後,一切都會回歸原來的平靜,是潮汐的作祟使人失去判斷力。

「周小姐,你……」

「叫我慷文,周小姐我以為在叫我媽呢!」她母親也姓周。

同姓結婚嗎?

不不不,而是母親是前衛的女人,走在時代尖端,早年寧為已婚男人的情婦也不願結婚,是個十足的工作狂,一直到父親的元配去世才正式同居,但兩人仍未注冊。

她喜歡人家叫她周小姐,表示還年輕,即使她看起來像三十出頭的職業婦女——保養品的功勞。

「令堂姓周?」咦?他干麼做身家調查?

周慷文掃過他全身,輕笑出聲,「滕先生,你打算頂著一身狼狽和我聊通宵嗎?」

第四章

「魔鏡呀魔鏡,誰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魔鏡對著皇後說︰皇後陛下,你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後母皇後听了很高興,決定到百貨公司買更多折扣的新裝回來打扮,好把國王迷得暈頭轉向,忘了今夕是何夕……」

站在游戲間外的滕爾東不自覺地揚起笑容,白雪公主的故事是小朋友耳熟能詳的童話,相信十歲大的男孩是听膩了。

瞧他邊打哈欠邊硬撐的神情便叫人忍俊不已,幾時他曾這麼乖過,能坐得住十分鐘已是極限,除非玩游戲機。

昨夜無眠地睜眼到天亮,他一直以為是黑夜的朦朧美化了她,腫脹的才老是不消的惦著她,心想等到天亮一切便會還原,夜的魔力掌控不了他。

可是此刻一瞧,他必須承認自己錯了。

淡淡金陽透過玻璃照在她身上,立體的五官顯得縴柔,鮮明的表情生動活潑,像是流動的水帶著驚人的生命力,一波波上下舞動著。

當初在飛機上他就受她影響了,平時冷靜的他居然會因為听見高跟鞋的答答聲而分心,繼而沒理性的同意一位空服員成為兒子的保母,想想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這幾天雖然忙於工作的四處奔波,心里總存著一道不明顯的影子,讓他不管走到哪里老牽掛著,下意識地想早點回到台灣。

原來是她的緣故。

「魔鏡呀魔鏡,誰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魔鏡對著皇後說︰皇後陛下,你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但是白雪公主比你更美麗。皇後一听可著急,她趕緊去瞧瞧化妝台上的保養品有沒有過期,好去消基會告推銷員賣得不實在……」

很想不出聲的滕爾東咳了一聲,將笑意化在輕咳中,听她講來的白雪公主顯得人性化多了,而且具有現代感,讓人覺得皇後很可愛、非常有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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