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婆的魅力夠引誘你犯罪嗎?」她笑得虛弱地輕咳數聲。
逞強的女人。他拍拍她的背。「我早犯罪了,在你眼中有誰不是罪人,事後你可別翻臉說我佔你便宜。」
但書要說在前,以免她反過來賞他一拳。
「還是你對我最好,萬一我愛上你怎麼辦?」唐蓮華低聲的呢喃著。
心跳一快,他微露憨笑的摟摟她。「愛上我有什麼不好,沒人比我更了解你的壞。」
是呀,如果他們相愛了,又會是怎樣的光景?
「這倒也是。」她忽地冷得打顫,「你到底要不要幫我月兌掉衣服?我真的很冷。」
安德烈掙扎的踫踫她的手,果然很冰,「你不要後悔,我是應你的要求。」
「婆婆媽媽的裝什麼處男,你沒月兌過女人的衣服嗎?」唐蓮華冷得受不了,猛地朝他開火。
再拖下去她不成冰棍都不行。
「沒月兌過你的。」她是他這一生中最在意的人,在她面前他會變得不像自己。
正常的男人都有性需求,他當然也不例外。
不過活了二十八個年頭,自從十七歲那年開了葷之後,他真的沒月兌過一件女人的衣服,她們一律主動的月兌光衣服等他臨幸,不著寸縷。
所以說要他動手,真有些實行上的困難,一個不小心踫觸到她的重要部位,只怕十次都不夠他死,人埋了呼吸還在,半死不活。
「如果我因你的假清高而凍死,你知道到什麼地方來負荊請罪。」他沒那麼純情。
地獄。
腦海中浮起這兩個字,安德烈暗笑自己的「矜持」,她是怎樣的人他還不清楚嗎?何必為了一絲顧忌猶豫不決,她的命比較重要。
心神一定,他就著微光拉下毛毯,慢慢地解著她的襯衫衣扣,一件一件卸下……
他在心里告訴自己不能有遐思,絕對要維護身為男性的尊嚴,她的身體和平常的女人一樣沒什麼特別,雖然圓潤些、滑女敕些,活似剛出爐的乳酪令人垂涎。
但是——
唉!受控制的是大腦,不受控制的是生理反應,美色當前怎麼可能不沖動,除非他不是男人。
「安德烈,你的手在發抖。」他打算要月兌到幾時,不曉得她的體溫越來越低嗎?
「我也冷嘛!」其實他渾身滾燙得很,為指下膚觸興奮不已。
「冷就月兌快一點,抱在一起就不冷了。」唐蓮華忍不住要埋怨他的拖拖拉拉。
抱在一起……光想到那畫面,氣血僨張的安德烈不由得加快速度,解開她最後一件蔽體物——
※※※
「咦!你有刺青?!」居然刺在大腿內側,相當貼近女性私密處。
不由分說的妒意酸了他的心,很不是味道的盯著那朵造型獨特的小花,旁邊還有類似三頭蛇的怪圖樣,盤繞入她的私人花塢。
太可恥了,替她刺青的家伙一定不懷好意,存心要佔她便宜,什麼地方不好刺偏挑這個惹火位置,分明心有惡鬼想一親芳澤。
若是讓他撞上那心懷不軌的混蛋,他鐵定要狠狠的揍上一頓,怎麼舍得在美麗的肌膚留下印記。
她有一雙修長的美腿……
「啊!你干麼踢我,你不是說你沒有力氣了?」該死,她又騙他了。
木板真硬。
唐蓮華冷笑的補上一腳,「我都快冷死了你還模什麼模,準備改行模骨算命嗎?」
這頭沒廉恥心的豬。
「別又來了,我是擔心你有骨折順便檢查一下。」他心虛的不敢看她。
樹屋本來就不大,專為小孩子體型而建造,突然間塞進兩個不算矮的大人當然擁擠,她的一踹害他撞上樹屋木板牆,頭再硬也會發疼。
「你認為我該不該相信你的話呢?」拉上毛毯裹住身體,她不齒的一睨。
