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準岳母 第12頁

「像他說晚上會作惡夢吧!當時你這個父親人在哪里?若有人陪著他不是讓他更安心,小孩也需要安全感。」她悄悄地將手搭在他肩上。

「我有工作要做……」他做錯了嗎?一向頑皮成性的兒子會需要人陪?

周慷文慢慢地將身體偎向他。「藉口永遠也用不完,你不想有一天在鏡子中看到白發蒼蒼的自己,卻想不起來是幾時變老了吧?」

像是一陣溫柔的春風拂過不生波的湖面,意外激起淡淡的漣漪,由湖中央漾向四周,一波波細紋是浮動的湖心,欲靜還漾。

有很多事他到了此刻才靜下心思考,听著她近乎催眠的低柔嗓音一句句低喃著,許久不見放松的緊繃逐漸瓦解,蜂蜜味道的肥皂味隨著她的體溫逸散,讓人有種自在單純的快樂。

他真的沒想到自己也會有覺得累的一天,身邊依靠著人的感覺真舒服。

噫!依靠?

肩上一沉,滕爾東詫然地瞠視一副怡然自得的女子,她幾時將整個人偎靠在他肩膀而不驚動他,為什麼他會毫無所覺呢?

「一個人只有一生,如果不曾體會過值得年老時回味再三的有趣事,你緩 悔白來這世上一趟。」嗯,怎麼有些困?

一定是昨晚為了等著嘲笑這對苦命父子檔,少睡了幾小時,所以她此刻才會精神不濟。

「慷文,你真的認為野餐是一件有趣的事?」他情不自禁的撫著她滑順細發。

慵懶的像一只貓,她有意無意地磨蹭他胸膛,似在找一處舒服的歇息地。「嗯哼,很快樂……」

舒服的嚶嚀輕喟十分挑情,嬌慵的羽睫一掀一掀地彷佛承受不住地心引力地往下蓋,口吐蘭芷香氣的紅唇半啟著,淺淺地呼吸聲讓他有一絲無奈。

她若不是太信任他的自制力,便是低估了自己的美麗。毫不設防的偎在男人懷中睡去,她不怕他轉身變成狼人吃了她嗎?

懊說她天真或世故?

但有一點他非常清楚,他竟不想喚醒她,任由她像童話故事中的睡美人沉睡在他臂彎,她給他一種心安的歸屬感,仿佛她屬於這里。

懊不該照以往的慣例要求她搬出去呢?

滕爾東嘆了一口氣地撫上她的臉頰,答案已在他心中,她絕對會有辦法說服他改變堅持,那他何必庸人自擾呢,靜觀其變吧!

低下頭,他輕輕的在她唇上吻了一下,輕顫的心掠過一絲喜悅……

「爹地,你們到底談完了沒……」他好無聊哦!沒人陪他斗法。

咦?

驀然睜大眼的滕問雲以為自己眼花了,他好像看到爹地在親巫婆姊姊……呃,是慷文姊姊。

「噓!別吵醒她。」滕爾東做出噤聲的手勢。

「爹地,你……」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爹地他居然在……笑?

不是那種應付式的笑,或是冷靜的公式化笑容,而是有點……呃,怎麼說呢,像是溫柔吧!

而且對象是他抱著的人……啊!他抱著她?

顯然受到驚嚇的小男孩已經神智錯亂了,無法正常地看待眼前這一幕。

尤其當父親的下一句話爆出,更讓他呆到最高點。

「星期天去野餐如何?」

呆滯。

這是滕問雲的回答。

第五章

「不對、不對啦!坐要面對湖光山色才有詩意,你到底有沒有大腦呀?」

什麼湖光山色嘛!只有一座小池塘和人工假山,怎麼看也看不出詩意。

倒是再不去泄洪,真的會很有「濕」意。

「四個角要拉平,皺皺的地方拍一拍,你沒野餐過嗎?笨手笨腳的。」

我是沒有野餐過呀!今天是第一回,誰像你那麼會使喚人。

扁是站在一旁指揮也不出手幫忙,以為天才什麼都不用學自然就會嗎?她也太看得起他了。

懊怎麼拉角才會干呢?