「早說你是冷血無情的女人,過了河一定拆橋。」安德烈縮了縮身子,這下他可沒希望抱在一起。
「如果某人的手規矩一點我會善待他,可惜知人知面不知心。」身子暖了,頭卻有股暈眩感。
應該不是毒血的緣故,紅白錦斑蛇毒性不強,頂多令人昏迷不致死,何況她排出了大半毒血,照理來說不該這麼虛弱。
莫非淋了雨寒氣入身,頭暈腦脹的使不出氣力。
這話說得安德烈火大。「什麼叫知人知面不知心,模一下會少塊肉嗎?」
多少女人求他模一下他還得考慮半天呢!空有臉蛋沒有身材他才不屑踫。
「是不會少塊肉,只不過你的品格受人質疑罷了。」君子不欺暗室。
「品格一斤值多少?你開個價我去買來淹死你。」他左手銀,右手金,不怕她開天價。
扶著頭輕按的唐蓮華眉心一皺,「小聲點,我頭很痛。」
「不會又要騙我做奴才了吧?」雖然嘴上這麼說,他還是挪挪腳朝她靠近。
「安德烈,我發燒了。」她能感覺得到。
他模模她的額頭,的確比剛才燙了一點。「你等等,我上回放了一盒阿斯匹靈在這里。」
「你把藥帶來我的樹屋?」她有些不快的捧著頭瞪視他。
「是我的樹屋……好,好,你別動怒,一人讓一步,我們的樹屋。」呀!找到了,還沒過期。
「勉強接受,等我燒退了還是我的樹屋。」她才不與人分享。
安德烈嘆了一口氣拆開包裝。「沒見過有誰生病還像你這麼霸道的,把藥吞了。」
「水呢?」沒水她吞不下去。
「將就一點和口水一起吞下,很容易的。」他示範的做了個吞藥動作。
「我沒有口水。」唐蓮華任性的發著蠻脾氣。
黑瞳一笑,他湊上前一比自己的嘴巴,「我哺兩口口水給你如何?」
「如果你想到外面淋雨的話,我會非常樂意成全。」她微微打著寒顫,感覺一陣冷熱交錯。
他忽然一言不發的打開一扇窗將頭探出去,看得她於心不忍。
「呃,我是開玩笑的,你別當真……」咦,他要干什麼?先吃藥預防感冒嗎?
不過她立刻知道他的用意了,口含雨水喂她吃藥,強用暴力使她屈服,硬將一顆藥片送入她喉嚨順水吞服,順便……吻了她。
「我好冷,毛毯分我。」他不讓她拒絕地拉開毛毯一角鑽了進去,順勢連人一並接收。
「你……」他幾時變大膽了,敢逕自做主。
「噓!別說話,保持體力,雨大概要下很久,咱們來聊天吧!」他自相矛盾的說著。
偎著他的感覺很舒服,她也就不排斥的靠攏。「我想睡覺。」
「失溫的情況下最好不要睡。你們離開倫敦以後去了哪里?」他極想知道。
外面的豪雨毫不留情的傾倒,嘩啦嘩啦的雨聲大如打鼓,位在大樹中央的小屋像一座城堡與世隔絕,只剩雨的樂章奏著。
「天涯海角。」沒人找得到的一方天地。
嗄?!這是什麼怪回答。「萊特叔叔和雪兒阿姨還好嗎?」
「死了。」清靜地不問世事。
「什麼?!」她在開玩笑吧!
震驚萬分的安德烈不敢相信,低頭看唐蓮華平靜的面容是否有一絲虛假,卻難受地看到她空洞的微笑十分遙遠。
俊朗多情的萊特叔叔和溫柔甜美的雪兒阿姨一直是他最敬愛的長輩,兩人的深情始終印在他腦海中,他們讓他見證了愛情的矢志不渝。
嚴謹的英國友人多半是被兩人的愛情所打動,樂於和他們相處,分享屬於他們的甜蜜、幸福。
現在听到他們死亡的訊息,他驚訝得無法思考,那麼恩愛的夫妻竟遭天妒,早早地奪去兩人生命,召回天堂樂園。
語氣一澀,他幾乎快問不出口,「他們……怎麼死的?」
他有預感死因不單純,否則他們一家人不用連夜搬走。