「豬是懶死的你知不知道,多走兩步路把餐盒收中間,你放旁邊要喂食蟻獸呀!」

台灣沒有食蟻獸,真是沒知識的女人。

膝問雲放下沉重的餐盒,明明高興得要命卻裝出一副不屑的樣子,下巴抬得高高地走向一旁正在生火的陽光男孩,同情他來當一天免費的泰勞。

說好了是野餐,干麼還要帶烤肉用品,他們打算放火燒了這小片烤肉區嗎?這里是被財力雄厚的爹地先買了下來,不然星期假日一定人擠人擠得水泄不通。

生火很難嗎?看他吹得臉紅脖子粗,他來幫忙扇扇風吧!

「嗨!小朋友,你要小心別被火星噴到,否則我會被活活打死。」周義軍當然是開玩笑的,好瓦解小孩子的戒心。

眉頭一皺的滕問雲當真地問︰「你說的人不會是那個巫婆吧?」

「巫婆?」周義軍瞧了瞧他所指之人,不由得放聲大笑。「對對對,形容得真好,她是個巫婆。」

而且是有後母性格的壞巫婆,誰惹上她誰倒楣。

「她對你很不好對不對?」不用回答他已先下了注解,答案是一個字——

對。

周義軍以輕咳掩住促狹的笑聲,「談不上不好啦!她常常不給我吃飯而已。」

非常愛耍賴,明明輪到她下廚卻跑來當保母,一個人吃香喝辣不管他死活。

「什麼?!她這麼惡劣。」幸好他家還有別的佣人,否則他一定會餓肚子。

「還好唄!如果她不逼我做些我不想做的事,我想我會更尊重她。」畢竟她是他的偶像,曾帶著他干下不少轟轟烈烈的壞事。

不要臉的她最近還逼他像小狽仔去查人家的隱私,不達目的不準他罷手,好個陰毒的後母皇後崇拜者。

「你好可憐哦!我能想像她逼你做了什麼。」他也是受害者。

靶同身受。

周義軍好笑的瞧他一臉憤恨的表情,「如果你沒整她她不會整你,頂多壓榨你而已。」

「我才沒有整她,我是人見人愛的好孩子。」膝問雲自吹自擂的不承認曾做過的事。

一出門,他表現出百分百小紳仕的模樣,一反在家里要叫人頭疼的頑劣,為得是塑造好「知書達禮」的好形象,使了壞人家也不會懷疑到他頭上。

商人的兒子多多少少遺傳到一點小心機,表里不一的人才會吃香。

「要不要試試在她床頭放冰塊?」以前她就用這招整過他。

而她的理由是他發燒過度要降溫,結果冰塊一溶化成水他反而得了重感冒,嚇得保母手腳無措差點要上吊以謝天下。

「呃。」咦,他怎麼沒想到這個好辦法,假蜘蛛好像嚇不到她。

「那麼在鞋子里塞大便呢?」最好是剛拉出來的那種,新鮮度十足,氣味夠。

「嗄?」滕問雲感興趣的瞠大眼,興致勃勃希望大哥哥繼續說下去。

「包包里放鱉呢?」

他不解的問︰「為什麼不放烏龜?」

「因為鱉比較凶殘,一拉開包包它就攻擊。」咬住了就不放。

小學時,有個六年級的男生推了他一把,她就趁人家上體育課時,把鱉放在人家的書包里,還故意將鱉頭朝外,不管是誰伸手進去都會咬個正著。

當時那件事鬧得很大,小男生的食指差點被鱉咬斷,全校發動尋鱉活動,希望能消滅鱉同伴還校園一個安全,不再有人被鱉咬。

而他們兩人躲在自然教室笑個老半天,直到尋鱉活動結束才各自回教室,沒人知道是他們的惡作劇。

「鱉要到哪里買,水族館嗎?」膝問雲天真的問語讓周義軍又笑得前俯後仰。

菜市場啦!傳統式的那一種。「我勸你不要與她為敵,剛才我告訴你的那些招式都是她八、九歲時用來整人的把戲,她現在的段數更高。」

他臉色刷地一白,「真……真的?」

難怪老斗不過她,原來她從小就是壞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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